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内。
老太君醒来,开口的第一句便是:“熙宁在哪?快、快去把熙宁找回来。” 姜承安却置若罔闻,语气也带着十足的厌恶:“此等肮脏之人,还找她干嘛!” “混账!” 老太君愤怒地想狠狠扇他,却力气小到像是抚摸:“你……畜生啊!” 姜承安一愣,连忙安抚:“您先别急,我这就命人将陆熙宁找回。” 然而刚命人去寻,护卫就神色复杂的禀报:“少傅,陆,陆小将军寅时就出城了。” 姜承安闻言又是一愣。 陆熙宁出城了? 她搅得整座柳府不得安宁,竟敢真的一走了之! 姜承安冷哼:“惹出如此大的祸端,她哪来的脸面走!” 他冷着一张脸转身,就见老太君双眼通红。 惊讶之余就见秦嬷嬷忙帮着顺气:“太医说了您万不可再动气,剩下的,让老奴来跟少傅说。” 屋外,长廊边。 姜承安心中烦躁,冷冷道:“秦嬷嬷,你不在屋里伺候老太君,要同我说什么!” “少傅,您是老奴看着长大的,也是我们看着走歪的……” 闻言,姜承安愈发怒火中烧:“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嬷嬷沉重地叹了口气:“您好歹也是一介少傅,怎会荒唐到这般识人不清,善恶不辨!” 姜承安早没了耐心:“秦嬷嬷,你有话就直说。” 秦嬷嬷目光望向祠堂方向:“昨日老太君并非因陆小将军之事气急攻心,而是因你听信谗言,铸下大错!这才导致陆小将军遭受非人折磨,陆家门楣被世人践踏!” 说到这里,她转头直视姜承安:“少傅啊,枉你年少成名,熟读律典,却偏偏交了那么两位恶中好友,如今姜家……怕是此生都还不清陆家了……” 姜承安怔住,刚想问些什么,就见秦嬷嬷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从小到大,这是秦嬷嬷第一次对他主仆不分,眼神冷漠。 姜承安站在那里,只闻空气中好似飘过秦嬷嬷沙哑的声音。 “如果能重来,我跟太君都希望不曾将陆小将军接回府邸,宁可把她养在府外,也好过受这般蹉跎。” 姜承安呆呆站在原地良久,寒风吹动衣衫,似乎也吹动了他内心慌乱。 …… 姜承安离府后,径直前往了天香楼。 到了酒楼,他果然看见了丞相府的家丁,随即命身后护卫将那几人拦住。 随后径直上了二楼的包厢,正要进去,就听见里面柳如烟和柳承枫的对话声—— “哥哥,陆熙宁的右手,你确定真废了?” 柳承枫语带得意:“当初为逼她在青楼接客,我可没少下功夫,她那拿剑的右手是我亲手挑断的!” 姜承安整个人定原地。 里面,两兄妹的声音还在继续。 只听柳如烟笑着说:“这陆熙宁也真是可笑,我不过拿个将门身份唬她,就真能逼得这贱人求死不得。” “一想到我说是承安哥哥让我亲手叫人强上的她,她当场就停止挣扎了,哈哈哈哈!” 柳承枫也高兴的拍桌:“我们随便忽悠一下姜承安,再用陆熙宁那落红的耻辱帕逼她现身,你瞧瞧!她在侧门被人欺辱时,那姜承安不也直接走开,帮我们佐证吗!” “哥哥!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她跪在那些肮脏的男人身下求饶的样子,就像那街边的狗,又脏又卑微!” 这一句句,犹如惊雷般在姜承安脑海里轰炸。 “嘭”的一声! 姜承安咬牙狠狠踹门,泛着白光的长剑对准了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