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好事将近啊。”梁王登门拜访,奉承之意溢于言表。 “哪里,届时还得有梁王你的帮助啊。你手下那个何显祖,可是被庆儿举荐升任御林卫中郎将,镇守宫禁啊。” 魏王一是抬举梁王,二也是敲打他不要忘了因谁才能重新扩大势力。 “皇弟谦虚了,没有你联络宫里人,我手下的何氏就还是个废物罢了。”梁王隐去不满,伏低做小,“待到以后,你记得关照我几分便是。” “那是自然,我可不像慕容澈,凉薄寡义、心狠手辣。”魏王挥手命人上酒菜,与梁王弹冠相庆,得意非常。 而在魏王府后门,一道人影闪过,拐进晋国公府。 “公子,魏王有令。”荣娘刚在魏王府里藏进栽赃嫁祸的密函,又赶紧换下夜行衣,往崔六公子处来,“请您准备动手。” “当真?”崔六公子欣喜若狂,却又转而担忧道,“崔景直那么聪慧,真能一举除掉他吗?” “当然,郎君不都准备好了吗?”荣娘莞尔一笑,内心却想:哪怕你没准备好,也会有人替你准备好。 崔六公子搂住荣娘,定下心神:“是,而且魏王也说了会助我一臂之力。” “所以您还等什么,命人去传令吧。” 荣娘轻声鼓动他:“今冬兖州大雪,这样天寒地冻,死几个人不是很正常吗?” “是,机不可失,我这就去命人准备动手。” ...... 大封六宫的日子将近,忽有消息传来说慕容澈准备破格封庆儿为妃。 林元鸾佯装嫉妒吃醋,怒不可遏,准备在慕容澈来用午膳时劝说几句。 然而竟然听隋言来报:“贵妃娘娘,陛下说...说等晚上会来。” “那现在呢?” “现在......”隋言战战兢兢,十分为难,但在元鸾的威压下只好低声回话,“陛下在兴庆殿。” “兴庆殿?我看八成是在妍婕妤那吧。” 林元鸾凛然挑起眼尾,面含凌厉,逼问道。 这下隋言彻底不敢说话了,默默往后退。 “那你去回陛下,晚上不用来了,以后也不用来了!”元鸾砸出去一个白玉茶盏,做足了戏。 入夜,慕容澈疾步赶来,然而和鸣殿正门紧闭,里面灯烛尽灭。 “元娘,开门,莫要同我置气。”慕容澈命宫人都退下,亲自上前。 “臣妾睡了,陛下回兰林宫去吧。” “元娘,我前几日的确冷落你了,是我不好。” 林元鸾立在殿内,神色冰冷:“不敢,臣妾怎么配您这样说,您还是把臣妾废了,多选点听话乖顺的妃嫔吧。” 然而忽然却听窗户处“吱呀”一声,慕容澈竟是从那翻进殿了。 “呵。”元鸾被气笑了,讥讽道,“堂堂天子,怎么还能做出这种事?” “好了元娘,都是我不好。”慕容澈动作强硬,狠狠抱住她。 林元鸾被他紧紧搂在怀中,鼻尖前尽是龙涎香的气息。 “放开!” “不放,我抱我的贵妃,天经地义。”慕容澈这些日子极为思念她,召幸庆儿不过敷衍了事。 林元鸾极会感知他的性子、猜测他在想些什么,故而心中很是不屑。 慕容澈估计又在自诩深情了,真令她恶心。 这时隋言哆哆嗦嗦地在殿外通传:“陛下,妍婕妤说她头疼,请您去瞧瞧。” “呵,胆子真大啊。”元鸾出言嘲讽,撇开慕容澈冷冷道,“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此后无穷尽也。” 慕容澈无奈,往殿门处去。 “清之哥哥,你真要去吗?”林元鸾娇蛮跋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双眸含泪。 如此楚楚可怜,令慕容澈爱怜。 “隋言,去告诉庆儿,朕明早去看她。”慕容澈停下,转身回来抱住元鸾。 他轻声附耳道:“此事涉及魏王谋逆,还需元娘再忍耐几日。” “什么?”元鸾双目圆瞪,紧皱黛眉。 “元娘可信我?” “我自是信陛下。”林元鸾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慢慢宁下心神,答道。 慕容澈舒朗一笑:“我就知道。所以还请元娘再隐忍些许日子,不会太久。” “好。”元鸾很是感动,笑着望向他,“如此重要的事,陛下竟然也愿意和我说。” “元娘于我,是心尖尖上的人,没什么可隐瞒的。”慕容澈情真意切,早已骗过自己, 待到大封六宫那日,庆儿果然被破例晋升为妍妃,迁居兰林宫正殿。 其余还有陆法愉晋为昭媛、被赐封号“宁”,严爱亲晋为修容,阮清颜晋为婕妤,容婉仪晋为充华,月奴越级晋为婉仪,方榴晋为美人,姜才人晋为美人、被赐封号“佳”,苗乐怡晋为御女。 崔皇后因交出宫权,至举行册封典仪那日才得知消息。 “妍妃现在虽受宠,但陛下心里依旧有着贵妃啊。” 她眸色深沉,和新提拔上来的宫女梨花感叹着:“这方美人只侍寝过一次,而苗御女更是从未侍寝,若非她俩有贵妃庇护,哪能得到晋封呢?” “贵妃余威犹在,或许因生育有功的缘故,如果皇后娘娘您也诞下皇嗣,那......”梨花小心回话道。 “皇嗣...这也要看时运啊,还不如去追求一些人为呢。”崔皇后勾唇一笑,高深莫测。 然而如今她的目光尽被拘束在宫内,全然不知宫外、晋国公府和兖州正在悄悄局势大变。 第110章 出手 夜降鹅毛飞雪,与清冷寡淡的月光相和,映照着宫禁之中一片惨白,裹得亭台楼阁皆如身披缟素。 “娘娘,隋公公已在殿外候着有两刻钟了。”小宫女掀开帘栊通传,却未得到回应。 半晌后,彩云从赤红珊瑚珠帘内走出,呵斥着:“怎么这样多话?” “真是许久未见隋公公,您最近是全去兰林宫讨赏赐了吧。”她透过帘栊边的一角空隙打量隋言,冷嘲热讽。 “彩云姑姑甚会说笑,兰林宫的赏赐再好,也不及贵妃娘娘随手丢给我的一个玩意啊。” 隋言捧着手炉,凭借微弱的暖意抵御阵阵冷风,实在艰难。 他叹口气,讨好道:“陛下今儿在和芳轩赐宴听戏,就等着贵妃了,您看看……” “贵妃身子不舒服,早睡下了。”彩云面容阴沉,啐了一口,“若是没有妍妃,我们娘娘又怎会被气得胸闷难受?” 本来今日夜宴只有慕容澈与林元鸾二人,但庆儿得寸进尺,愈发嚣张,便硬生生凑过去。 “话是这么说,可还请娘娘顾及陛下。”隋言话音未落便被一声怒斥打断。 “去告诉陛下,本宫不想看见妍妃,懒得去。”林元鸾站在殿门内,没好气道。 “贵妃,陛下……” “还愣在这干什么,滚!” 隋言惧怕她再发脾气,只好应了一声,赶紧离去。 元鸾见其彻底出了宫门,复折回殿中、变得神色淡淡:“快让他把密信拿来。” “是。” 彩云打开通往偏阁的小门,命藏在里面的小太监呈上密信。 这小太监是周禄派来的,如今他权势滔天,手下暗线无数,有一半人都在替元鸾私传消息。 “好,着实是天助我也。” 林元鸾飞速阅完信笺,先是微微叹息一声,而后露出些许喜意。 兖州许多郡县起了雪灾,死伤无数,而有灾必有乱,乃除掉崔景直的好时机。 “将此传给荣娘,告诉她可以出手了。”元鸾书信一封,命小太监送出宫外。 兖州。 “啪——” 府衙正堂中,崔景直将茶盏狠狠砸在地上,怒斥道:“既然大雪在此前已经连下六日,为何不早点来报,你所执掌的县离州府最近,竟然拖到流民涌进城了才说!” “下官以为是寻常冬日大雪,只觉得瑞雪兆丰年……” 被骂的县令郑武擦擦冷汗,十分后悔。 年关将近,谁也不敢在这时候上报灾情,况且崔景直虽才能无双,但极具世家作派,疏远寒门官员,而对世族官员留有情面。 如此一来,哪怕他再严明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