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忱深夜才回来,阮安安一直没睡着,听到动静了,可她没睁眼,一直紧紧闭着,假装熟睡着。
她感觉男人在自己身侧躺下,熟练的把自己搂在怀里。 熟悉的温度传来,又叫阮安安心里一阵酸涩倒腾,她不敢哭出声,只剩死死咬着唇,可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淌了出来。 天亮的时候,闹钟响起。 凌忱起来去换衣服。 阮安安这些天已经彻底不去上班了,但凌忱一直没有过问。 她可笑的在心里想。 看来这个卖身很值得的。 她没起来,反而把被子裹得更紧了。 “怎么了?”男人凑近她,“不舒服吗?” 他伸出手,似乎是想探一下阮安安的额头,却被她躲开了。 “没有。”阮安安把头埋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开口,“我就是困了,想再睡一会儿。” 她觉得自己的眼睛一定哭肿了。 她不想让凌忱看见。 凌忱没怀疑,他“嗯”了一声,然后说,“你不是有事说吗?刚好我也有事,今晚我早点回来。” 阮安安没吭声。 因为她已经无话对凌忱说了。 等了一会儿,室内安静下来,凌忱走了。 阮安安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然后给阮母打了电话。 换了病房请了专家后,父亲的病一日比一日好了,阮安安心底放松了一些,然后把自己手里的钱都转给了阮母,自己只留了一点。 阮母吓了一跳,“你这是干嘛啊?” “我想出去一趟。”阮安安说,“最近工作挺累的,我想出去放松放松。” 阮母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去吧,安安,为了这个家,难为你了。” 阮安安眼眶一红,险些落下泪来。 “哦对了,你那个男朋友……同事,跟你一起去吗?” 阮安安顿了顿,“他不去,他……他忙。” 担心阮安安自己一个人,阮母又磨叨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挂了电话。 把事情安排好,阮安安没买机票或者火车票,虽然知道凌忱不大可能找自己,但她还是以防万一,没敢用身份证,只收拾了东西去坐大巴车。 临走时,她什么都没拿走。 就像当初她来的时候那样,只拎了一个行李箱。 而凌忱给她的那张房卡被她孤零零放在桌子上。 本来就是荒唐的开始。 也许,早就该结束了。 - 凌忱只去公司看了一圈就走了,转头叫了梁晨出来。 和凌忱不同,梁晨是标准的富二代,无业游民,天亮才睡是常事。 他顶着两个黑眼圈,“大哥,大白天你叫我出来干嘛?还约在咖啡厅,我这么多年只去过酒吧!” “我和苏酥的联姻解除了。”凌忱淡淡道。 梁晨愣了几秒,骤然睁大眼,“你,你你你……你不是说她还不错吗?你居然真的解除婚约了!我还当那只是传言!” “我什么时候说了?”凌忱皱了一下眉头,似乎回忆起来了,很快又道,“我说的不是她。” 梁晨猛的想起来那个很像苏酥的卖酒女。 “靠,你真玩替身文学?!” 凌忱的脸沉下来,“我说了不是替身!她不是谁的替身!” 从一开始就是阮安安,从没变过。 梁晨一噎。 “好好好,不是不是,那你什么意思?准备和那个卖酒女在一起?” 凌忱冷着脸,“你会不会好好说话?她有名字,阮安安!” “行,嫂子,我叫嫂子行吧。”梁晨咋舌,“那你和苏家的合作怎么办?都不要了?那可是几个亿的合作。” “最近已经都处理干净了。” 凌忱前一段时间不停的出差开会,就是在处理这些事。 梁晨“啧”了一声,“我看见苏酥的朋友圈,还以为你和她特别恩爱呢。” 凌忱愣了一下,“什么朋友圈?” “就是这个啊。” 梁晨打开给他看,指了指照片中入镜的那只手,“够哥们吧,我一眼就认出这个是你了。” 凌忱脸色变换,最后猛的沉了下来,他暗骂一声,起身匆匆的走了。 梁晨怔了一下,在身后连连叫他。 “什么情况啊你?” “把我甩这儿你自己走?” “付没付帐啊你!” 可凌忱头也没回,他径自一路回了别墅,从地库出来,他几乎是一路跑着回别墅的。 “滴” 大门打开。 凌忱站在门口,僵住了 他看见了桌子上那张房卡。 阮安安,走了。 凌忱站在那儿,只觉得浑身僵硬,电话在衣兜里一直振动,他去拿手机,竟哆嗦了几次才把手机拿出来放在耳侧。 “是凌忱先生吗?请问阮安安小姐是您的员工吗?” 听到阮安安的名字,男人才略微回过神些。 “是。”他声音沙哑。 “是这样的,阮安安小姐上次体检出怀孕,我们安排了孕检,但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所以只能联系当初公司负责人的电话。” 凌忱闭了闭眼,声音隐隐颤抖。 “谁?你说谁怀孕了?” “阮安安小姐啊,她怀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