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看着她,更没谁闲的传她闲话。可以放下规矩想怎么吃便怎么吃。 “阿笙你在吃什么。” “早上刚烙的饼,里面夹了土豆丝,可好吃呢,你要不要试试。” 林笙话对着褚申策说,眼睛瞟着李重。 褚申策见状立刻明白她的顾虑:“诶,我的水袋忘带了,李重你去拿一下。” 李重惟命是从,主子说让自己去,那便自己去。 看到人已转身,林笙迅速将汝安多带的饼塞到褚申策手中:“快尝尝。” 两个孩子如奸计得逞一般想笑不敢笑,硬压着嘴角的笑意。 “好吃,真的好吃。” “那多吃几口,他回来了咱们就开始练射箭。” 林笙给褚申策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褚申策意会,赶忙咬上几口,大口咀嚼。 待李重回来时,两人已站在数丈之外,准备练习。谁也看不出褚申策刚刚大快朵颐。 林笙照旧与姜怀彻一同用午饭,她蹦蹦跳跳到他帐中时各位将军还未离开,见林笙乐呵,他们自然也是高兴。 “小阿笙自从离开垣来城,可是第一次见笑的这么开心,上午这是干嘛去了。” “伯伯们哥哥们要留下用午饭吗?留下我就说。” 众人闻言忙起身做拒绝状:“这时间还是留给你你们兄妹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就你能拿捏这些长辈,你总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吧。” 姜怀彻坐了一上午,腰早就有些难受,趁着饭还没送过来,他拄着拐杖活动筋骨,林笙顺势扶住他。 “因为上午教了庆王殿下射箭,他进步飞快。” “什么?!”姜怀彻本就依靠拐杖站稳,闻言略带踉跄,险些摔倒,好在有林笙搀扶。 但她怎么好像……早就知道会这样,特意提前来扶自己。 第十七章 元狩二十七年:上元灯会(上) 褚申策今年上元节入宫比往年积极许多。淑妃最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性子。 他越是急,她越是慢。 除夕那日迟到的雪在上元节前一夜终于不再吝啬,洋洋洒洒。连褚申策平时见景如不见的眼睛见过都要感叹一句:“古人诚不欺我,真是未若柳絮因风起之姿。” 周围无人应和,他干笑两声,紧住缰绳上马,向皇宫而去。 到呈仪宫时,淑妃的贴身姑姑杨惜正伺候淑妃梳洗,见褚申策冒冒失失的闯进来,忙将他拦在门外。 “娘娘前几日染了风寒,殿下这一身寒气恐伤娘娘,您再耐心等等。” 说完,她不等褚申策应答,叫人引他去偏殿等着。 褚申策开府前便住在偏殿,入宫后淑妃若没空见他,也多让他在偏殿歇着。 宫中传淑妃对儿子态度淡漠,但褚申策自己清楚,每逢冬日,到他入宫的日子,偏殿一定提前点好炭火暖着,桌上备着他喜欢的茶水点心,母亲只是不喜言语,不喜表现。 他为了与淑妃一同用早膳,起来只喝几口水,现下正有些饿,李重知趣的将点心布在食碟中,供褚申策食用。 李重本应在褚申策开府时留在宫中,内侍局自然会选新的、与褚申策年龄相仿的伶俐内侍照顾他。但褚申策不想换人。 与褚申tຊ墨不同,褚申策出生在东望帝登基后。 他出生时褚申墨已经是太子,身边的内侍、宫女按礼制安排了一批与他年纪相仿的一同长大,数十年如一日的培养忠诚,他登基时,近身的都是自幼的情谊。 褚申策生来是王爷,他身边的人能照顾好人便可。因而开府后才会安排年龄相仿的近身内侍。 李重是淑妃派去照顾他的。待褚申策开府,是要回到呈仪宫的。 褚申策对着淑妃好一通撒娇,淑妃又去求了东望帝,方换得李重随他出宫。 “李重你看,好几年过去了,这殿里还是这样。” 褚申策自立门户后心野不少,忙着玩乐,忙着在马场跑马,忙着在猎场胡乱打些什么打发时间,也忙着没事找林笙聊天。 除了最后一项,其他的总能想到便做到,心思早就不在回宫中陪淑妃礼佛。 偏殿也几乎再没人住过。 “听宫人讲,娘娘一直叫人打扫着呢。天气好时,被褥也会像您住在这时拿出去晒晒。一切都像您住在宫中一样。” 闻言,褚申策不知如何说下去,只留沉默,好在小宫女来报说可以去请安了。 上元节后朝会照旧,因而这也是整个新年中最后一个需要日日入宫请安的日子。 淑妃端庄的坐在主位上,嘴角略带微笑望着行礼的褚申策,等他跪完缓缓开口:“起来吧。” 声音低弱,惜字如金。 “母妃的风寒可好些?父皇之前赏了许多好东西给儿子,我叫人送过来。” “宫中什么都有。你今日来的如此早,是不是想晚上出宫去。” 淑妃在宫女的服侍下用早膳,小口进着慢火熬的白粥,似不经意的提出褚申策的小心思。 褚申策被戳穿,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上自己的后脑:“什么都瞒不过母妃。儿子有一心仪女子,今日上元灯会,想约她同去。” “去吧。”她甚至不多问一个字。 淑妃没有抬眼看他,低头进食,示意宫女将小菜夹来一点。 褚申策兴高采烈地说了句谢谢母妃,然后如往常一样跟淑妃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在宫外遇到过的事情。 淑妃教过他“食不言,寝不语”,见他根本记不住,干脆也不费力气,总归是不会让他上台面的,做个闲散王爷,要求那么多作甚。 午膳后褚申策便离宫而去。淑妃倚着桌子绣些帕子。杨惜端汤药过来,服侍她用药。 本也不该一个宫女开口问,但她是淑妃的陪嫁丫头,又看褚申策长大,总归有些长辈的操心。 “娘娘,王爷说的应该是东宫那位,您不怕他……” “怕有什么用,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只能让他自己去撞个头破血流。” 杨惜闻言也不好再说,只轻叹一声。 她自幼便跟着淑妃,却也看不懂,她为何要将褚申策养成这个样子。 林笙在将军府睡到日上三竿,听说姜怀彻将前来走门的同僚们都打发了才从被窝爬出来。 虽有被子裹身,但汝安进来时带的冷气还是激的她一颤。 “救大命,怎么都这么多年了还是扛不住冬天的冷风。” 汝安放下手里的东西,迅速转身将门关好,冻的直搓手取暖:“奴婢也抗不住。” 林笙张开被子想叫她一起来暖和暖和,想起自己穿着单薄的内衬,而汝安整整齐齐的穿着,她若进来自己应该与直接穿单衣站外面没区别。 “桌子上的手炉,还有那件披风你先披上暖和暖和。” 她屋子的温度比外面高许多,只片刻,汝安就已缓过来,拿着手炉去暖刚刚送来的衣服。 “这身是阿四先生早上遣人送来的,说雪天,又是上元灯节,小姐穿着去赏灯定然好看。” “真为难他总是想着我。我自回来一直养伤,都没还没去看他呢。” “阿四先生还说了,知道小姐会这么想,他说,不急。” 林笙闻言笑出声:“我林笙何德何能,总能碰上这样好的朋友。” 姜怀彻知道林笙定要凑灯会的热闹,吩咐人将晚饭时间提前。他不喜热闹,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