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歌恍惚的吃完了饭,回到科室。
里面没有人。 她翻看着霍枕溪写的病历簿。 抚摸着签名处“霍枕溪”三个字,她嘴角不自觉泛起苦笑。 5年了,他就算有了女朋友,也是正常的吧? 早在提出分手的那一天,她就已经做好决定了不是吗。 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就像两条直线,短暂的相遇在相交点之后,必定渐行渐远。 霍枕溪有光明的未来,而她,也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 唐云歌拿起笔,在霍枕溪这三个字旁边悄悄写下自己名字。 两个名字并列,就像两个人曾经也如此亲密的站在一起。 唐云歌定定的看着那两个名字。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又提笔将自己的名字划掉。 夜里,大雨倾盆。 天快亮时,救护车刺耳的鸣叫声划破长空,唐云歌被刺耳的手机铃声惊醒。 一接电话:“高速路有重大事故,你快来帮忙!” 她立刻起床,拿起伞就跑向医院。 医院门口,救护车和警车的警示灯不断闪烁。 一个个的担架不断来往。 病人的哀嚎声混杂着医生的指挥声,现场无比混乱紧张。 唐云歌举目四望,看见霍枕溪正跪在地上给浑身是血的小男孩急救。 白大褂都被鲜血染红。 她只看了这一眼,就跟着投入抢救。 等最后一个病人被抬进病房,已经是第二天半夜。 所有医生都累的毫无形象。 有的人累的直接坐在地上,倚靠在墙壁,半耸拉着头就睡了。 唐云歌手臂轻颤,却没有看见霍枕溪的身影。 她心中一紧。 忙问了护士才知道,霍枕溪还在急救手术室。 手术室红灯长亮,唐云歌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凌晨4点,霍枕溪才推开手术室的门。 连续十几个小时的手术,他脚步有些踉跄,脸色发白。 “给你,葡萄糖。”身边传来唐云歌的声音。 霍枕溪眼眸一沉,接过了葡萄糖。 他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一口一口地喝着葡萄糖水。 唐云歌鼓足勇气才坐在他身边。 “哪里来的葡萄糖?”霍枕溪声音清冷。 “放心,是我们科室里的。”唐云歌说着话,目光却没有看他。 她看着灯光下两人叠着的影子,开口:“你休息一下就回家……” 她话说到一半,顿住了。 霍枕溪已经靠着她睡着了。 唐云歌的身子有些僵硬,她小心翼翼偏过头,看着他的睡颜深吸了口气。 这一刻,他们好像又回到了曾经互相依偎的那些夜里。 她没舍得惊动霍枕溪,闭上眼靠着墙,没想到一下子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唐云歌睁开眼睛。 只剩她一个人靠在椅子上,周围什么也没有。 好像昨天夜里,只是她的一场幻觉。 唐云歌靠着椅背,又闭上了眼。 心像是被人紧紧攥着,喘不上气。 …… 晚上,唐云歌下班准备回家时,发现自己的伞丢了。 可能是前天急救时丢在门口了。 她站在医院门口,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思索着要不要再在医院窝一晚上。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转过头,发现是霍枕溪,他手上拿着一把伞。 唐云歌神色一僵,轻声问了句:“开会开到这么晚?” “没有。”霍枕溪眉头轻皱,“我在等人。” 唐云歌点点头,紧攥着包带子。 恍惚间她又想起了医院的传言。 正想开口时,后面传来一个悦耳女声:“抱歉抱歉,今天事情有点多。” 那女人说着,挽上霍枕溪的手。 她好奇的看了一眼唐云歌,问:“这位是?” “来进修的乡镇医生。”霍枕溪淡淡答了一句。 他接过许云岚手中的伞,把自己的伞递给了唐云歌。 接着,霍枕溪撑着伞,许云岚挽上他的手臂,两人一齐走入雨幕中。 唐云歌手里握着那把伞,愣愣地看着那相携远去的背影。 她眼眶红了,嘴角却拼命向上扯着。 喃喃着说了句:“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