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聊了很久,烧烤才被端上桌。 程星岁早就饿坏,刚吃了一些,就看见坐在对面的温庭白眸色晦暗,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看。 她动作一顿,以为是自己嘴角沾了什么,就伸出舌头舔了舔。 但什么也没舔到。 “在这里。”温庭白蓦地抽了张纸巾,趁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在她脸颊上一蹭,一粒孜然就落在纸巾上。 程星岁怔住,眨了眨眼。 倪清不满地瞥了温庭白一眼:“慕医生还是和我们女同志保持距离,大家都是同事关系。” 程舫也看了他一眼,然后笑着拿着纸巾凑向倪清:“倪医生,同事之间相亲相爱是应该的嘛,来,你嘴边也粘东西了,我给你擦擦。” “起开。”倪清挥开他的手,身子向后仰了仰。 “跟我客气什么。”程舫得寸进尺,还要站起来凑过去。 “程舫!”倪清怒斥。 这边,程星岁回过神,低垂着头,小口地吃着手中的肉串。 她怔在祈祷着温庭白没有继续看她了,因为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一阵阵发烫。 她悄悄抬眼看了一眼,见温庭白手中拿着木签,不知道刚刚在吃什么。 吃完饭后,四个人就要分道扬镳,倪清要回医院,其他的三人就各回各家。 “岁岁,你怎么回家啊?”倪清问道,眼睛却紧紧盯着温庭白。 那模样,像是护着小鸡崽的老母鸡一样,生怕一个不注意,小鸡崽就被那只老鹰抓走。 “我等下坐出租车回去就好了,你不用担心我,快回医院吧。”程星岁笑笑。 “嗯,你一定要早点回家啊,千万不要被哪个居心叵测的家伙拐骗了。”倪清不放心地叮嘱,脚下要走不走。 程舫一把箍住倪清的双肩:“倪医生,我家离医院很近的,我们一起走吧。” 倪清的力气哪里比得过一个成年男人,她挣脱不开,只能被迫往前走:“程舫!” “程星岁,温庭白,我们走了啊!”程舫还腾出一只手跟他们挥了挥。 而后两个人吵吵闹闹的越走越远。 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背影,程星岁才忽地意识到现在只剩下她和温庭白两人。 她嘴边的笑意敛了些许,抿抿唇,低声说:“那我……” 话还没说完,温庭白蓦地出声:“我吃的有点撑,一起走走吗?” 程星岁一怔,微皱起眉,心想你吃多少东西我没看到吗?统共都没有平时吃的量的三分之一。 但温庭白脸不红心不跳,满脸写着他说的是真的。 回想起这些日子两个人之间礼貌的距离,程星岁到底还是没有拒绝:“那就一起走走吧。” “嗯。”温庭白低声应了,率先抬步走去。 晦暗的夜色中,他的嘴角微微勾起。 西边就是一条河,两个人沿着河边慢慢散着步,只偶尔聊起几句。 “回到医院工作之后,身体都还好吧?”温庭白缓缓开口。 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迟疑和小心翼翼,程星岁便知道他是在问自己的病。 她轻轻摇头:“没有再复发过,也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 “那就好。” 说完,又恢复到了沉默。 很快,他们就走到了程家老宅附近。 站在路灯下,程星岁指了指家的方向,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一下。”温庭白低沉的声音响起。 程星岁脚步一顿,呼吸跟着微微一滞:“还有什么事?” 只见温庭白从衣兜里摸索半天,拿出了什么东西,他摊开掌心,一只桃子赫然出现。 “洗干净了的,你拿去吃。”他说。 程星岁最喜欢的水果就是桃子。 而他手中的那只桃子,颜色红得诱人,一看便是桃子中最惹人注目的那一只。 这让程星岁说不出拒绝的话。 但是她看着这桃子,就有什么回忆被勾出来。 温庭白拉过她的手,将桃子自慕自地放在她手里。 “不过是一个桃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