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遇清走到她身边,拢紧了她身上的大氅:“怎么回来了?”
宋晚嘉视线落在苏若安身上,嗓音发颤:“你和她……为何如此亲密?” 她都亲眼撞见了,祝遇清难道就不感到心虚吗? “因为你在祝遇清心里根本就不重要,他不在意你看到了些什么。” 妖物在她脑中很平静的给了答案。 宋晚嘉心口一窒,一颗心像是被人肆意揉捏般,又酸又涨。 她不想走了。 不想将自己与祝遇清的家,留给他和苏若安。 “阿晏,我不想去静安寺了,我想留下来陪着你。” 祝遇清眉头一皱。 这时,苏若安走了出来,一双有神的眼上下扫视着宋晚嘉。 “在边境的时候就听说花尽姑娘生得好看,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她明明语出赞扬,可宋晚嘉听着,总觉得对方在暗讽她是下九流的贱籍。 或许只是自己想多了吧。 宋晚嘉劝说着自己,回夸道:“苏将军英姿飒爽,战功无数,就连军中好男儿也不及……” 然而话还没说完,祝遇清却打断了她:“风大了些,我送你回晚苑。” 说着,他就揽过宋晚嘉,强硬地带着她离开。 宋晚嘉却忍不住回头看。 苏若安还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她就是莫名感到不安。 晚苑内。 祝遇清关上房门才开口:“以后不要再对若安说那些话。” “她虽为将军,可终归是女子,坊间流言本就多。你这么说,是在贬低她。” 宋晚嘉大脑一片空白。 那苏若安叫自己花名,暗讽她曾是伶人时,祝遇清怎么不替自己说话? 宋晚嘉紧紧攥着手,忍不住问:“她唤我花名,不也是在贬低我?” 祝遇清却说:“若安没什么心眼,她没那个意思。” 宋晚嘉的心一瞬好像坠入了数九寒潭。 苏若安没那个意思,她就有了吗? 她也是在真心实意的夸赞苏若安驰骋沙场,为国效忠。 可祝遇清却觉得她是别有用心。 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 宋晚嘉满腹酸楚,却无从说,只能将拳攥的更紧。 祝遇清瞧见,抓过她的手展开。 看着她手心的月牙印记,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晚嘉,我跟若安清清白白,你不要胡思乱想。” “你若是不放心不想去静安寺了,我也都依你。” 他依旧温柔,可宋晚嘉分明在他眼中看见了强势。 她心头微酸,以前,阿晏只会用这种眼神看外人。 宋晚嘉压下情绪,放软了语气:“阿晏,我累了,你留下多陪我一会儿好吗?” 以前,祝遇清从不会拒绝。 可此刻,他却说:“我和若安还有事相商,等谈完我再过来陪你。” 宋晚嘉甚至连挽留的机会都没有。 只能目送着他身影远走。 祝遇清踏出门的那刻,脑海中那妖物便立马开口:“你难道还要信他?” 宋晚嘉心中摇摆,却还是道:“信。” 不知是心事过重还是房中憋闷,没多久宋晚嘉就觉得胸口像是堵着什么东西,呼吸艰涩。 她遣开满春,一个人出门走走。 却在花园亭子中见到了那日书房中与祝遇清交谈的人——傅言司。 男女有别。 宋晚嘉下意识转身欲走,却被他叫住:“花尽姑娘?” 和苏若安一样喊得宋晚嘉当年的花名,全然没有尊重。 宋晚嘉微微攥手,转身看他:“傅公子何事?” 傅言司只是笑:“遇清正在陪若安,我不想你过去打扰。” 他说的那般坦然,就好像苏若安和祝遇清才是夫妻。 她才是那个后来者。 心尖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宋晚嘉却不想在外人面前露出脆弱。 她提醒道:“阿晏是我的夫君,傅公子刚刚的话,有失妥当。” 傅言司却笑出了声,看向宋晚嘉的眼神带着讥讽。 “夫君?梨园戏子那么多,名声在外的不止你一个,你当真没有想过遇清为什么会娶你?” 宋晚嘉不想听他胡说下去, 但不知为何,脚底宛如生了根,动不了分毫。 下一瞬,就听傅言司的声音传来。 “花尽姑娘若是照照镜子便该知道,你那双眼睛与若安有多相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