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身躲开,抹布落到了他后面云斐然的头上。 云斐然也不恼,言笑晏晏地露出两颗小虎牙,憨得可爱。 我忍着眼底浮起的薄雾,慢慢微笑出来: 「你好,我叫岳光光,是岳足足的姐姐。」 「嗯,我知道的。」他低低应声,脸一直红到了耳朵尖,紧张得连头上的抹布都忘记拿下来,「我见过姐姐,九次。」 ??!!! 他也进循环了?!!! 我激动到磕巴: 「……在,在哪儿见的?」 他垂下眼,脸更红了: 「我妈的婚礼上。」 啊? 「对!」我弟搭了一句嘴,「他妈离过八回,厉害吧!」 「……」 我想起来了,闺蜜那个三十多岁,风情万种,牛皮 plus 的小姑奶奶,确实是结过九次婚的。 而且每次我都跟闺蜜去蹭饭来着。 但是人家结人家的婚,我弟这满脸的自豪和跃跃欲试,是怎么个意思? 89 饭后,我开始思考如何利用瞬移优势。 怎么才能既让云斐然答应时时刻刻想我,又不让他觉得我是个性骚扰的变态呢? 一直思考到了睡前,我都没想出个答案。 突然,我猛地被拽了一下,接着就到了云斐然的床上。 他看见了我,怔了怔,脸腾地爆红,瞬间从耳朵尖烧到了脖子根,慌乱地移开眼,四处乱瞟,就是不敢和我对视。 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特别成熟的想法: 「你不会是在……」 他像是被戳中了心事,反射性地抬起头,磕磕巴巴:「就,就一次……我……我……」 拼命地想要找补,却越紧张越说不出话来,仿佛犯错了的狗狗,想触碰又缩回手: 「我错了!我,我错了姐姐……真的只有一次……你,你别讨厌我……我……」 怎么有点可爱。 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轻咳一声: 「那,你是喜欢我咯?」 「喜欢的!」他重重点头,「喜欢很久了!」 我故意逗他: 「有多喜欢?」 他却无比认真: 「姐姐可能不信,但我是可以为姐姐去死的那种喜欢。」 我愣了愣,再没有了玩笑心思,默默良久,轻声开口: 「我信的。」 一直都信。 我握住他的手,看进他墨得发蓝的瞳眸: 「我也喜欢你,你能做我男朋友吗?」 他不敢置信,怕我反悔一般,连声答应: 「当、当然愿意!」 「那,你要记得想我啊。」 「好!」 「无时无刻不想。」 「好!」 「每分每秒都想。」 「好!」 「……我也会想你的。」 「……好。」声线从激动变成了柔软。 90 我又设计了赵逸清。 重度抑郁症的诊断书,和斯德哥尔摩的经典表现,让他对我稍稍卸下了心理防线,并且又相信我说的我爱他了。 但这次,我没有轻举妄动,差不多摸清了确切位置后,先报了警,然后和他一起逃跑。 被逼到绝路,屋外有重重的包围,我把刀递给了他: 「让我当你的人质。」 显然这令他想起了上次相似的场景,眼底立刻就浮现几分警惕。 「三次。」我又开口,「你最多只能受三次枪伤,对不对?」 他怔了怔,低低嗤笑: 「所以,这就是你的目的,与我同归于尽?」 「不,是共结连理。」我恋慕地望着他,一片赤诚,「如果我还像上次那样,用自己的命换警察的开枪,你死了,循环不再重启,我也重生不了,与其如此,我更想让你逃出去,揪出背叛你的人,再回来找我。」 他默了半晌,慢慢合拢指节,握紧刀柄:「你等着我。」 91 等个屁啊! 刀是没开过刃的。 出去之后,我拼命想着云斐然的脸,瞬移的刹那,大声喊道: 「他手里有枪!」 立刻,枪声响起,赵逸清应声而倒。 而我在警戒线的最外围,缓缓地勾起了唇角。 他想让我以为枪伤对他毫无影响,用了大量镇痛剂,假装伤口已经愈合。 可我那么多次医院是白住的吗? 我能闻不出来他身上的味道? 92 赵逸清被送到医院抢救了。 不过我不担心,正中心脏的一枪,怎么救? 93 晚上约了云斐然吃饭,我早早做了准备。 可是他却迟到了。 发信息没回复。 电话也打不通。 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种不安,在看到赵逸清逃出医院的新闻时,达到了最顶峰。 94 再也顾不得隐私不隐私,我闭上眼,拼命想着云斐然的脸。 突然,怀里一重,我的衣服上浸透了水。 睁开眼,看见了云斐然苍白的脸。 那不是水。 是血。 大量鲜红的血,正从云斐然的身体里急速涌出。 他勉强地半睁开眼,明明气息微弱,却笑了笑: 「姐姐终于想我了,我还怕,见不了最后一面,就糟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怔怔地瞧着他,捂着他伤口的手,只觉得血越来越热,流速却越来越慢。 他强撑着半口气,捂住了我的眼睛: 「别看着我离开。」 95 云斐然死在了我怀里。 我亲眼看着他咽气,心里的绝望毁天灭地。 面前的地板上,乌黑的影子一步一步临近,爬上我的脚踝,攀过腰肩,压覆头顶,像是永不见天日的山,遮蔽了所有光亮。 赵逸清柔情脉脉地望着我: 「知道吗?我最爱这种时候的你。 「在倔强坚韧的目光里,糅杂脆弱易碎的美感。 「人皮唐卡和犯罪心理,肉体和精神的空前结合。 「你是我满意到极致的艺术品。」 96 赵逸清没死,因为他和大部分人不一样,他的心脏,在右边。 所以枪打在左边胸膛,只要抢救及时,并不会致命。 第二十二次循环照常重启,我知道,我再也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能让他受三次枪伤,已经是天大的心机和运气。 如今,他不会再信我,不会再让我靠近,甚至不会听我说一个字。 我又回到了原地,仅剩的办法,就是不断自杀,直到循环结束。 浑浑噩噩地走在路上,我开始认真地思考死法。 一不小心,撞到了人。 道歉之后,对方却不依不饶。 我看着他似曾相识的脸,又看了看头顶思邪酒吧的烁金招牌,忽然间,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原来,命运所给的所有劫难,都已经在最开始标好了答案。 97 回忆一幕幕在脑海中涌现,最终串联而起,连成了完美的闭环。 最开始,赵逸清让人下在我酒里的白色药丸,是毒品。 初次从循环里醒来时,房间里的透明小袋和用过的注射器,是那晚他为了讨好大客户,使用了毒品。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后来的循环里,警察小姐姐能在酒吧里搜到毒品,因为那里是他们聚众吸毒的场所。 还有中枪后,赵逸清使用的大量镇痛剂,正规渠道根本开不出来,都是他走私的毒品。 而我在书房里找资料时,看见过思邪酒吧的产权资料上,他是法人和股东。 所以他真正的生意,不是艺术,不是拉皮条,而是贩毒。 98 我的心里蓦地升腾起希望的火星,然后迅速燃烧了每一个细胞。 一把抱住眼前这个曾给我酒里下药的混蛋,我的脸笑成了一朵花: 「大哥,私聊不?」 99 大哥禁不住激,不过三两句,就要给我秀秀实力,来点我没见识过的刺激玩儿法。 服务生一开始不同意,但又实在不敢得罪大哥,跟老板请示过后,还是把东西拿了出来,一再嘱咐悠着点,老板马上就到了。 我猜得果然没错,酒吧下药那晚的照片上有很多人,但在房间里睡了一整晚的,只有这个人。 想必是背景雄厚,连赵逸清都得罪不起。 而眼前袋子里白色的粉末,至少有 500 克,够十次死刑了。 100 虽然进酒吧后,我的手机就被搜走了。 但我还是成功地报警了。 偷的大哥手机。 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