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冷嘲热讽:“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该到外头去施展,而不是待在皇宫里,你是怕自己出去会露馅,所以干脆当缩头乌龟躲起来。” 陈怀远并未跟他计较,他只道:“在下正是奉皇上的命,转程过来为您做法驱邪。” 什么,驱邪? 昌王大笑,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姓秦的,别以为皇上信你,你就真的能蒙骗人。依本王看,真正需要驱邪的人是你,牛休要在这妖言惑众,本王今日就替皇上了结你的性命!” 他当即拔剑,正要挥剑,就被齐宣帝出声制止。 “朕一直都在,秦先生所言不假,是朕让他替你驱邪。” 齐宣帝眸色清冷,好似冰凉月色,要渗入人的骨髓:“朕瞧你这疯疯癫癫的模样,痛心不已,你也别怕,秦先生有的是本事,一定能帮你。” 昌王哪里肯依,他还想再说,却被一名侍卫牢牢捂住嘴。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换做常人早就被朕赐死,对你,朕不但担忧,还请先生出手救你,你也该知足了。” 说完,齐宣帝给秦怀远递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开始。 这时门外内侍来报:“皇上,昌王妃来了,她说她想陪着昌王。” “让她进来!” 王清月一进门就被齐宣帝警告一番,吓得她脸色发白,身子发僵。 她看着被捆起来的昌王,心里揪成一团,若是他没了命,她也活不成,毕竟这位皇帝不是好惹的。 秦怀远看出她的心思,宽慰道:“昌王妃不必担忧,在下不过是给昌王驱邪而已,他不会有事,只是过程有点煎熬罢了。” 过程不止一点煎熬,昌王被秦怀远手中的枝条狠狠抽了好几下,感觉背上都肿了起来。 接着他又被猛捶几拳,还被洒了一脸鸡血。 渐渐地,王清月发现不对劲,感觉这位秦先生并不是真的在驱邪,而是借机对昌王下手,想死劲折磨他。 她想上前阻止,无奈齐宣帝在这守着,还用警告的眼神看她,让她不轻举妄动。 “昌王身上邪祟已除,皇上尽管放心。”秦怀远朝齐宣帝行礼。 被折腾得够呛的昌王愤怒地瞪了他一眼,加上头晕,最终晕了过去。 王清月惊呼一声,立马上前,还用手帕擦掉他脸上的血污。 “来人,将昌王送回府去。” 侍卫领命,将人迅速抬走。 齐宣帝又看向秦怀远:“先生,您看到了什么,昌王他果真有谋逆之心?” 他这会用上了尊称,态度也比之前客气不少。 “回皇上,草民是查看到了一些未来的东西,但都是深不可测的,草民还得算上一日,明日再给您答复。”秦怀远神色自若。 齐宣帝点头:“也是,先生做法极其耗费精力,更何况还是未来之事,那就好好歇息吧。” 门一关,秦怀远就缓缓闭上眼。 方才为了演那场戏,他确实很费神,为了确保不被看出破绽,他花了不少心思。 希望被整治过后的昌王收敛点,若是一味嚣张跋扈,那就是自己不惜命了。 昌王被抬回府后,渐渐苏醒。 他一睁眼就感受到身上的痛楚,不禁吸气,他忙唤小厮:“赶紧去把郎中请来,顺便让他带些膏药过来,本王的腰都快要折了……” “是!” 小厮一走,王清月就带着丫鬟进来。 她拿手帕给他擦拭额头的汗,又接过丫鬟递过来的面巾,仔细为他擦脸:“我看着王爷伤成这样,心里实在难受,要是我能替王爷分担就好了。” “说什么傻话,要是你,估计一会就被折腾得没命。” 昌王眼神柔和了几分,他轻轻拍了下她手背,安抚道:“你不必担忧,本王一身的硬骨头,死不了,倒是那什么秦怀远,他给本王等着,本王早晚会要了他的狗命!” 因说话太用力,身子紧绷,疼痛再度来袭。 等郎中过来把了脉,又贴了膏药,他这才感觉好些。 “这药得天天吃,不能断,还需要好好休养。”郎中叮嘱一阵,又问缘由。 昌王只觉得丢人,不肯多说,随便敷衍了几句,便将大夫打发走。 他趟了好一会,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小厮过来禀告:“王爷,寒王跟寒王妃来访,他们说是特意过来探望您。” 什么过来探望,分明是想看他笑话。 第180章 你的王妃是什么东西? 花厅里,王清月紧紧盯着周温晏。 “前些日子我快担心死了,以为你真的病入膏肓,还为你烧香祈福,希望你好起来。” 她一双眼珠子几乎黏在他身上:“幸而苍天有眼,让你活了下来,依我看,你应该大摆宴席,好好庆祝一番。” 说完,她亲自为他沏茶。 “这都是秦先生的功劳,这回他帮着昌王驱除邪祟,也费了不少功夫。” 周温晏声音冷淡,对她再不像从前,也不想跟她有过多瓜葛。 见他如此淡漠,一副不愿跟她多谈的样子,王清月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脸上还维持着笑意。 程岁宁淡淡扫她一眼,眸底浮起已默一抹极淡的笑。 随后她搁下茶杯起身:“你们慢聊,我先去看看昌王,虽然是做法,但他也遭了不少罪,我刚好送他一些补药。” 说完,不等王清月开口,她就迈步离开。 这贱人未免太目中无人,忘了这是谁的府邸! 王清月心里懊恼,面上却未显分毫,将目光挪回周温晏身上,她轻叹一声,故作委屈道:“也不知道为何,你这位王妃对我敌意极大,好像我们俩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 她边说边凑近,几乎要靠近他怀里。 “你不用在本王跟前说这些,你什么心思,本王清楚。”周温晏拉开距离,顺道点破她。 王清月这个人很精明,不会做让自己吃亏的事。 如今她对他献殷勤,无非是想为自己找一稳妥的靠山,倘若他仍旧是那副病殃殃的模样,她怕是早就歇了接近他的心思。 “连你也这般待我……” 忍着心里渐渐翻滚起来的怒意,王清月坐回椅上,叹气道:“只是跟你叙叙旧,担心你的身体,你不必跟防贼一样防我,我们之间好歹还有点情分。”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周温晏声音清冷,不掺杂丝毫感情。 简简单单一句,让王清月整个人僵住,感觉眼前这人如此陌生。 她有点来气,感觉周温晏越来越不好接触,好像他们从未相识过,明明相隔咫尺,却有种相距千里的感觉。 另一边,程岁宁将带来的止痛膏轻轻搁在桌上。 “虽然没有什么外伤,但我观察下来,您内里还是有损伤的,还是得好好服药。” “本王不用你假惺惺来关心!说白了,那什么术士根本就是坑蒙拐骗,要不是你跟周温晏一块掺和,皇上压根不会信这些!” 想到对他下狠手的秦怀远,他是气不打一处来。 到此刻,他仍坚称昌王是江湖骗子,并警告程岁宁:“你们那点小把戏骗不了多久,等皇上清醒过来,一定会识破你们的鬼把戏,到那时,你们就等着下狱吧!” 程岁宁平静地看着他,就像是在看跳梁小丑。 她轻笑:“看来您对我误会很深,我若是假惺惺,那您的王妃又算什么,她这会对我夫君嘘寒问暖,还关心他的身体状况,对你却不闻不问,我都替王爷难受。” 一听这话,昌王瞬间变了脸。 他冷冷看向程岁宁,咬牙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以为我说得够清楚,王爷不妨自己琢磨琢磨,反正在我看来,昌王妃还不如我这个外人关心你。” 程岁宁边说边摇头,还发出几声轻叹。 床榻上的昌王脸色愈发难看,手指骨捏到发青,他就知道她不安分! 香快燃尽时,周温晏迈步进来,一进门他就感受到不一样的气氛,眉头微微皱起。 “发生何事?” “没什么,不过是问了几句伤情,”程岁宁神色淡然,接着又道,“昌王您还是记得吃药,如果不加以调理,以后可是要吃苦头的。” 昌王眉头一皱,正要反驳,对上周温晏的视线后,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这会不想多说。 一来,他不想被人看笑话,二来,他一看见周温晏那张脸就来气。 他要是死了,剩下那一半兵权早就到他手里了,结果他到如今还活得好好的。齐宣帝也是个糊涂的,被他们联合起来骗。 “看来秦先生是有些本事,昌王你被驱除邪祟后,性情都温和了不少。”周温晏感慨。 昌王:“……” 他抬起眼皮狠狠瞪了他一眼,呼吸都变得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