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若怕丢面,你同我说几句软话,为夫倒也能勉强收下。”谢桓玦看了一眼孟琅卿,故意道。 孟琅卿心中无语:“不必,寻不着欣赏之人,那画扔了也并无不可。” 谢桓玦面色骤然难看。 就在这时。 人群之中,突有一人悠哉举牌。 拍卖师高声喊:“镇国公之子萧云廷出价黄金百两!” 第7章 楼阁之上。 谢桓玦脸色顿时黑沉,立即看向身旁的孟琅卿。 见孟琅卿面露惊讶探身去看,他眉头便是一皱。 记起了自己让暗卫去查孟琅卿时,特意禀报的一件事。 若没有皇帝赐婚,孟家拿她替嫁一事。 这个萧云廷此刻恐怕已经到孟家求娶她! 按照惯例,买家与笔者可见面。 然而轮到萧云廷求见之时,谢桓玦却直接领着孟琅卿离开。 回途马车上。 谢桓玦悠悠冷笑:“竟能惹大理寺少卿垂怜,你倒是有本事。” 孟琅卿觉得他莫名其妙:“不过是妾身的画恰好入了他的眼罢了。” 她倒是听说过萧云廷之名。 镇国公世子,出身将军世家,为人素来肆意不羁,能文能武。 前世镇国公以身殉国后,他便接过父职,镇守边关。 而他最传奇之事,便是违抗皇帝赐婚圣旨。 可不论前世亦或今生,她对这人的印象也仅限于此,并无任何私交。 谢桓玦却并不信,语气越发古怪:“你们不认识?那他为何豪掷百金?刚刚为何要见你?又为何准备上孟家提……” 猛然醒悟自己失态,他及时止住话口。 孟琅卿没听清他最后一句话,倒是被他前面的话气得心口一堵。 遂冷冷道:“千岁自己不也为孟水瑶豪掷千金?看来孟水瑶才是好本事,竟能惹千岁大人垂怜!” 马车正好停下。 孟琅卿说完,便掀开帘子兀自下车离开。 谢桓玦黑着脸跟在后面下来,朝身旁内侍发火:“到底是谁给她这般大的胆子?!” “属下倒觉着,夫人同千岁倒是相配。”内侍大胆出言。 谢桓玦嗤笑:“你莫不是魔怔了。” “千岁心系公事,向来紧绷,反倒是在夫人面前才有几分放松神态。” 听闻这话。 谢桓玦面色一沉,没说什么,踏步回府。 三日后。 皇家秋猎,谢桓玦自然也要随行。 也不知他抽了什么风,前世并未带孟琅卿前往,如今却非要她陪同。 到了猎场,孟琅卿原本只是想安静待着,谢桓玦却要她一起骑马。 孟琅卿冷脸拧眉道:“千岁,妾身不会骑术。” 谢桓玦跨坐在马背上,仍居高临下向她伸手:“上来。” 无奈,孟琅卿只得上马。 软玉在怀,谢桓玦心头忽地一滞。 脑海里不由就记起了那个古怪的梦。 梦里,他与她也同乘一匹马,那时,她对他可不是如今这幅冷脸。 心底升起怪异的感觉。 但很快他抛之脑后,不过一场梦,何必当真? 谁料围猎中途。 一道惊呼从林中响起:“来人!有刺客!” 谢桓玦勒紧马绳,迅速转身要去护驾。 就有几名黑衣人窜出来拦住去路。 孟琅卿心下一紧,暗道不好! 谢桓玦凑身附耳:“自求多福,本千岁可顾不得你。” 随即他翻身下马,扬鞭一挥,骏马嘶鸣驮着孟琅卿扬长而去。 黑衣人一拥上前。 谢桓玦撑一时尚可,然寡不敌众,眼见背后就要被利剑刺中! 千钧一发之际。 “吁——!” 马鸣萧萧归来,前蹄一脚踩中刺客。 谢桓玦趁机一剑毙命,抬眼才见竟是孟琅卿策马! “上马!” 孟琅卿一手握绳,一手向他伸着。 谢桓玦借力上马,孟琅卿便扬鞭前行。 声称骑术不佳的孟琅卿,此刻驾马奔腾,骑术高超无比。 看得谢桓玦惊奇不已。 孟琅卿久居偏院,从未出府,又是从何学得如此精湛骑术? …… 刺客被一网打尽,秋猎也因此终止。 谢桓玦面圣后,便领孟琅卿回府。 见孟琅卿无事人一般,他不由出声问:“为何回来救我?我以为你该盼着我死才是。” 孟琅卿一顿。 望了谢桓玦一眼,她垂眸淡淡开口。 “千岁所言不假,我确实盼您死。” 第8章 “但那是成婚前的想法了。” 眼见谢桓玦面色难看,孟琅卿话音一转:“如今我便不能如此想了。” “世人皆知,您与凌阳王向来势不两立,父亲将我嫁给您,于外人看来,孟家便与您结了盟。” “若您此刻死了,朝堂政局必乱,孟贤盛只能向凌阳王倒戈,为表衷心,他便定会将联姻由头全部归结于妾身!” “到时我才是真的死定了。” 孟琅卿话语清晰,正中要害。 谢桓玦听完一怔。 没想到她竟能清晰看清局势,如此见解更不像是久居深院女子能想到的。 只觉孟琅卿身上谜团真是愈发多了。 回到府里没多久。 宫里就来了人,带了赏赐。 “九千岁与其夫人此次救驾有功,特赏赐和田玉佩一对、珍宝两箱、黄金万两!” 待宫里人走后。 谢桓玦抬手将其中一只玉佩拾起,看似随意的递给孟琅卿:“这玉佩挺称你的,拿去吧。” “多谢千岁。” 孟琅卿愣愣收下。1 …… 第二日。 谢桓玦去了孟家。 然而不巧,孟丞相被召入宫,尚未归来。 谢桓玦正要离开,却见孟水瑶追随而来。 “姐夫留步!”孟水瑶笑意盈盈,“上次还未来得及多谢姐夫,多亏有您赏脸,铃月的字画才能得以保住第一。” 这是孟水瑶难得主动同他说话,谢桓玦心底却莫名没了从前那般的热切与占有欲。 他此刻满心惦念着的,竟还是孟琅卿的事。 谢桓玦下意识后退一步,彬彬有礼:“你是琅卿的妹妹,本官应当照顾。” 孟水瑶看出他的疏远之意,心里顿觉不平。 合着她是承了孟琅卿的情? 她勉强笑笑:“姐夫待姐姐当真是情深,可惜不知姐姐能否接受千岁这一片真心。” 谢桓玦听出她意犹未尽的话音,眸色一沉:“这话何意?” “千岁,铃月本不想说的,只是不想您到时被姐姐伤了心。” 谢桓玦心下一沉:“你说。” 孟水瑶叹了一声:“您还记得那天买走姐姐画作的萧云廷吗?他其实和姐姐已经私定终身!” 她一边说着,一边面露不平之色—— “原本我还以为姐姐嫁予您之后便与他断了来往,谁料在惜星阁见了才知,他们或许仍藕断丝连。” 听闻这话,谢桓玦脸色铁青,难看到了极点。 他倏然记起孟琅卿那天说与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