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梁越泽。
陆昕锋连忙放开赵芷宁。 差点摔倒,头发凌乱,赵芷宁将鬓边的发撩到脑后。 她面上故作坦然:“我险些摔了,好在有昕锋哥扶住了我。” 赵芷宁的心有些乱了,她不想要再留在原地,轻声开口道:“我去看看孩子的烧退了没。” 接着,她咬了咬唇,抬腿去了前台。 后院只剩了这两个男人。 梁越泽的目光这才落到陆昕锋身上。 这抹视线中带着怀疑,带着敌意,带着不悦。 陆昕锋的到来,让梁越泽感受到了深深的不安。 而陆昕锋却只是平淡如水地瞥了梁越泽一眼,面上和心里同样的波澜不惊。 “梁大夫,我也先出去了。” 就在陆昕锋和梁越泽将要擦身而过时,梁越泽开口叫住了他:“等等,沈先生。” 陆昕锋的眉眼上染上一丝疑惑:“梁大夫叫我什么事?” 梁越泽深吸一口气:“找个安静的地方,我们两人聊聊如何?” 陆昕锋依旧平淡地点了点头:“好。” 两人出了妙心堂,在街边并肩而站。 虽然梁越泽身量颀长,陆昕锋却更高了一些。 加之他十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仪态凛冽,背脊笔直如松。 莫名的,梁越泽面对他时,气势都弱了不少。 但他极力掩饰着,双眸一眯,里面投射出警告的精光。 “沈先生,我知道芷宁的过往,但现在,她的身边已经有新的人了,我希望,过去了就过去了,沈先生也要过去,不要再打扰她现在的生活。” 他说得很委婉,但其中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这是梁越泽在对陆昕锋宣告主权,并警告他:离赵芷宁远点。 陆昕锋浅浅地吸了一口气,眸眼如鹰隼一般锐利。 他从上到下打量了梁越泽一眼,像是能洞察人心一般。 他的气势太迫人,和陆昕锋对视,他莫名地招架不住。 因此,梁越泽机灵地背过身去:“话就说到这里,希望沈先生母亲早些痊愈。” 痊愈了,他们这一对不速之客便可以离开了。 他抬腿离开,而陆昕锋看着梁越泽的背影,想到他刚刚的警告。 陆昕锋心里很不是滋味。 回了妙心堂,见两男人从外面进来,赵芷宁有些诧异。 “你们怎么一起出去了?” 梁越泽下意识扯谎:“沈先生问了下他母亲的病情。” “哦。”赵芷宁并未多想,继续投入到病人的诊治工作中。 孩子也已经退烧,赵芷宁每日给他治疗鼠疮,给他喝药。 到第十五天后,他让孩子父亲盯着小孩的第一炮尿。 就这样,在小孩父亲的注视下,一泡褐色尿液从腿间尿出。 小孩父亲惊喜地说道:“尿了,尿了!是褐色的!” 赵芷宁一听这话,心也放了下来。 再看脖子上的鼠疮,没两天也消了下去。 病终于好了,赵芷宁叮嘱孩子母亲:“这药拿回去,再喝三天就行。” 孩子母亲感激涕零:“叶大夫,真是谢谢你,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们一家子还不晓得要在这条漫长的寻医路上求多久?” 孩子父亲也为之前的鲁莽与不当行为道歉,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叶大夫,你是个好大夫,之前我那样对你,你竟然还不计前嫌,治好了我儿子的病,现在想起之前我做的事,恨不得狠狠扇我自己两巴掌。” 他并不是说说而已,很快就扇了自己好几巴掌,扇得清脆作响。 赵芷宁赶紧制止:“不用不用,没事,好在孩子的病情没有耽误。” 孩子父亲又鞠了一躬:“谢谢叶大夫,真诚的。” 这时浩浩伸出手,紧紧地抱住赵芷宁:“叶阿姨,我长大也要当一名大夫。” 赵芷宁蹲下身,目光与浩浩的平齐。 “真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