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好好考虑和南深在一起的事情。” 周父叹息一声:“你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两家知根知底,他这两年怎么对你的,我也都看在眼里。” “小弥,周叔年纪大了,说不清楚什么时候就要下去见你爸妈,我想在死前,能看见你们和好,看见你冰释前嫌,好好生活。” 他说着,眼里都有了泪意。 “南深他已经快30了,我是真心希望你们能早点结婚。” 姜嘉弥沉默。 她是爱周叙深的,但是关于过去那些事情,无论如何都迈不过那道坎。 周父或许是看出她的抗拒,又叹了口气:“你好好休息吧,我下次再来看你和南深。” 姜嘉弥点头,等周父离开之后才准备回病房。 不料一转身,就看见顾子昊不知什么站在背后。 顾子昊神色淡淡:“我说你的态度为什么转变的这么快,原来是因为这个人。” “如果你不想和周叙深结婚,应该要像拒绝我一样拒绝他,而不是沉默。” “毕竟沉默对于人来说,还有另一个意思,那就是默认。” 姜嘉弥皱眉,半响没有开口。 顾子昊抬手扯衣领,松开领带和衬衫扣子:“被感情裹挟去做出决定是一件不理智的事情,你有什么难处可以和我们说,没有必要……” “可是我已经欠你很多。”姜嘉弥打下这行字,“我不能什么事情都依靠你去解决。” “我和周叙深羁绊太深,无论是在一起还是不在一起都需要一个结果。” 顾子昊抬眸,薄薄的镜片后是一双冰冷的眸:“你自己的想法你自己清楚。” 姜嘉弥顿时感觉自己被看透,无处遁形。 顾子昊抬了抬眼镜:“你对我有动过心吗?” 过道里瞬间静了下来。 姜嘉弥没想到摊牌来的这么快。 她愣在那里,心里乱成一团乱麻。 顾子昊又问:“现在沉默,是默认,还是真相让你难以说出口?” 姜嘉弥捏紧手机,半响后才在手机里打下:“那你呢,这些对我的好,究竟是因为对子情的爱屋及乌。” “还是真的爱我?” 第33章 姜嘉弥和顾子昊对视着。 谁也没有再开口。 爱这个字对顾子昊来说实在太陌生、太遥远。 十七八岁的时候喜欢一个人,是可以为她付出一切。 他也有过那种年少冲动的时候。 当成年之后的所有感情,都已经被刻意驯化成了以利益为先。 顾子昊的喉结滚了滚,‘爱’这个字却像生铁一样卡在喉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他皱眉:“嘉弥,人不是只为了爱活着的。” “成年人的婚姻,只要相敬如宾,彼此忠诚,就能够算作是一段好的婚姻。” “合适,或许要比你口中的爱要更加重要。” “我不会像周叙深一样,时时刻刻把任务放在第一位,不会怀疑你,不会忽视你。” “我自认为,已经做到了一个丈夫的该做到的。” 顾子昊说着,走到姜嘉弥面前:“嘉弥,我会比周叙深更加适合你。” 毋庸置疑,他说的很对。 姜嘉弥基本找不到话来反驳。 她的心紧绷着,脑海中像是有两个小孩在拉扯。 理智说:“顾子昊说的对,爱不爱根本不重要,能伤到你的,永远是你爱的、你在意的人。” 感情却又说:“人生短短几十年,要是不能和爱人在一起,活着究竟有什么意思?” 姜嘉弥做不了决定。 她在一次选择逃避。 “不说这些了,等南深的伤势转好,我就回普洱。” 说完,不等顾子昊回答,率先回了病房。 时间飞逝,转眼新年就过了。 往年姜嘉弥做卧底时,最大的心愿就是在新年时,和周叙深去祭拜父母,也算是团圆。 但这个任务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实现的机会。 她的眸光黯淡下来,独自买了花,去祭拜父母。 再回到病房时,周叙深已经醒了,病床边还坐着之前的那个短发姑娘。 姜嘉弥的瞬间就想起那句“他啊,周叙深,男朋友”。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大多数的时候是短发姑娘在说,周叙深听着,时不时应两声。 姜嘉弥站了好一会,周叙深才看见她,接着眼神一亮:“嘉弥。” 姜嘉弥点头,接着在打下:“你们先聊,我过会再来。” 周叙深赶忙叫住她:“不用,我们已经聊完了。” 短发姑娘立即起身,局促中带着敬畏:“是啊,我和周队已经聊完了,现在就走。” ‘周队’这个称呼却让姜嘉弥心生疑惑。 她皱着眉:“上次你不是说他是你男朋友吗?” 短发姑娘一看,立即摆手否认:“不是不是。” “我说的南,不是男!”她尴尬的抓了抓头发,“是周队在队里的外号,我上次一时没忍住才……” “您放心,我跟周队之间什么都没有,就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 姜嘉弥这才明白,这根本就是一场误会。 她顿时也有些尴尬,感觉摆手:“没事,没事。” 短发姑娘见解释清楚,和两个道过别后离开。 屋内只剩下周叙深和姜嘉弥。 姜嘉弥缓了缓,替周叙深盖上被子:“困了吗?要不要休息?” 周叙深摇头,这段时间恢复了很多,也不会像之前那样,说几句就开始犯困。 他目光轻柔的看着姜嘉弥:“谢谢你照顾我。” 姜嘉弥摇头:“你以前也照顾了我。” 周叙深弯唇,露出一个极其浅淡的笑容:“我照顾你是因为我爱你。” “你照顾我,也是因为爱我吗?” 第34章 是又不是。 姜嘉弥在心里回答。 她是爱周叙深,但更多是想还了之前的人情。 顾子昊说的那句“合适”才是重要的,深深烙印在她的心里。 而她和周叙深是不合适的。 岁月早就将他们变得面目全非,无法再回到从前。 “等你好起来,我就回普洱。” 周叙深唇边的笑容僵住,心里涌上无尽的苦涩。 他原本以为,姜嘉弥愿意放下普洱的工作,放下顾子昊和顾子情过来照顾自己,多少还是对自己有感情的。 没想到刚问出口,就得到了这样一个答案。 他抿了抿干涩的唇角,哑声问:“一定要走吗?” 姜嘉弥垂眸,避开他的视线:“是。” 周叙深的心顿时被刺穿,泛出来的疼意甚至比身上的伤口还要疼。 两人一时无言。 周叙深喉结滚了滚,咽下喉间的艰涩:“那你不用等我好,我现在已经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实在不行也可以请护工来,你的事情重要。” 姜嘉弥看他一眼,无声应了。 话虽然这样说,可她仍旧还是留到夏末才离开。 走之前,周叙深坐在轮椅上来送行,一直到医院门口。 姜嘉弥停下脚步:“不用送了,你回吧。” 周叙深握紧手中的轮椅,久久不开口。 姜嘉弥忍不住催促:“你的伤还没好,再站在风口吹,小心恶化。” 要是恶化,以后的情况只会更加艰难。 周叙深的身体不合适再回分部的事情,她一直没有说。 她怕自己说了,周叙深会接受不了。 她比谁都明白这份职业对周叙深的重要。 又或者,她怕自己说了,就真的无法再狠下心离开他。 周叙深却顾不上伤口,定定的看着她,眼里满是不舍:“我可以去找你吗?” 姜嘉弥握着手机的指骨不断收紧,没有回答。 她不知道他们的未来究竟是什么样子,所以没法回答。 周叙深锲而不舍,目光里隐约透露出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