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卫鹤栖卧室外听到的话,还如魔音一样萦绕耳畔。 她怎么都没办法平静接受。 最后,邱念渔拿起手机,给同学发了条消息:【以前我投到同传的简历,有通过的吗?】 很快,对方就回:【offer不是都让你拒了吗?我还以为你看不上呢。】 怎么会看不上? 能进同传箱是她这辈子都难以企及的奢望。 而亲手捏碎这一切的,是卫鹤栖。 眼眶一阵阵发烫,发酸,邱念渔深深吸气,忍了好久才将泪意压下。 她一直以为回到家自己能睡的很安稳,不想还是跟在医院时一样被噩梦惊醒。 邱念渔急促呼吸着,身上的睡衣已经被汗水浸湿,冰凉一片。 她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可具体梦到了什么,又想不起。 邱念渔冷静了许久,准备喝水时才发现杯子空了。 她掀开被子起身,没坐轮椅,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艰难下楼。 才到一半,就看到餐厅里,卫鹤栖正在和温芸吃早餐。 他们面对面坐着说着什么,看起来那么般配。 邱念渔觉得自己该祝福他们才对,可眼睛却一阵阵刺痛,十分难受。 最后,她还是决定上楼。 转身那刻,却听温芸说:“叔叔阿姨的事,你不打算告诉念渔吗?” 父母什么事? 邱念渔疑惑回头,就见卫鹤栖头都没抬:“事到如今,她知不知道真相都没有意义。” 什么意思? 卫鹤栖还对她隐瞒了父母死亡的真相? 第5章 巨大的震惊下,杯子从邱念渔手中掉落。 砸在铺满地毯的楼梯上发出一声声闷哼,落到平地的瓷砖时,碎裂开来。 声音引得餐厅两人都看过来,邱念渔的手还抬着,像是一座被冻住的冰雕。 温芸率先反应过来,跑到她身边。 “念渔,你小心,我先扶你下楼梯。” 邱念渔一双眼紧盯着卫鹤栖。 他却始终一言不发。 直到温芸扶着她到楼梯坐下,让一旁的佣人把轮椅拿下来。 卫鹤栖才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递到邱念渔跟前。 “别多想。” 仅仅只是一句‘别多想’就想要打发她? 邱念渔抬手将水杯打翻:“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怕他又敷衍带过,她一字字提醒:“卫鹤栖,你昨天才说过没有别的事再瞒着我!” 她不懂为什么卫鹤栖又要瞒着自己,爸妈的事,自己有什么不能知道? 卫鹤栖垂眸看着地上的水渍,面色紧绷。 沉默几秒后,他看向温芸:“你先去车上等我。” 温芸点头,和邱念渔说:“我先走了。” 还不忘拿走沙发上卫鹤栖的公文包,以及西装外套。 做这件事时,她那么顺手,好像这样做过无数回! 邱念渔看在眼里,心里蔓延开浓厚的涩苦,好像吞了一斤的黄连。 这时,就听卫鹤栖说:“爸妈的死可能不是意外,我还在查。” “瞒着你只是怕你情绪激动,身体受不了,等有了确定结果,我会告诉你。” 他的话还能信吗?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已经是卫鹤栖第二次瞒着自己了。 邱念渔怔怔望着他,最后还是选择相信:“卫鹤栖,这是最后一次,你不能再骗我。” “好。” 确定邱念渔真的冷静了下来,卫鹤栖才出门上班。 邱念渔听着院子里的引擎声越来越远,心脏也像被丝线拉扯着,疼的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骤然间,一股腥气冲出喉咙! 温热的血透到她匆忙捂嘴的掌心,从指缝中流出。 甚至不需要医生的断言,邱念渔也能感觉到,自己没剩多少时间了。 这个四口幸福之家,很快就只会剩下最后一个卫鹤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卫鹤栖似乎越来越忙了,每天早出晚归。 邱念渔经常好几天见不到他人。 卫鹤栖又一次出差的第二天。 邱念渔刚吃完药,无聊的刷着手机,就在朋友圈看到温芸的最新动态—— 【好久没滑雪啦,超级开心!!!】 配图是她一个人的九宫格照片。 邱念渔看着,倏地想起以前卫鹤栖也很爱滑雪。 小时候她身体没这么差,他们三个人还能一起去滑雪场,自己就在一旁看着卫鹤栖和温芸滑。 后来她的病越来越重,不能再去滑雪场这种地方,他们两个人也很少独自出去滑雪了。 邱念渔怀念着,点开了图片。 可刚滑到第二张,她的表情就开始发僵。 等看完所有的照片,邱念渔突然笑了,笑的眼睛都开始发红,湿润。 温芸的所有照片都是单人照。 可她还是从照片细节里看到了第二个人的存在。 大概温芸自己都没发现,好几张照片里,她的护目镜都映出了卫鹤栖的身影。 第6章 卫鹤栖陪温芸去滑雪了?! 所以……他到底是没时间回家,还是根本不想回家? 他是不是也早就对自己这个累赘感到厌烦? 邱念渔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可这一瞬间涌起的剧烈情绪轻易将她淹没。 手比脑子快,等反应过来时,质问的电话已经拨出。 可等真的接通,听到卫鹤栖的声音,邱念渔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卫鹤栖关心的问询:“念渔,怎么了?” 邱念渔掐了掐指尖:“没事,只是想知道你现在怎么样。” “很顺利,后天应该就能回家了,到时候给你带礼物。” 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邱念渔觉得卫鹤栖现在的声音里都透着开心。 那种……只有温芸能够带给他的开心。 几年前,邱念渔曾偷偷跟着卫鹤栖去雪场玩,亲眼见过他驰骋在雪场时的兴奋和快乐,那样的他是不一样的。 也是那时候,她确定卫鹤栖是喜欢温芸的。 想到这里,邱念渔默了几秒,回了句“好”,便挂断了电话。 刚要放下手机,就收到了红十字会发来的消息—— 【邱念渔女士,请您带着捐献登记表,到红十字会进行公证,盖章确认。】 十八岁成年生日那天,她填写了一份捐献遗体的意愿表。 即使那个时候自己的许多器官就已经不符合捐献条件了,但就是有种莫名的固执。 这件事邱念渔瞒住了所有人,包括卫鹤栖。 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一般,如今卫鹤栖不在,而她要去签最后的字。 红十字会内。 对接人和邱念渔各执一笔,正要在登记表上签署最后的同意书。 门突然被人推开。 “她不捐献!” 卫鹤栖几步到她跟前,夺走了登记表:“抱歉,她之前签署的意愿书全部作废。” 不等邱念渔说什么,卫鹤栖已经转过轮椅,将她往外推。 邱念渔反应过来后,急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