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封少逸正靠坐在实验室的桌沿,一手握着手机,骨节分明的手指里闲闲玩着一支圆珠笔。
其实这段时间他就在测试电池了,经过不同厂家的比对,发现孟家的新能源电池质量最好,续航时间长,质量轻,电压稳定,电量损耗也小,抗温抗压,还支持太阳能,是最合适做航天电池的。 “不知您明日是否有时间,我想与您谈谈项目。” 孟西城笑了笑:“自然有,几点?” “十点。” “可以。” “那待会我让助理把地址发你。” “好。” 电话即将要挂掉,就在孟西城也以为对方要挂掉的时候,对方又问了句: “您是祁妙的舅舅?” 祁妙错愕抬头。 犹豫片刻,孟西城坦率承认:“是,她是我外甥女。” 须臾,带着笑的温醇嗓音从那边传来: “她是我曾经教过的学生,她很可爱。” 接着,电话就挂了。 孟骄阳和白月寒的目光齐齐朝她看了过来。 祁妙呼吸一窒。 正在这时,她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 是封少逸让她转发给孟西城的地址。 “那个舅舅……封少逸让你明天早上十点去紫竹轩。” “知道了。” 孟骄阳和白月寒正要开口,这时,她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是封少逸。 几乎是在全家的注视下,她接通了电话,一时紧张,也按成了免提。 “喂?封总。” “明天跟我去见孟西城。” 祁妙尴尬得脚趾抠地:“好。” “今晚早点睡。” “你也是。” 接着,电话就挂了,祁妙松了口气。 然而,挂了电话,却面对两道审视的目光。 白月寒若有所思:“封少逸?” 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吗?这个名字他听都没听过。 “封少逸是谁?” “是她老板。”孟骄阳盛了碗汤递给他。 白月寒反应跟她一样:“怎么不在自己家实习?” 孟骄阳替她回答:“孩子觉得以往这十几年过的太顺了,想接受社会的毒打。” 白月寒拿起手机,想查,孟骄阳看穿了他的心思: “别去查,想要资料我哥那都有,现在是我哥想要征求合作的对象。航天局,副局。” 最后一句话说的声音很小。 白月寒的眼神蓦地就不一样了:“那得四十多岁了吧。” 孟骄阳说:“没有,才二十五。” “年少有为啊……” 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祁妙两个小耳朵又烫又红,低头吃饭,头都不敢抬。 “你别管了,没什么事。孩子大了,让她去历练一下也好,她自己有分寸的。” 白月寒看向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心里一阵酸溜溜的。 动物的本能让他感知到了女儿要被撬走。 那可是他的心头肉…… “爸、妈,我吃饱了。” 祁妙飞快吃完饭,回到房间。 她现在心里不是很平静,尤其是回想到了他方才在电话里说的话。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原来他还记得…… 心里头一阵酸酸涩涩的。 拉开抽屉,里面有个铁盒,是她珍藏的东西,里面就有一份物理试卷。 那是他批阅过的试卷,红色的钢笔字,潇洒又隽逸。 那是期中考试的物理卷子,那一年的题目特别难,而全校只有她拿了满分,他拿着这份试卷给全班人看,很自豪的说:“依依是我的骄傲。” 那时樟树花开,香飘满城,一连几个晚上,梦都是甜的。 他是她年少时的漪梦。 那时,课间的时候,他偶尔会在篮球场上打球,许多女孩子都喜欢趴在窗户上偷偷看他,自然也包括她。 闺蜜陆一经常望着他的胸肌和腹肌馋得直流口水,还说他的腰,一看就很哇塞。 能把朴实无华的白衬衫穿得那么性感撩人的,好像就只有他了,并且,他好像知道自己穿白衬衫很好看。 他十四岁就被清华录取的事也是陆一告诉她的,陆一就是个校园“小灵通”,知道很多事。 她还说,别看封少逸每天骑着单车,其实他家里很有钱,是个少爷,还有,他来学校是镀金的,不到一年就会离开。 那一年,他身上干净的白衬衫和淡淡冷香,黑板上捏着粉笔头的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灼灼的桃花眼和笑时眼底浅浅的卧蚕,在她情窦初开的时候,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她曾在校园的许愿树上偷偷写了张纸条:“封少逸,等我长大了,我可以嫁给你吗?” 可这一切,都终于那个一笔一划的“蛇”字。 后来,她打算把这些旖念都扼杀在摇篮里,所以,也没机会看到,她写的那张字条的后面,他也写了一行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