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十岁接管家族企业,克己守礼,倨傲清冷,烟酒不碰,唯一的爱好就是每个月去寺庙修禅。 而虞以宁与他完全相反。 她年幼丧母,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她父亲不让她做的事。 喝酒、泡吧、赛车……她活得恣意洒脱。 虞以宁也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嫁给周时钦! 此刻,她看着婚纱照上依偎的男女,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周时钦。 于是简单收拾了下就出了门。 去往普德寺的路上,虞以宁脑海里多了很多陌生的回忆。 她像看电影似的回想了一遍,发现这是自己没有经历过的这十年的记忆。 记忆里的她一改少年叛逆,学着去做一个优雅温柔的贤妻良母。 寒冬腊月,上山的路格外难走。 虞以宁站在普德寺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记忆里那样温婉大方,才敲响木门。 不多时,有僧人来开门:“女施主有何事?” “我找周时钦。”虞以宁礼貌一笑,“我是他……妻子。” 妻子。 这两个字在她舌尖绕圈,蜜糖似的发甜。 不多时,周时钦从寺庙里走了出来。 他身着简单的素色长衣长裤,手里捏着沉香手串,清冷的五官如同雕刻般完美。 “有事?” 虞以宁来时兴奋,根本忘了找个理由,半天终于憋出一句:“我来接你回家。” 不想下一秒,周时钦眸光微冷,语气都沉下来:“虞以宁,你是想离婚吗?” 虞以宁狠狠一怔,满头雾水。 她快速在脑海里浏览了一遍陌生的记忆,找到了原因—— 刚结婚时周时钦就和她定下规矩,绝不能在他修禅时打扰,但她之后还是擅自上了山。 为此周时钦第一次与她动怒,后来她就不敢了…… 难怪自己说要上山找周时钦时,周婂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虞以宁连忙解释:“我不是……” “不想就别来打扰我。” 周时钦冷冷说完,反手将寺门重重合上。 虞以宁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把自己关在门外,心底因为得知与周时钦结婚的喜悦,这一刻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不来就不来,至于这么凶吗!” 虞以宁闷着气踹了下石阶,准备转身离开。 刚走没几步,一个女人迎面走来。 她穿着得体的职业装,画着精致的妆容,一举一动优雅大方。 看见虞以宁,女人停住对她点了下头:“周夫人。” 虞以宁微微凝眉,她们认识? 片刻,她在记忆中找到了这个女人——周时钦的秘书,段汐月。 她立刻换上温柔的表情:“段秘书,你来找时钦?他修行呢,不准人打扰。” 段汐月只笑了笑,就略过她走去寺庙前敲门。 这被漠视的感觉让虞以宁很不舒服。 她就站在原地等着看段汐月和自己一样被拒之门外。 然而僧人进去没多久,只见周时钦竟真的走了出来,还换了一身西装。 他与段汐月并肩同行,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虞以宁清楚看见男人眼底淡淡的笑意。 周时钦截然不同的态度让虞以宁心口一阵闷堵。 她下意识想拉住他。 男人却直接侧过身避开! 虞以宁来不及收力,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摔倒在满是积雪的土坡上! “嘭!” 她摔的鼻子发酸,疼到眼泪都挂在眼眶。 虞以宁以为周时钦就算不来扶自己,也会停下问自己一句。 却不想一抬眼,男人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 只有那辆车牌为【京A·88888】的黑色红旗车在大雪之中,扬长而去! 第2章 虞以宁错愕地怔在原地,半天没缓过神来。 直到身上的雪融化成冰水渗透衣服,她冻得打了个冷颤,才撑着树干站起来,在心里骂了句周时钦“混蛋”,一个人一瘸一拐的下了山。 普德寺所在的鹿门山偏僻,虞以宁走了好远才打到车。 回到别墅时已经很晚。 她精疲力尽地倒在沙发上,满脑子都是周时钦和段汐月并肩离去的身影。 他们……什么关系? 虞以宁一帧帧回想着仅有的十年间记忆,找到了段汐月的信息—— 段汐月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家闺秀,五年前段家破产,段父重病去世,身为好友的周父便将段汐月安排进了周氏集团。 而向来不近女色、不用女秘书的周时钦,竟也破例把她留在了身边。 想起白天周时钦对待段汐月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两种态度,虞以宁嘴里像吃了黄连一样发苦。 正出神,头顶传来周婂的声音:“母亲,您应该去浴室清洗一下,而且就算是在家里,您也不能这么……随意。” 虞以宁下意识抬头看去,只见周婂站在二楼楼梯上,正拧眉看着自己。 那冷漠的眼神简直和周时钦相差无几。 她突然发现她的女儿好像也不是很喜欢自己。 “婂婂。”虞以宁作出端庄姿态,像个母亲那样温柔一笑,“你……不喜欢妈妈吗?” 周婂很疏离的看向她:“母亲,您作为周家少夫人,不该问出这种掺杂太多私人情感的话。还有……” 她扫过沙发布上的水渍,提醒道:“父亲很喜欢段阿姨送的这个沙发,您现在弄脏了,他会生气。” 说完,周婂就转身上了楼。 而虞以宁的笑僵在脸上,明明她才是周时钦的妻子,是周婂的母亲。 可在这个家里,自己却没有半点归属感。 她在被排斥,完全融不进去。 但虞以宁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人。 她喜欢周时钦,既然已经结婚,有了女儿,要过一辈子,她绝不会让这段婚姻就这样糟糕下去。 有了想法,虞以宁让管家帮忙找人清洗沙发后,便给周时钦发了条消息:“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 然而一直到她洗漱好,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周时钦都没有回复。 之后两天,他也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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