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挽絮想拦住她,可惜她跑得太快,自己又开不了口,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只好作罢。
然而过了许久,许挽絮都没有等到薄绿回来。 她频频望向门口,最终还是敌不过自己内心的焦急,一咬牙,强忍着手臂剧痛下床。 许挽絮一瘸一拐的来到主院,还没等跨过门槛,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来人,给我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丫鬟拖下去杖毙!” 是裴承年! 紧接着,薄绿的求饶声回荡在大院里,“王爷,求您了,处罚奴婢之前,您先让太医去看看王妃吧!她真的流了很多血,快要不行了!” “她之前取血多次,怎么就没事?”裴承年面色冷得可怕,“怎么,她如今也学会合起伙来做戏给我看了?” “你多番顶撞本王,如今更是私闯府院,扰了婉荷清净,再有下次,哪怕你家王妃在,也是一样的下场!来人,把她拖出去杖毙!” 许挽絮脑海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急匆匆冲进去,大喊:“等一下!” 一进门,她就看到裴承年怀中抱着陶婉荷,两人视线齐刷刷的往她身上看去。 尽管有心理准备,许挽絮还是不可避免的心口一窒。 她咬咬唇,行了礼,“王爷,不知我的侍女做错了什么,你要杖毙她?” 裴承年冷笑一声,“她不顾礼数强闯碧荷院,吵到婉荷清净!我王府容不下你那个不知尊卑是何物的丫鬟!许挽絮,我看你是越发的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 许挽絮脚下一个踉跄,脸色越发苍白,她是什么身份,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刚要开口,他怀里的陶婉荷就扶着脑袋痛呼出声:“王爷,我的头好痛.....” “婉荷!”裴承年一急,猛地将她抱起来,“太医!” 太医把过脉后说:“陶姑娘目前身体尚未恢复,建议静养。” 陶婉荷抓着裴承年的衣襟,露出一抹虚弱的笑,“王爷,太吵了,我想静一静……” 裴承年看向薄绿,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还愣着干什么?把人拖下去行刑!” “不要!”许挽絮连忙哀求,“王爷,阿绿她已经知错了,求您饶了她这一回!” 就因为陶婉荷一句话,他就要处死与她相依为命的薄绿! 薄绿是唯一一个在她身边的黎国人了,她对她有多重要,他不会不知,曾经他还戏说,以后会为她给薄绿找一个好归宿,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裴承年蹙了蹙眉,脸上冷意仍在,“丫鬟不教,主子的过。许挽絮,你若真想让我放过这贱婢,便去院外给婉荷磕上一百个头,再跪上一天一夜,我可以考虑饶她一命!” 话音落下,全场鸦雀无声。 薄绿更是瞪大了双眼,疯狂挣扎,边哭边大喊:“王妃,不能跪!你是黎国公主,你是公主殿下啊!” 是啊。 裴承年你难道忘了吗?我是......黎国的公主。 父皇母后的掌上明珠,黎国最耀眼的珍宝。 就算脊梁骨被打断,也绝不会向一个小小的陶婉荷低头。 她看向薄绿,忽然惨然一笑。 可是,黎国公主早就死了啊。 现在只有一个曾死心塌地嫁给裴承年,一年没过却伤得伤得体无完肤的许挽絮。 薄绿是她唯一的家人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薄绿死。 “望王爷说话算数。” 许挽絮惨然一笑,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掀开薄裙,噗通一声,缓缓跪在了地上。 薄绿失声大叫,“公主!不要!求你了,让薄绿死,让薄绿赴死吧!” 她哭得快要断过气去,在侍卫的手下疯狂挣扎着,“王爷,你不能这么对公主,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