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栀,你怎么不说话?”
宁栀僵滞的身子紧贴身后柜门,生硬地问,“你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你还在生气?” 周芳华的语气很差,“我之前说你,那是为了你好,你就不能理解一下我当妈的苦心吗?你那点连乞丐都不如的工资……” “我没有生气。” 见她还要提前两天打电话说的事,宁栀慌乱打断。 她不可能辞职,更不可去傅氏集团上班。 男人的手指突然挑开了她的内衣,滚烫的触感席卷神经,宁栀没忍住。 周芳华听见了,疑声质问,“你那边什么声音?” 宁栀心下一慌,“没什么,我一会儿再打给你。” “宁栀,不许挂我电话。” 周芳华傲慢地说,“我往你卡里转了十万块钱。周日老爷子过生日,你用那笔钱买份像样的礼物,剩下的再给自己买件新衣服,别穿得跟要饭的一样。” 宁栀抬眼看见男人嘴角噙着的嘲讽。 自尊受伤的她竖起了浑身的刺,“谁让你往我卡里打钱的,我自己有工作不需要你的钱。你要是觉得我见不得人,大可以不让我去。” 若真能不让她去,她会感激不尽。 “我给你钱还给错了?” 周芳华气得大骂, “你现在翅膀硬了,不要我的钱,那么有骨气,当年你爸死后,你怎么不自立更生,要跟我一起到傅家当拖油瓶,害得傅欲行都不待见我。” 谁说只有仇人才会捅刀子。 亲人捅刀子,才是最准,最狠的。 宁栀被周芳华这一刀捅得鲜血淋淋。 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如果能重来一次,我宁愿要饭,也不跟你留在傅家。” 她受够了自尊被他们踩在脚下。 似乎也不在意傅欲行知道她不仅被他所恨,还被周芳华嫌弃着。 想到那些年她花的钱,周芳华都逼着她记有账目。 她心头又是一痛,倔强地找回最后一点自尊, “这些年花了你多少钱,我都记着的,你放心,我会一分不差的全都还你。” 挂掉电话还不解心头之气,宁栀直接拉黑了周芳华和电话和微信。 傅欲行的手指停在她敏感点。 意味不明道,“我有一个办法,让你跟傅家,跟我都撇清关系,你要听吗?” 宁栀被困在他和柜门中间,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想狠狠摧残。 “什么办法?” “让那个女人自己滚离傅家。” “……” 她自嘲一笑,往前挺了挺胸说,“你要做就快点,不做就放开我。” 她若是有那本事。 八岁那年,第一次去傅家掉进冰冷的池塘里,高烧三天的时候,她就劝动周芳华了。 然而。 她请求周芳华带她离开傅家,换来的,是被狠狠扇了两耳光。 以及周芳华揪着她的耳朵警告她在傅家安份点,不然就把她扔到大街上冻死。 - 傅欲行没有放过宁栀。 从一楼玄关到沙发,再到二楼卧室,浴缸。 宁栀被他折腾到凌晨四点。 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受不住地求他结束。 傅欲行看着身下随时要昏过去的她说,“你答应了之前的提议,我就马上结束。” “好,我答应。” 宁栀觉得天地都在旋转。 她不想自己死后。 网络漫天全是她一丝不挂地死在傅欲行身下的报道。 傅欲行说不定还会造谣她跟周芳华一样不要脸,勾引他想在傅家享受荣华富贵。 如此,她死都不会瞑目。 她不要死。 她要活着,将来有一天,她要摆脱傅欲行,要享受正真自由快乐的生活。 - 宁栀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窗帘紧闭的室内,还残存着昨夜做了数次的味道。 床尾放着一套挂着吊牌的新衣服。 五位数的价格。 她看了一眼,就把衣服扔回床上。 摸过手机,有一条傅欲行发给她的信息。 [不想带回你的物品,就全部重买新的。] 全部买新的,自然是花他的钱。 宁栀跟傅欲行维持这种关系的四年里,从来不肯花他一分钱。 那是她最后的尊严。 [我回去带。] 回复完他的信息。 她下床,捡起昨晚被他扒了扔在地上的衣裙。 裹着浴巾去洗衣房洗了烘干穿上。 回租房去带回行李。 当初为了省钱攒钱,她只能跟别人合租。 后来习惯了,就不想一个人住。 现在的室友是大她一届毕业的学姐。 如今同一所学校教书。 宁栀回去的时候,对方正在接电话。 不知是什么人打的,看她的样子,特别欣喜。 宁栀对她指了指门口,拉着行李箱出了门。 回别墅之前,她拐商场,花了三十块钱买了一副象棋给傅老爷子做生日礼物。 周芳华给她的钱,她原封不动的退了回去。 因为花钱不多,象棋被周芳华夺过去的时候,宁栀没有心疼钱。 只是讽刺地看着一身珠光宝气,陌生得她快不认识的周芳华把夺过去的象棋扔进垃圾桶里。 骂她存心要气死她,买的什么破玩意儿。 不想听她那些刻薄的话,宁栀扭头就走。 周芳华哪里会罢休。 追上来拉住她质问,“你要去哪里?” 宁栀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脸上的恼意,扯起一抹冷笑,“当然是回去,不在这儿丢你的脸。” 周芳华声音尖厉,“你现在要回去,你是存心不让我在傅家好过是吗?” “不好过那就离开啊。” 宁栀满脸嘲讽。 周芳华往她心口扎刀子,“离开?你是一个月能挣五万还是十万,养你自己都养不起,你拿什么养我?” 宁栀忽略心口处的疼意。 用力抽出被她抓着的手,面无表情地说,“你进傅家之前,就能粗茶淡饭,如今离开傅家,就不能我吃什么你吃什么了吗?” “不能。” 周芳华气愤道,“你当年跟着你那穷鬼爸已经过够了,现在绝不会再跟你回去过那要饭的日子的。” 被提及父亲,宁栀脸色微变。 不经意一眼,看见几米外停车场,从车里下来的男人。 想到他那晚说的话,眼角一涩。 周芳华若是肯离开傅家。 她就不用再面对傅欲行那个变态了。 在自己母亲面前卑微,总好过在那个男人面前受辱。 念及此,她再开口不禁软了语气,带出一丝哽咽,“妈,你就为了我,离开傅家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