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也没有多说什么,头也不回地带着宋知知离开了。 望着他的背影,姜南栀心中的最后一点希望也随之熄灭。 病房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姜南栀不知僵坐多久,直到手脚发麻,才拨通律师的电话。 “张律,我想拜托你起草一份离婚协议……还有遗书。” “不论手术成功与否,我都会和陆云深先生离婚,并将名下所有的财产全部给他。” 话落,那边的张律一愣。 他语气不解:“姜小姐,这样做值得吗?” 姜南栀抬头,看向窗外柏林永远雾蒙蒙的天气,轻声回答:“就当……是我欠他的吧,限制他这么多年自由,现在总算还清了。” 如此,张律也不好再说什么。 半小时后,电话才被挂断。 姜南栀脸色已然惨败,气息也逐渐迟缓。 她强撑着,拉下病床前的家属呼叫铃,对着那头艰涩的开口:“哥哥,我想通了……我决定接受手术!” 第十章 回到别墅。 陆云深看着空荡荡的家,心头没来由的泛起一阵凄凉。 从前姜南栀都会在门口迎接他,再叫人准备好他爱吃的晚餐。 来德国的日子,似乎和他想得不太一样。 身后忽地传来敲门声。 陆云深一瞬回神,打开家门,就见宋知知正提着行李箱楚楚可怜地站在门外。 “陆师兄,可不可以让我继续住在这里……” 陆云深眉头一拧,没让她进门:“我不是给你租了住处吗?” 宋知知那双大眼睛便立刻蓄满了水光:“异国他乡的,我一个人住着害怕……” 听到这话,陆云深只觉头疼。 他用最后的耐心解释:“一开始我是看在宋教授的面子上才收留你,后来你说你在德国还有亲戚,我就带你一起来了这里。” “宋小姐,我已经结婚了,于情于理你都不应该一直和我住。” 听到这些话,宋知知眼中闪过慌乱。 她立马拉住陆云深的手:“师兄,是不是因为南栀姐你才对我说这些话?” 陆云深抽出手,心中更加烦躁:“和她无关,而且她心脏不好,我叮嘱过你许多次不要去打扰她。” “很晚了,你去找你的亲戚吧。” 说完这句话,陆云深干脆关上了别墅门。 别墅再度恢复寂静。 陆云深站在原地,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姜南栀那张虚弱的脸。 他明明记得,以前的姜南栀没有这么憔悴。 从前的她明媚如同夏日里的阳光,也曾照亮他的世界。 知道要联姻时,陆云深其实也没有那么抗拒,甚至隐隐有些期待…… 直到他因为这段感情放弃全部,最后发现在姜南栀的眼里,这段该婚姻也只是用来威胁他的工具。 想到这,陆云深心里忽地刺痛。 突然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正渐渐离他远去。 第二天,一早。 冬日的早晨阴云沉沉,一场大雾好像永远都不会散去。 陆云深眼眶泛着一圈乌青,匆匆赶到医院。 他一晚没睡,总控制不住的想起姜南栀。 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陆云深猛地推开病房门,发现里面早已空空如也。 姜南栀不见了,姜家其他人也不在! 陆云深心中徒然升起一阵惶恐,一个护士恰好经过。 瞧见他失神的模样,护士忍不住问:“陆先生,姜小姐不是今天一大早就进手术室了吗?您怎么还在这里?” “什么?!”陆云深心中一惊。 姜南栀要做手术?可是她为什么一直没有告诉自己? 护士认真解释:“姜小姐那台手术的成功率只有不到四成,现在已经进去两个小时了。” “陆先生,您不知道吗?” 话落,陆云深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窖。 他来不及多想,转身就往手术室跑去。 刺鼻的消毒水刺激着神经,陆云深心跳如鼓,心中的不安如同一张大网将他整个人罩住。 不过片刻,陆云深就赶到手术室门前。 姜以琛和沈景言早就在外等待。 陆云深眼眶发红,下意识喊了一声:“南栀!” 下一秒,手术室门上的灯正好熄灭,满脸疲惫的医生从里走出…… 第十一章 医生摘下已经被汗水浸湿的口罩,扫了一眼四周:“姜南栀的家属在吗?” “我在!” 陆云深立刻上前一步。 一直垂头坐在长椅上的姜以琛也站了起来,两人几乎同时说出口。 姜以琛满脸疲惫,一双眼睛却瞪着,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怒火:“姓陆的,你来干什么!怎么不去陪你那个小师妹!?” 陆云深悲愤涌上心头:“我和师妹清清白白,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南栀听到了会伤心。” 姜以琛眼中怒火大炽,一拳挥在门框上:“你还知道南栀会伤心!若不是你,她的病又怎么会家中道如此,你没资格站在这儿!” 陆云深知道他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不管怎么说,姜南栀病重至此,他都是有责任的。 哽住片刻,才语气沉沉道:“我好歹是南栀的丈夫,怎么没资格来。” 医生目光在他们中间游移一秒,接着便沉声道:“二位先别吵了,姜小姐还在里面。” 话落,走廊前面响起一串脚步声。 众人循声望去,是个带着一身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他手里提着一个公文袋,正往陆云深和姜以琛这边走来。 “请问,哪位是陆云深先生?” 陆云深上前一步,道:“我是。” 中年男人将手中的公文袋递出去:“我是姜小姐的律师,姓张。” 律师? 陆云深和姜以琛都露出不解的表情。 张律师继续道:“陆先生,这里面又两份文件,一份是您与姜小姐的离婚协议书,另一份是姜小姐的遗嘱,姜小姐托我在手术结束前送到。” 还没等陆云深和姜以琛反应过来,张律师转头问医生:“您就是姜小姐的主治医生吗?请问结果如何?” 医生叹了口气,道:“我们尽力了,姜小姐于11月23日上午11点50分失去了生命体征。” “既然这样,那陆先生,请您签字吧。” 话落,在场的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姜以琛猩红的双眼涌出泪水,他将陆云深一把推开,跑进了手术室。 陆云深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三魂七魄一般,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陆先生。”张律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陆先生请节哀,但这字还是要签的,这是我的工作,希望您不要为难我。” 陆云深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不签。” 张律师叹了口气:“姜小姐早就料到了你不会签,那文件袋里还有一封信,你看完了再联系我吧。” 说完,张律师留下一张名片便离开了。 陆云深呆呆地盯着手术室的大门,想进去看看姜南栀。 但是他发现门从里面锁死了,应该是姜以琛不让他进去。 也好,就让姜南栀以最美好的样子留在他心里吧。 陆云深敲了敲门:“南栀下葬的时候麻烦告诉我一声。” 踌躇半天,他终于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 陆云深的车直接停在了医院的停车场,自己打了个车回去。 回到别墅,他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从张律师给他的公文袋里将那封信拿了出来。 第十二章 姜南栀死讯传出的第二天,正在律所处理文件的张律师接到了陆云深的电话。 陆云深已经将姜南栀留下来的那封信足足看了五遍,才有勇气打这个电话。 信的内容并不长,但却包含了姜南栀的一生,以及她对陆云深从深爱到放弃的过程。 陆云深和姜南栀就像是生长在高坡至上唯一的两棵大树,相邻而生,彼此陪伴。 说不上有多耀眼,但奈何豆蔻时光中的惊鸿一瞥实在是太令人难忘。 姜南栀告诉陆云深,她虽然没有多高贵,但从小养在姜家也是骄纵随性的。 直到她的心被陆云深绊住,才知道她所拥有的一切并不是她与生俱来的,更不是她姜南栀本就应得的。 不过是因为父母哥哥对自己的爱罢了。 所以姜南栀对陆云深也是一样的,但是这种爱和父母哥哥对她的爱不同,姜南栀对陆云深的爱只能是只能是唯一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