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手腕一紧,还未有反应,便感觉整个人腾空而起,被人禁锢在怀中。 房栾竟是众目睽睽之下,当众强抢。 令狐禧嘴角的笑容顿时冷下来。 脚尖一点飞升上前,不过几息之间就追上了快马的距离。 房栾暗中心惊。 令狐禧毫不犹豫击出一掌,房栾忙抬手抵挡,两人竟是直接在马上打斗起来。 转瞬之间,卿卿又重新落回了令狐禧怀中。 这般意外之事引得一众百姓围观。 令狐禧扬声道:“房大人当街强抢人妻,是否太过肆无忌惮了一些?” “还是说出了所谓天降玉石,便真当自己是皇朝正统了?” 第十八章 房栾脸色惊变:“令狐大人,还望慎言!” 即便他心里如此想,可却不能堂而皇之说出来。 令狐禧冷喝:“那么房大人这是在做什么?!” 卿卿适时主动依偎着令狐禧,眼眶微红,一副吓坏了的姿态,柔柔弱弱,欲语还休:“相公。” 房栾猛然感觉心中酸楚涩然,脸色几乎都扭曲了起来,然而面对令狐禧冷然的目光,还是艰难抬手:“是我唐突。” 说完,再也留不住,转身离去。 蕙院。 蓝蕙儿回府,听到房栾当街强抢人妻的消息,气的一把掀了面前的茶几。 一阵噼里啪啦声响,地面顿时一片狼藉,布满碎渣。 丫鬟们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 蓝蕙儿满眼阴沉,却突然脸色一变,扶着肚子。 身下一滴一滴落下鲜血,侍女脸色大变,忙喊道:“快来人,大娘子落红了!” 这一下连房老夫人都惊动了。 听了丫鬟侍女的话,老夫人恨铁不成钢,怒道:“栾儿真是糊涂了!” 蓝蕙儿喝了安胎药,躺在一旁哭哭啼啼。 房老夫人安慰道:“这件事为娘给你出气,你好生安胎。” 夜间。 房栾买醉归来,对上的便是眼眶通红的娘子和满脸怒火的母亲。 人一踏进来,房老夫人就指着他鼻子骂道:“房栾,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 “自打那贱妾跳河,你就变成了这幅颓废样子。蕙儿有孕你不照顾,早朝也不上了,你看看你这是在做什么?!” “今天更是做出了强抢人妻的事情,我房家富贵显荣,簪缨世家,你是要把房家的脸给丢光吗?你的规矩教养都去哪儿了?!” 房栾醉醺醺不说话,任由房老夫人骂。 最后是蓝蕙儿开口道:“娘,相公累了,先让他休息吧。” 房老夫人便又指了指房栾:“蕙儿对你一心一意,你可莫要辜负她才好。” 等人齐齐离去,房栾上了床闭上眼休息,wαƞwαƞ蓝蕙儿才面露出阴狠之色。 “可恨,可恨至极!” 她目光狠毒的看向床上的房栾。 高墙之上。 触碰到蓝蕙儿的目光,卿卿有些心惊:“她这是想对房栾出手?” 令狐禧看的津津有味,闻言一挑眉:“怎么?你舍不得?” “当然不是。”卿卿立马反驳:“我只是好奇,毕竟蓝蕙儿看着挺喜欢房栾的。” “哈。”令狐禧嘲讽一笑:“蓝蕙儿对房栾一看只是利用,你从哪儿看出来她真心喜欢房栾?” 他抬手揉了几下卿卿的头:“蓝蕙儿歹毒至极,你之前输给她,也不冤。” 这话卿卿就不爱听了,眉心都皱了起来。 令狐禧赶忙抚平,哄道:“不过现在有我帮你,蓝蕙儿不是你的对手。” 卿卿斜了他一眼。 令狐禧当即正色,回答着先前的问题:“现在应该不会动手,但要是房栾再这样下去,就难保蓝蕙儿不会做什么了。” 卿卿顿时心生期待。 她还真想看到蓝蕙儿要怎么对房栾动手。 最好狗咬狗一嘴毛。 令狐禧小声道:“我们可以帮忙加快蓝蕙儿的计划。” 卿卿一挑眉,若有所思:“你是说——”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令狐禧却肯定点头。 第十九章 京城之中,不知何时悄悄传起了一则流言。 “听闻首辅大人好人妻,之前被逼跳河的那位小娘子,正是因为知晓了这个秘密。” “听说令狐夫人和那位小娘子相貌颇为相似,首辅大人又起了心思。” “真是……他大娘子不是还身怀六甲?听说气得见红,孩子都险些没保住。” “简直荒唐,不知礼数。” 流言越传越离谱,落到大臣官员耳里,心里不免有些计较,再不敢带着自己女眷到房府做客,反而开始往令狐府上跑。 房栾对此一无所知,所有的心神都放在归来的卿卿身上。 派人日日守在令狐府大门,卿卿一出门,他便跟了上来,然而没走几圈,卿卿一个拐角,便不见踪影。 后颈一痛,房栾来不及反应,便瞠目欲裂被人打晕过去,再次醒来,便发现自己赤身裸体躺在床上,身边还有白花花一个丰盈女子。 他此时只感觉头疼欲裂,竟是来不及理清现在的处境,房门便一下子被人踹开。 涂脂抹粉的青楼老鸨便甩着帕子冲进来,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到那女子脸上:“小贱蹄子,我当你是为了什么要赎身,原是攀附上了首辅大人。” 她骂的唾沫飞溅,那女子只手揪被子凄凄惨惨哀泣道:“奴家已怀了大人的孩子,便是成全我们吧。” 房栾终于从决裂的头疼中反应过来现状,闻言大怒:“胡说,我从未和你有过房事!” 那女子也是脸色一变,转而朝他身上扑过去:“大人,大人您是不认我吗?” 门外的看客也指指点点。 “这都一张床上躺着了,怎么又说没行过房事?” “怕是嫌弃那香莲姑娘身份低,看不上眼吧。” 议wαƞwαƞ论纷纷的言语传入房栾耳中,他面色铁青,然眼下人证物证俱在,自辩无能,只得捏着鼻子认下香莲和她肚子里的野种。 房府。 蓝蕙儿看见他带回来的青楼女子,一时间气的倒仰,连房老夫人都一下子气病了。 她向来自视甚高,眼中门第尊卑,对着房栾也是殷殷教导,谁知竟然教出个上青楼的儿子。 简直颜面无存。 哪怕房栾如何解释自己是被人算计的,房老夫人和蓝蕙儿都不相信。 “以你的武功,身后又带了护卫,如何会被人打晕?何况便是真着了道,不图财不害命,反倒把你丢去青楼,图什么?” 房栾有口难言,他总不能对着房老夫人和蓝蕙儿说,他为了去见卿卿,没带护卫。 同时心里有些疑惑。 当时卿卿消失的那般突然,才堪堪一个拐角便不见了踪影,难道是卿卿在背后策划了这一切? 但很快他便摇了摇头。 卿卿以往那般喜欢他,现在又怎么会把事情做绝,把他推到别的女人床上? 莲院。 香莲进了府门,沾沾自喜。 她摸着肚子:“你那死鬼亲爹一听见有你,便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好在为娘给你重新找了个亲爹。” 香莲原本都要打掉这个孩子了,谁知道一回房却发现自己床上躺了个赤身裸体的男子,眼珠一转,便想到了后招。 只要进了府门,就好办了。 这个孩子不是房栾的,即便打掉,她也无所谓,没了这个野种,她更有把握抓住房栾的心。 香莲思索的极好,然而没想到,夜间一群丫鬟婆子便进了她院子。 为首的嬷嬷面色阴沉,说出了让香莲大惊失色的话—— “能死在房府,也算是你的福气。” 一碗汤药灌下去,香莲立马香消玉损。 第二十章 卿卿与令狐禧趴在房府高墙之上,看着房府连夜卷着香莲的尸体拖出府。 卿卿心情有些复杂。 令狐禧安慰中带着解释:“我只是命人将房栾随便丢到青楼一处房间,没想到那个香莲会这般贪心,妄想进入房府。” 卿卿叹气:“我知道。” 但到底是一条人命,就这样死在眼前,还是有些不好受罢了。 令狐禧顿时转移了话题:“走,我们去蕙院看看。” 他带着卿卿飞身去了蕙院房顶上,便看见蓝蕙儿撑着肚子在小厨房忙活,趁人不注意,往饭菜里丢了东西。 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