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老妈妈一掌拍到大腿上,“那当然是没问题了,您随我来。”
宋簪缨被带到一处包厢,老妈妈让她稍等片刻,就满脸笑容的走了出去。 耳侧一时安静。 她不由得又响起老妈妈刚才举例的那些类型。 脑海里出现谢辞渊和褚玄泽的脸。 如果给他们两人也分类的话,那谢辞渊大抵是属于清冷避尘那一挂的。 毕竟他冷着一张脸,时不时就不高兴,好像人人都欠他几万两黄金一样。 至于褚玄泽…… 刚才老妈妈说的那几类他好像都不算。 该给他开个新类别,叫做阴鸷算计少年郎。 毕竟可不是人人都敢谋害自己的父亲,而且那还不是一般的父亲,是皇帝! 要是真做了褚玄泽的妃子…… 虽然褚玄泽一直在帮她,也是她眼下最信任的人。 可做夫妻,还是不敢去想。 这份福泽还是留给有缘人吧。 宋簪缨收起心思,看见桌上有酒,拿起来给自己倒了杯一饮而尽。 还有喝第二杯时,包厢的门被拉开。 老妈妈谄笑着走进来,身后一连跟着四个男人。 一个一身黑衣,不苟言笑——清冷避尘。 一个一身白衣,言行拘谨,怀里还抱着一把琴——文弱书生。 一个一身紫袍,长发用红带高高束起——鲜衣怒马。 最后一个,那墨蓝色的衣袍穿在他身上,还是遮不住他衣下的肌肉。 也可能是故意遮不住的——上过战场做过军士的。 宋簪缨一个个看过去,不自觉就有些看楞了。 京城里流传着一句话,丑男人进不了望春楼。 如今看来这话当真不假。 老妈妈一看宋簪缨神情便知她满意,任由她打量,片刻后才出声问:“姑娘看中了哪个?要是选不出来,都留下也是可以的。” 都留下?那多不好啊…… 宋簪缨把刚才倒的第二杯酒喝了,然后指向那个一身黑衣的:“就他了。” 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放在老妈妈手里。 老妈妈笑的都合不上嘴,忙招呼着其他三个落选的离开:“姑娘,夜还长,您慢慢享乐。” 门一关,包厢内瞬间静悄悄的。 宋簪缨并没多少与男子打交道的经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那黑衣男子熟稔,上前来跪坐在她身边,给她倒了一杯酒:“我叫阿砚,姑娘怎么称呼?” 宋簪缨之所以选他,是因为他的眉眼与谢辞渊极其相似。 此时看着他的眼睛,她不自觉脱口而出:“我姓宋……” “宋姑娘。”阿砚淡笑叫她,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拿着酒杯与她的轻轻一碰,“今日很高兴与你相识。” 宋簪缨怔了下,有一瞬的恍神。 仿佛回到十年前第一次见到谢辞渊,她在宴会上对他一见钟情。 于是凑过去,仰起头扬起笑:“辞渊哥哥,我是缨缨。” 谢辞渊当时对她轻轻一点头,回以微微一笑。 他们的相识明明是很美好的不是吗? 为什么就变成如今的模样? 宋簪缨眼眶发酸,直到阿砚在耳边轻声喊她:“宋姑娘,您怎么了?” 她怎么了? 她伸手摸了下脸,这才发现原来眼泪早就掉了下来。 宋簪缨猛然起身,说了句“抱歉”就往外走。 阿砚下意识拉住了她:“宋姑娘……” 她直接抽回手:“抱歉,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去做,我……下次再来找你。” 说完就夺门而出。 快到连门口的老妈妈都没来得及叫住她。 宋簪缨迎着风一直跑,一直跑。 最后她停在了国师府门口。 守在门外的侍卫看见她,顿时露出惊愕的表情:“沈姑娘……” 宋簪缨抬手打断他们的话,直接往里面走:“谢辞渊在哪儿?” 侍卫回答:“东院。” 宋簪缨脚步微顿,但也只有一瞬。 东院,她曾经住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