这便给了白柚机会,她猛地踹开门,看到倒地的季茹烟得意道:“我肯定会让你死个痛快。” 她高高抬起手,向季茹烟刺去。 在千钧一发之际,门口传来怒喝:“停手!” 白柚吓了一跳,手一顿,回头看去,就见慕瑾之一脸怒容冲了进来。 紧接着,她双臂一疼,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慕瑾之拧掉了匕首,撂倒在一边。 “瑾哥,是我!” 白柚只能抽噎着,试图让慕瑾之手下留情。 然而慕瑾之下了狠手,拿出窗帘绑带将白柚反绑住,然后立即将季茹烟扶起来。 季茹烟已经昏迷,手臂的血刺痛了慕瑾之的眼睛。 他忙叫了救护车。 …… 季茹烟被送去急救,而白柚已经扭送到了警局。 慕瑾之不知道这已经是第几次在急救室外等待了。 他依旧觉得紧张。 还好这一次,季茹烟很快就被推了出来。 她手臂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只不过还没有醒来。 “她为什么会昏迷?”慕瑾之问医生们。 “她手臂受伤,身上没有其它外伤,应该是之前受到撞击那一次留下来的旧伤发作,很可能是收到了什么精神上的刺激。” “要紧吗?” “不好说,等她稳一些了做个检查吧。” 慕瑾之守在一边,对自己贸然撤掉保镖的决定后悔不已。 第二天中午,季茹烟渐渐醒来。 慕瑾之见她睁开眼,马上凑上前去。 “怎么样?” 季茹烟缓了很久才道:“我……记得。” “记得什么?” “记得……你做过的那些事情。” 慕瑾之心里一惊。 “你……不相信我……你不想救我。” 她怎么会? 她想起来了吗? 慕瑾之马上解释:“烟儿,之前的事情确实是我做错了,我不好,你骂我恨我都可以,没关系的。” “我会求得你的原谅,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说完,慕瑾之有点忐忑。 季茹烟道:“可是,你一直在骗我。” “我失去记忆以来,你从来都不承认对我做过那些事情。” 慕瑾之知道自己理亏,喃喃道:“对不起,我实在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再给我一个机会,烟儿。” 季茹烟不说话,闭上了眼睛。 连着好几天,季茹烟都没和慕瑾之交流。 慕瑾之只能沉默地陪着她检查,治疗。 医院对于季茹烟恢复记忆的事情十分重视。 因此对季茹烟地检查治疗都很谨慎。 季茹烟的伤口已经痊愈,但还要继续在医院待一段时间。 林清河能自行走路了,马上就来到季茹烟这边关心。 慕瑾之还在病房,林清河就像看不到他一样,对季茹烟道:“等你出院后,我给你找个住的地方,你也可以来医院工作,怎么样?” 慕瑾之马上道:“烟儿的工作在车队,她的工作不是你说了算的。” “好。”季茹烟忽然道,“我也想另选一份工作。” 慕瑾之慌了:“烟儿,留在车队吧。” 季茹烟道:“你知不知道,我失去记忆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从你那里感受到了难以言状的难受。” “我在躲你,我不可抑制地想看你,却又觉得会被伤害。” “即使失去了记忆,我的内心依旧是难受的。” 慕瑾之没想到自己对季茹烟的影响这么深刻。 季茹烟说到了这里,就不想再说什么了。 这晚,慕瑾之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家。 一路上,他的大脑都是放空的。 强撑着到家里才敢露出脆弱的一面。 他捂着脑袋,倒在了地上。 抗抑郁的药从口袋里掉出来,慕瑾之想去够,却怎么抓不住。 他觉得,自己就是活该。 没什么吃药的必要性了。 也没什么活下去的必要性了。 他看向放在桌上的小刀,就想见到了自己的救赎。 只一下,就能结束了。 他站起来,握住了刀。 刀刃对准了手腕,一点点接近皮肤。 ◇ 第二十九章 刀划上去的时候,血珠从伤口渗出来。 皮肤被划开的刺痛感让慕瑾之心头一震。 心里绷着的那根铉好像忽然就松了。 握着刀的力度松开,伤口并不深。 但慕瑾之觉得心里的那种痛似乎少了一些。 这个发现让慕瑾之呼吸都乱了。 他就想马上回到水里的鱼,迫不及待对着下一个位置划了下去。 血腥味弥漫在屋子里,慕瑾之却像一点也感受不到一样,一刀又一刀。 他不知道自己划了多久,只知道疼痛遍布整个手臂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原来手臂上已经划满了累累伤痕。 慕瑾之吸了口气,又觉得还差点什么。 不知道季茹烟在被压倒在废墟之下的时候,是否也这么疼? 她受的伤,她经历的那些事情,是不是也如此难以忍受? 想到这里,慕瑾之才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 既然想要弥补季茹烟,想要得到她的原谅,那就理应要感受她曾感受过的疼才对。 不然要怎么才能感受到她的难过? 慕瑾之想着,就将刀对准了自己的手臂,一刀划了下去。 刀刃划开肉的感受比仅仅刺破皮肤要来的更烈。 慕瑾之心里却通畅了很多。 这么一来,他就和季茹烟一样了。 到了第二天,慕瑾之来到季茹烟的病房。 见季茹烟看着自己,慕瑾之便马上将衣袖卷起来,然后把伤痕累累的手臂展示给季茹烟。 季茹烟吓了一跳,慌道:“你干什么?” “我在想,是不是你曾今也经历过很多的难过和疼。” “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那些黑暗无光的日子里,我无法想象你在经历什么。” “可是我发现了你的日记本,我知道了那些故事。” “我无法像你一样地感受,所以我将那种感受化成了实质性的痛,这样就像我已经体会到了你的不容易。” “就像,我已经陪在你身边经历你经历的那些。” 慕瑾之声音低沉,期待地看着季茹烟。 没成想季茹烟不高兴地喊来了护士给他包扎。 护士见状也是大惊失色,一边说慕瑾之不理智,一边说伤口再不处理就要出问题了。 可是慕瑾之一点也不在乎,他只想看到季茹烟的想法。 季茹烟扭过头去,不看慕瑾之的伤口,等护士走后,她才不情愿地对慕瑾之道:“你不必如此,也不应这么伤害自己。” 慕瑾之马上道:“不,这不是伤害,这是让我体会到你的感受,我才能更知道你需要什么,我才能弥补你,才能让你原谅我。” 季茹烟知道慕瑾之的抑郁症严重,却不想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她没办法对慕瑾之的自残行为视而不见。 而且她不得不承认,见到慕瑾之的手臂时,心疼便冒了出来。 她也发现,原来自己是在乎他的。 她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无所谓,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恨。 不管怎么说,不能再让他做出那样伤害自己的事情。 想到这里,季茹烟禁不住叹了口气。 “你不需要这么做。” “我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你,因为从我来到车队工作的时候开始,我就经历了太多。” “但,我觉得我们可以做回朋友,从朋友开始。” 说完,她不再去看慕瑾之。 房间里陷入了一阵难以言喻的沉默。 ◇ 第三十章 咚咚咚咚。 那是慕瑾之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他简直不相信刚才听到了什么。 季茹烟说她想和他做朋友。 那是不是说明他可以被接纳? 慕瑾之心头的那种郁结瞬间一扫而空。 他大喜过望,连要做什么都不知大。 他今天来到这里,本来是抱着被冷漠以待的准备的。 没想到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 慕瑾之点点头:“烟儿,谢谢你还愿意接受我。” 季茹烟没说话。 两人间的相处逐渐融洽,然而林清河又来找季茹烟了。 “烟儿,最近怎么样?” 他嘘寒问暖好一阵,才没好气地对慕瑾之道:“你怎么还在这里?真的很碍眼。” 慕瑾之抓住机会对林清河道:“怎么不行,我和烟儿是朋友,我关心我的朋友那不是应该的么?” 林清河本想说他痴心妄想,可是见到慕瑾之得意的神色,他忽然有点明白了。 “烟儿,你和他……关系恢复了?” 季茹烟咳嗽了几声:“我和慕瑾之就是朋友。” 林清河有点气不打一处来:“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