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最近的经历,她表示自己实在不能理解我的想法。 “你居然就让那个男孩住进来了?” 那天下午,我们两个坐在星巴克喝咖啡,她匪夷所思地听完了我的描述,破天荒地在美式里加了两包糖。 “我就想不通你了江穗,这种婚姻,不离等着过年啊?” 我没出息地摇摇头:“徐斌一求我,我就心软了。其实他说的也没错,他妈妈的错,跟他又没什么关系。” 蓝瑶艹了一声,“你这就跟听人家说,不是我杀的人,是刀杀的,有区别么?要不是因为徐斌这个妈宝男对他妈百般纵容,他妈能那么嚣张?要不是他打心眼里就没有让他妈明白,你江穗才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她敢这么忽略你的感受?要不是你——行行行,你别掉眼泪了。日子过自己的,当我没说。” “不是。” 我用纸巾揉了下眼角:“今天早上我去单位,看到圆圆。就三周前幼崽被咬死那个雌猩猩,她坐在笼子里,背对着。手臂一抖一抖的,我还在想她在干什么呢?绕过去一看,也不知道哪儿钻进来的一只小橘猫。估计是园里的流浪猫崽,找不到地方取暖,就钻到她那去了。圆圆就抱着那个小橘猫,像护着自己的崽儿一样,一下一下撸着,快把猫撸成葛优瘫了。” 我说着说着,扑哧一声笑了,忍不住的泪水掉在了苦涩的咖啡里。 “阿瑶,我想,或许小宝的到来,对我来说,就像那只小橘猫。我得先让自己爱上点什么,生活或许才能有所变样。是不是?” 蓝瑶讲话虽然难听,但心里是真疼我。 “反正你开心就好。人的一生,十有八九次的遭遇都是在渡劫。没办法,痛的越深,越证明自己活着。” 蓝瑶不似我,从小就有特别幸福的家庭。她六岁就没了妈妈,十二岁爸也死了。继母把她卖给一个老鳏夫,换了六百块钱。她逃了出来,活了下来,就长成了今天这幅刀枪不入的模样。 她不爱任何人,也不打算结婚生子。她说她命太硬,要不起也失去不起。其实,那些苦难对于每个人来讲,都是随机的。她不会总那么倒霉,而我也不会一直那么幸福一帆风顺。 蓝瑶问我:“那你打算怎么跟你爸妈说?他们还不知道吧?” 我点点头:“我说丫丫查出来有点病,情况不太好。也给他们一点缓冲和准备。” 他们早就已经移民了,身体都不太好,我真的不想让他们操心。 手机响了,我摆摆手,示意蓝瑶我先接个电话。 “江姐,您什么时候回办公室?” 是科室里的小颜。 “所长说,今天下午有个实习生过来报道,让你带一下。” “实习生?” 我隐隐约约记得好像是有这个事:“可是,怎么下午来报道?一般不是都上午来么?” 小颜说:“本来想上午的,但他今早学院有个招聘会不想错过。” “那明天呗。” “主要是今天下午正好有个合作仪式。您忘了么?之前咱们跟周总公司合作的那个项目。所长说让实习生提早过来半天,也参加一下,多了解些东西。” “哦对!” 我差点忘了,这家甲方公司从一个月前就跟我们在洽谈合作业务了。 以动保主题为蓝本,要跟他们最近的一个新品推联名。 当然了,人家是甲方爸爸,出钱的。我们是出力的,靠着手里的几个明星动物们,成全这一群眼巴巴等着新型实验仪器投喂的穷科学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