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宁语和余缺结婚的消息后,池晏再一次走进了酒窖。 他轻车熟路的从琳琅满目的酒架上拿下了一瓶高浓度威士忌,随后走到一旁的吧台,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高浓度的酒精火辣辣地划过池晏的喉咙,池晏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太阳穴的跳动。 其实池晏不喝酒,正是因为他是不适合饮酒的那一类人,每次酒精入喉之后,池晏都会心跳加速。 但也正是每一次买醉的时候,池晏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唯有这种不为人知的深夜,他才能毫不压抑自己的感情,他才能完完全全的做他自己,而不是那个一丝不苟的池家继承人。 …… 宁语在成年之后,就已经不再宁家老宅常住了。 宁父宁母在同一个别墅区给宁语买了另一套别墅,户型不如宁家老宅大,但是宁语一个人住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其实宁语如今住的别墅和宁家老宅也不过隔了十分钟的路程。 宁家和池家本就是邻居,两家世代交好。 所以为了让池晏和宁语有个照应,宁父宁母直接把替宁语买的那套别墅直接买在了池晏的那套私宅旁边。 宁语回国后,其实本不愿意再住在池晏隔壁,但她发现自己无论住在哪里,好像都有些避无所避。 宁语曾经窃喜于她和池晏这样的形影不离,仿佛有多亲密无间似的。 但如今宁语想要放弃池晏时,她这才发现有多难办。 于是宁语便只好安慰自己,宁白两家本来就是世交,她能躲池晏一时,难道还能躲他一辈子吗。 只有哪怕面对面也不为所动,才说明她是真正的放下了。 这天夜里,洗完澡做完护肤的宁语刚准备上楼早早的睡个美容觉,她便听见她家门口传来了沉重的敲门声。 说是敲门其实不太准确,因为那声响闷闷的,听起来像是有人一下又一下的捶着门。 于是原本都走到楼梯口准备上楼睡觉的宁语只好折返回去,拔高了音量问了一句:“谁啊?” 但回答她的只有那闷闷的捶门声。 宁语倒是不担心会是坏人,毕竟他们这作为京北最高级的富人区,小区的治安是极好的。 如果不是这里的业主的话,小区物业连只苍蝇都不会放进来,更何况小区内每天还有安保队巡逻,简直是安全到不能再安全了。 因此就算没有得到来客的回答,宁语也并没有害怕。 她走到玄关处,按亮了一旁的电子猫眼,便看见巨大的电子显示屏上出现了一个她最熟悉的身影。 第十四章 池晏正一只手撑在她家门上,另一个手臂一下一下的捶打着她家的门,但这力道听起来有些有气无力的。 宁语不由得拧了拧眉,池晏的头是低下去的,因此她此时透过电子门铃并不能看见他的表情。 但凭借宁语对这些年来对池晏的了解,她总感觉池晏现在这样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池晏是从小在精英教育下长大的孩子,他的一站一坐,甚至一颦一笑,都是接受过池家专门的高等礼仪训练的。 因此池晏像如今这样,站没站相的,大半夜在别人家的捶门这种事情,是从前的池晏绝对不可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宁语有些奇怪,透过电子猫眼的传声筒问道:“小叔,你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有什么事不能手机上说吗?我要睡觉了。” 她如今素面朝天,穿着睡衣的模样,虽说池晏从前不是没有见过,但如今他们早就不是小时候了。 也不知道池晏有没有听见宁语的话,总之他并没有回复,只是依旧不依不饶的捶着她家的门。 宁语有些无奈道:“小叔,你要是真的有什么事的话,就这样说吧,我能听见。” 池晏还是没有说话,但他好像有些等得不耐烦了似的,捶门的力道也重了不少。 宁语见池晏一直不说话,此时也有些生气了,她关掉了电子猫眼,掉头就走。 宁语准备回到二楼睡觉,就这样任由池晏在她门口敲上一晚上。 反正她房间隔音好,就算池晏真的站在她门口敲一晚上的门,她也能安静入睡。 但还没走出几步,宁语就有些不耐烦了,这一下一下的敲门声仿佛在敲击着她的神经。 于是宁语踩着拖鞋,没几步就折返回了门口,猛地拉开了门。 今天是阴历十五,每个月月亮最圆的一天。 宁语打开门后,便看见了皎洁的月光,高大的男人沐浴在月光下,略带着迷离的眼神此时却牢牢地锁定了她。 宁语此时正在气头上,因此逆着光也没看清池晏不同于往常的神情。 与此同时,宁语带着微怒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池晏,你到底想干什么啊?大半夜的敲我家门,又不说找我干嘛。我和你难道还有什么……唔……” 还没等宁语反应过来,高大的男人便闯进了她的家,拽住了她的双臂,便将人按在了一旁的门上。 带着酒香的吻席卷而来,将宁语带着怒气的话语全都给堵了回去。 宁语的脑子里仿佛有一根弦断了,时隔多年,唇上的柔软触感是那样的清晰。 池晏趁着她因为说话而微张的唇,飞快的攻城略地。 待到意识到池晏在对她做些什么的时候,宁语已经挣脱不开了。 此时她双臂都被池晏按在门上,她又哪里敌得过池晏的力气。 再想要伸腿踢他的时候,宁语早就被池晏的攻势夺去了思考的机会。 等到池晏松开宁语后,宁语几乎觉得自己刚刚快要窒息了。 她被池晏拦腰抱在怀中,微微红肿的双唇此时正大口的攫取着新鲜空气。 直到意识慢慢回笼,池晏喑哑的声音才在宁语耳边响起:“宁语,这一次,我不是偷偷亲的了。” 第十五章 宁语家的门是双扇的,池晏刚刚把她压在并未打开的这一侧亲吻,可她刚刚给池晏打开的另一侧门还没有关上。 此时月光正从打开的那侧门倾泻而入,有一种妖冶的美。 微凉的夜风吹了进来,将宁语迷迷糊糊的脑子吹得清明了些。 她挣开池晏的怀抱,靠着门板,冷笑地质问道:“池晏,你这是什么意思?” “前脚跟我说十八岁的那场偷吻不过是我做的一个梦,现在又大半夜跑到我家撒酒疯强吻我,还说这次不是偷偷的?” “池晏,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吗!” 委屈和羞愤一齐涌上了宁语的心头,豆大的眼泪也就此夺眶而出。 哪怕是她爱慕了十年的男人,也决不能这样不清不楚的夺走她的初吻。 更何况,她和池晏都已经各自有了自己的结婚对象了,这又算是什么呢? 看着宁语豆大的泪珠像断了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