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澈闻言,眸色暗了暗。 他不知盛嘉彦是否已经看出什么端倪。 见简澈久久不回话,盛嘉彦放下茶杯,笑了笑,又道:“是因为我夫人的原因?” 简澈闻言,抬头看向盛嘉彦。 他出生兵部尚书家,自然是熟读兵法。简澈知道,若是继续不言语,只会让盛嘉彦一步一步猜完他的心思。 “定远侯说笑了。我与你已故夫人只是儿时玩伴,长大后便没了往来,怎会因她而对定远侯大人起杀意?” “那那杯桂花酿是?” “只是杯普通桂花酿,萋萋行事一向咋呼,那日惊扰了定远侯,简某现在给你赔个不是。”简澈笑了笑,说的话语并无任何漏洞。 盛嘉彦也没再说话,他想起那日宴会结束,他再次与许萋萋搭话时,可以看出,许萋萋并非什么咋呼之人。 相反,那股子沉静,像极了孟萋萋。 “定远侯为何会认为简某会因为你的夫人而刺杀你?”简澈笑道,眼中暗光流动。 “可是因为定远侯曾经做过什么对不起夫人的事,才会认为她的儿时玩伴为夫人报仇?” 简澈咧着嘴角,语调轻佻的像是在说玩笑话。 语气却极为笃定,一字一句刺向盛嘉彦。 盛嘉彦沉默半晌,才开口。 “我的确是对不起夫人。不过既然简公子也说了,只是儿时玩伴,那便不必打听盛某的家事了。” …… 庭院内,阳光明媚。 孟母牵着许萋萋,二人在院中看着花丛中正冒出嫩芽的绿植。 “丫头,你真的很像晚晚,虽说容貌上不一样,但是眼底的那一缕灵动与安静,是世间少有的。”孟母眼神落在许萋萋身上,笑的十分和蔼。 “若是孟阿姨不嫌弃,我愿替小姐尽一份孝。”许萋萋道。 “傻丫头,这次便为自己好好活吧。澈儿那孩子,定会对你好的。” 许萋萋愣在原地。 孟母转身,拉住了许萋萋的手。 “为娘怎会认不出自己的女儿,抛开容貌身世,只需对视一眼,母亲总能看见自己的女儿。” 那从进门便泛红的眼眶,那藏着思念的双眸。 那对自己的不舍,那熟悉的安静。 孟母一早便知,这是她怀胎十月诞下的骨肉。 人到了一定岁数,便总能凭着最原始的直觉去寻找自己的致爱,不论因果。 许萋萋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掉落在地上。 “傻孩子,别哭了。” 孟母拍了拍许萋萋的手,“你与嘉彦那孩子,是有缘无分。” 许萋萋擦了擦眼泪:“我没想到他会回来替我照顾母亲,毕竟他已经有了心悦之人。” “事到如今,你是否还爱着他?” 许萋萋摇了摇头。 事到如今,她许萋萋再也不敢相信好事多磨。 爱与不爱对于她来说,也不再那么重要。 她只希望能够平安,愿这一世的父母与孟母能安享晚年。 从她闭上眼的那一刻,她便再也不会爱盛嘉彦哪怕一刻。 孟母见状,叹了口气。 “所以我说,你与嘉彦那孩子,也是有缘无分啊。罢了,往后就同澈儿好好过日子吧,只要你觉得幸福便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