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渝州全身被浸在冰冷的水里,牙齿早已上下打颤。
顾渝州咬紧下颚,他必须想办法先离开水牢,不然他真的就会死在这里。 他顿了顿,再次开口:“太子哥哥,臣弟愿自费双腿,以证臣弟之忠心。” “皇后到!”太监尖锐的声音传来。 皇后是太子殿下的生母,亦是圣上最为宠爱的女子。 皇后对太子的德行极为苛刻,是以太子自小也是极其怕这个母亲的。 皇后柔着声音说道:“太子,本宫自小教你兄恭弟敬,渝王所犯何事你要将他关入水牢?” 太子刚欲开口解释,皇后就打断了他,轻声说道:“我不管出何原因,你赶紧将他放出来。不日,他就要册封为亲王了。” 圣上决策刚下,消息还未传出。 太子就将渝王关入水牢淹死,难免不会让人多想。 届时文臣只会弹劾他心眼小,容不下亲弟弟。 皇后端正了些仪态,转而吩咐身边的婢女将顾渝州吊了上来。 她拿起帕子轻轻地擦去顾渝州脸上的粪便:“渝儿,这些年是本宫冷落了你,才使你受尽屈辱。太子今日也是因为北方有敌寇侵扰,甚是烦心。如此才会将气发在了你身上,你别怪他。他也知道错了。” 接着皇后又对太子厉声喝道:“太子,道歉。” 太子高高抬起头,显然有些不满:“母妃,我是太子!” 皇后疾声厉色,能执掌六宫之人怎会是柔弱的性子:“太子做错了事也要道歉。” 顾渝州却拒绝了太子的道歉,他说:“无妨,今日之事不过是臣弟贪玩,失足掉进了水牢,太子哥哥恰好经过,将臣弟救了下来。按理臣弟还应该向太子哥哥道声谢。” 皇后自然也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来人,将渝王送去洗浴,为他换上一身新的袍子。” 皇后又怎会真的让储君同这腌臜的落魄王爷道歉。 顾渝州走后,太子便得意地挑着眉:“母后,就他这样的性子就算当上了亲王估计也还是受人欺负。” 皇后有些恼怒地看着这个儿子,有些恨铁不成钢。 虽贵为太子,却不学无术,整日饮酒作乐。 她叹了口气,又说:“我还巴不得他盛气凌人找我要个说法。他刚刚所说,完全找不出一丝破绽。这个渝王,不简单。” 当顾渝州冲洗完毕,他也换上了一身王袍。 梳洗过后的顾渝州倒有了些王者之威。 不出半刻钟,皇上的圣旨就到了长门宫。 长门宫是顾渝州和母妃居住的冷宫,虽称之为冷宫,却早已因为年久失修不避风寒。 “吾儿顾渝州,醇谨夙称,恪勤益懋,孝行成于天性,子道无亏;清操矢于生平,躬行不怠;念枢机之缜密,睹仪度之从容。爰据章,式崇宠秩,授以册宝,封尔为亲王,封号如旧,永袭勿替。” 不多时长乐宫门外跪倒一片,备受欺辱的王爷一跃为亲王,这宫中有多少人不心惊胆战呢? 在宫人们大多都是为奴者,多多少少会受皇室欺凌。受训时甚至连畜生也不如。 为此出生皇族的顾渝州便成了他们肆意欺凌的对象。 顾渝州微微抬起眸来,盛京该要变一变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