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的时间足够唐婉忻想清很多事情了。
唐婉忻打开门的时候,贺景川还保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 “进来吧。”唐婉忻说道。 贺景川没有想到唐婉忻会突然开门。 想起现在狼狈的样子他赶忙从地上站了起来。 佯装平静的跟着唐婉忻走了进去。 心里控制不住的在想:婉忻是不是原谅我了?还是要和我摊牌,再也不和我在一起了? 唐婉忻看着他的脸色不断变化。 也没打断他。 贺景川察觉到唐婉忻的目光后讪笑了一声:“需要换鞋吗?” “不用,没有男士拖鞋。” “所以你没有结婚对不对!”他反应极快。 唐婉忻也不回答,只是说道:“坐吧,吃东西了没有?” “没……没有。”他是不是又在做梦了,明明昨天的时候她都不愿意理他,今天怎么回让他进来还会关心他呢? 唐婉忻起身打算去厨房,在经过贺景川的瞬间被拉住了。 疑问不由自主的从他口中吐出:“是我的幻觉吗?” 唐婉忻也不惯着他,在手臂上掐了一下:“痛不痛。” 真实的痛感在手臂上出现,他却笑了起来:“是真的。” 他垂着眼看着唐婉忻,想牢牢将此刻记到脑海里。 也许是此刻太过美好,他问到:“我可以抱抱你吗?” “不可以。”唐婉忻果断地拒绝,让他的笑僵在了脸上。 唐婉忻将他的手轻轻抚开:“我去给你做点东西吃。” “我陪你一起。”声音里带着急切。 唐婉忻也没有拒绝。 水在锅里沸腾,厨房里浮起雾气。 一碗面被端上了桌。 面入口的瞬间,一滴泪在面汤里溅起一道波纹。 他快速擦去眼泪,不想唐婉忻看见。 熟悉的味道让他感受到了瞬间的安心,却又忍不住忐忑的在想唐婉忻会要对他说些什么。 一碗面让他足足吃了有一刻钟。 似乎只要他足够慢,就能逃避他不想面对的一切。 “吃完了,我们就聊聊吧。”唐婉忻没有给他回避的机会。 贺景川心底一涩,黑色眼眸中划过浓郁的思念:“你……还好吗?” 明明最开始就是他想聊,此刻这幅样子反而有些令人生厌。 “就这样,我请你进来不是为了叙旧的。”唐婉忻笑了笑,但转瞬就收敛了表情:“我们来说说以后吧。” 他们之间还会有以后吗?贺景川想到。 “我的失忆没有骗你,恢复记忆也是最近的事。”她看着贺景川说道。 “昨天晚上我想了很久,我觉得……。” 贺景川不敢听她的话,在唐婉忻的判决下来之前,他想再争取一番:“婉忻,我知道我以前不够好,我现在真的一直再改,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 唐婉忻也不打断他,就平静的看着。 平静的眼神反而让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看他不说话了,唐婉忻问了句:“说完了吗?” 见他不开口,唐婉忻看着他说道:“我自杀过两次。” 贺景川猛然抬头,眼里盛满了心疼,嘴唇微张。 唐婉忻不管他继续说道:“那个时候你不在,你也不在乎。” “你不用辩驳什么,在这之前我生了病,又流了产,你也从来没有看到过。” 他的身心似通电般发麻,脑袋好像棉花裹着的鼓槌在打着鼓面。 心脏一下一下跳痛,他找不到任何解释。 唐婉忻又说道:“失忆是我求医生给我催眠的,我想忘记你,只是现在却又不小心想起了你。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压抑的苦痛勒住了贺景川,一切赤裸裸的摆在他面前,他能说什么呢? 唐婉忻停了几秒,眼神变得柔和:“贺景川,你爱我吗?” 此刻贺景川竟不敢回答,他的眼里盛满的破碎,等待着唐婉忻给他最后一击。 “我不会再爱你了,别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