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月做了一个噩梦。
噩梦的内容非常熟悉,是她在国外那几年,每天都会做的。 在梦里,她回到了当初和裴时年结婚时的新房。 刚开始,她还很欣喜的打开房门。 房间里面,一室通亮,无比温馨。 她笑着,将手中的包放下,随后提着手里刚才超市买的菜,住进厨房,戴上围裙,边择菜边和一旁的男人说着什么。 大多时间,都是宋婉月一个人在说,那个男人没有转过身来,一直保持沉默。 后面,情况发生转变。 她进门,房间里面一室昏暗,不仅没有灯光,家具上面还全部布满灰尘。 她想打开灯,但是恐怖的是,墙上根本没有开关。 手里的菜,被她当做唯一护身的东西,紧紧的拥在怀里。 她摩挲着脚步,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突然,脚下一痛。 宋婉月看去,只见自己的脚底正被一块异物扎中肉里,鲜血直流。 她忍着疼,将脚底板的异物拔了出来。 “嘶——” 竟然是一块碎瓷片。 这不正是她家里的饭碗,怎么会碎在地上。 宋婉月心中很是惊讶,随即睁大眼睛放眼看去。 她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只见满地都是碎瓷片,还有一地的菜汤油渍,泼洒得满地都是。 一时间,宋婉月受伤的脚,都不会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她垫着脚,想小心避开,移到沙发的位置。 突然,腰后猛的一股推力,她猝不及防,直接被推倒在地。 瞬间,她全身的皮肤在扎在一地的碎瓷片上。 回头,看到的竟然是裴时年。 震惊的她,已经顾不上责问他为什么要将自己推进碎瓷片中。 因为她的脸上,手上,包括有衣服隔档的腰上,腿上,全都被锋利的碎瓷片划伤皮肤。 一时间,地上流淌的全是她的鲜血。 很痛很疼,但是这些都被惊慌取代。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身上有这么多血。 一股股的血,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的,淌着往外流,越流越多,越流越多。 鲜血还混合着地上的汤水,夹杂着各种饭菜,还有油腻腻的油渍,全部漂浮在上面。 血腥味和饭菜混合的馊味,交杂重叠,鼓出一个又一个黏腻的血泡,恶心得她胃里翻涌呕吐。 可这还不算什么,更要命的是,那摊越流越多的血迹此刻已经变成汹涌奔流的浪潮,涨到她的胸口上,还快要淹没她的鼻息。 一个铺满血腥味的浪头打过来,她全身沾满黏腻。 她受伤的伤口,更是全都浸泡在血水里,传来灼疼。 她站起来,想要逃离。 一浪接着一浪,让她寸步难行。 她都不知道自己会先痛死,还是被血水淹死,还是流干血而死。 不行,她拼命抵死往外走。 门口,地上还有她刚刚从超市买来的蔬菜,她还要给裴时年做饭。 裴时年有厌食症,只能吃进自己做的饭菜。 抱着这股信念,她终于往前迈出了一步。 但下一瞬,她脚下一僵。 她迈不动了,抬头看去,血河竟然形成了一个正方体的牢笼,将她锁在笼中。 而更惊悚的,外面赫然站着裴时年。 她向他呼喊救命,拼命挣扎向他的方向求救,拍打。 但裴时年只是冷着脸,看着牢笼中的宋婉月完全不为所动。 眼里不带一丝爱意和怜悯,冷漠,只有没有感情的冷漠。 宋婉月困在血色牢笼中,一时间,震惊痛心悲伤,窒息得似乎要一把夺去宋婉月的性命。 啊—— 宋婉月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不过看过去是满眼的白。 她在医院。 额头上满是冷汗,她病情稳定好,已经好久没有做这个噩梦。 又开始了,这说明她的病真的已经复发了。 她心不禁变沉变冷。 她的病,难道这辈子,都要因为裴时年好不了吗? “宋总。” 这时,助理走了进来。 宋婉月坐起病态的身躯,嗓音喑哑开口。 “什么事?” 不同于宋婉月的虚弱,助理却很是振奋。 “实验成功了,我们的自主研发做出来了!” :578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