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提前把江晚送回京城,絮絮叨叨骂了好几页纸,最后才说道,论为民谋福祉,江晚比你强多了,若他身为男子,你配不上她。 赵知行呲笑一声,将几封信仔细收起存好。 开什么玩笑,能有几人面对江晚这个脑子不心动的,农具、织布机、改善土地、骟猪,何况这些都不算什么,真正可怕的是改良的黑火药,堪称神兵利器,拿来开河可以说一句大材小用,若有外人知晓这是江晚做的,想来她也没什么安生日子过了。 想到此处,他摸了摸下颌,准备明日跟萧润生再打个招呼,让他把此事烂在肚子里,免得给江晚惹来麻烦,还有些东西得跟他们说清楚,免得日后难以脱身。 想罢,他垂目看向最后一封信兀自笑的开心,再如何配不配,江晚如今也是自己的人。 噙着笑暗爽许久,才轻咳一声开始给元景帝回信,不过真实想法自然是不能说的,便情真意切地卖起了惨,真真假假地写了厚厚一沓,写到最后词穷,还拿了刘太医宽慰得话语凑了几段废话,才折好塞进信封,让王全发往京城。 等他回了后院,江晚正躺在院里的凉椅上轻摇团扇,见他回来,笑吟吟地把扇子递给了他,“可是父皇来信了?” 赵知行闷声应下,挤到她身边躺下,边扇风边细细碎碎地说了一通,最后则认真总结,“父皇也就是唬人厉害,其实心思比谁都软,你我这般胡闹,他也只是嘴上厉害,四哥那手都摸到他胡子了,还是没忍心收拾,只是把他暗里那些撸了个干净。” 而他自己暗里的那些也被顺便撸了这话,则吞入腹中。 一来觉得丢人,二来么,他在江晚面前向来装得一副纯良模样,自然是不能让她知晓自己背后那些手段的,否则又该如何卖惨。 江晚听他说元景帝只是唬人厉害,有些无语地想到,或许这就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吧,普天之下也只有他才会觉得元景帝的那些手段是在吓唬人。 赵知行看她沉默不语,抬手搂在她肩上,“在想什么?” 江晚自然不好说元景帝的不是,轻笑着摇了下头,旋即拉开他火热的胳膊往外避了避,“太热了。” 旋即想到如今已经快五月下旬,侧目看向他,“如今总该可以用冰了吧。” 赵知行前日已经问过刘太医,自然点头应下,手上还不停给她扇着风,“如今已经入夜,明日起白日用吧,我现在让他们去制冰。” 说着,喊来王全吩咐一番,想到江晚晚膳没吃多少,让他吩咐人做碗凉粉来。 江晚听他吩咐王全说做成酸辣口,扯着他的袖子低声说道,“我不饿。” 赵知行轻笑,“无妨,多少吃点,你晚膳就没用多少,剩下的我吃。” 他都这般说了,江晚便不好再说什么,等墨竹端来凉粉,吃了半碗才递给他,“真吃不下了。” 赵知行便接过不算大的碗几口吃尽,拉着她去泡澡,“奔波这般久,我给你按按。” 江晚脊背一麻,生怕他又找借口不安分。 不想竟老老实实地给她浑身按了一遍,舒服的她差点又在浴池中睡了,好在赵知行看她昏昏欲睡,轻笑着捏了下她的脸,低声说道,“回床上睡吧。” 江晚打了个呵欠,牵着手跟在他身后往内室走去。 等躺到床上,她却又没了睡意,磨磨蹭蹭半天,摸黑靠近赵知行轻叫。 她一直翻来覆去,赵知行自然也是没睡着的,感觉她摸索错地方,轻咳一声拉住她的手,低声应下,“怎么了?不困吗?” 江晚尴尬地收回手,面上微红,好在被夜色遮掩,“本来是困的,现在睡不着了。” 赵知行略一思索,起身点燃烛火tຊ拿来衣裙让她穿,“我们出去走走。” 江晚有些犹豫,“夜深了,不好吧,而且还有宵禁。” 赵知行无奈轻笑,“你就算现在出城,也会给你开城门的,快换吧,我们去看月亮,今日应当还圆着。” 看她依旧坐在原地纠结,低声说道,“广恒有一座高楼你知道吧,在那个楼顶看月亮,触手可及。” 江晚登时来了兴趣,好奇问道,“当真?” 赵知行面不改色地点头,“自然是真的。” 江晚兴致勃勃地换上了衣裙,“我竟还没注意过广恒有高楼,在何处?” 赵知行也噙着笑换好了衣裳,“你没想过那处,自然不知道,走吧。” 说罢,拉着她的手直接从后门走了出去。 行了不算远的距离,却被三波巡逻捕快拦住盘问,好在赵知行拿了令牌,到也不算麻烦,只是这路,越走江晚越迷惑,“你确定是这方向?” 赵知行坚定点头,“自然,快到了。” 又走了一阵,他便停下脚步轻笑,“到了。” 江晚看着眼前一幕,登时无语。 第87章所谓高楼 “这就是你口中的高楼?” 江晚看着眼前高耸的城墙,一脸无语地侧目看向他。 赵知行笑得很是得意,看她怀疑自己,搂着她后退几步指向城墙上高耸静立的烽火台,“广恒没有比这更高的高楼了。” 自然是没有的,莫说广恒,整个大盛比烽火台高的楼也屈指可数。 江晚反手握住他的胳膊,正想说什么,就听远处传来一声厉喝,“做什么的。” 二人寻着声音看去,只见一队士兵顺着城墙跑了过来,腰间长剑碰撞,细碎响着。 好在为首将领认识赵知行,借着月光看清人脸,忙抱拳行礼,“不知端王在此,属下得罪。” 赵知行不着痕迹地松开江晚,语气淡漠,“不必多礼。” 那将领连声应是,想到此处挨近城墙,略一犹豫沉声问道,“不知端王殿下在城墙处徘徊,所为何事?” 赵知行面不改色地说道,“本王睡不着出来走走,途经此处,便想上烽火台看看周边水利建造的如何。” 那将领听他这般说,忙恭敬说道,“殿下大义,请随属下来。” 赵知行矜持颔首,“有劳。” 说罢,拉着江晚跟在他身后往城墙上走去,不多时到烽火台前,那将领指着里头的简易木梯说道,“殿下顺着此处上去就是。” 赵知行点头应下,“你继续去巡逻吧,本王看过会自行离去。” 将领沉声应下,转身离开。 等人走远,江晚在他耳边小声调笑,“你也不脸红。” 赵知行轻咳一声,拉着她拾阶而上,边走边说,“为何要脸红,多看一眼周边水利修的如何就是。” 江晚被他理直气壮的语气逗得轻笑。 天际悬着的月不算多圆,可也足够亮堂,毫不吝啬地将惨白清辉撒向地面。 待扶着江晚坐定,赵知行便熄灭油灯挤到她身边,还不忘伸只胳膊给她借力,免得久坐腰酸。 周边暗下,衬得月色更加清冷,极目远眺,还能借着月光看到广恒城外盘踞的漆黑河道,蜿蜒着没入暗处。 晚风徐徐,不多时江晚就犯起困,打了个呵欠,靠在他肩上合眼。 赵知行垂头在她头顶蹭了下,眸色深沉地看着远方,直至天际泛白才抱起她往回走去。 日子渐渐更热了,江晚每每想出去,看一眼外头被晒得泛着金光的地面就失了心思,轻叹着窝回房间轻摇团扇,还不忘吩咐墨竹多加两块冰来。 转眼已是六月下旬。 江晚打开窗看向无云的蓝天,察觉热浪扑面,深吸口气关上窗侧目问道,“有多久没下雨了?” 赵知行正在看叶白来信,还不时在纸上记录着什么,闻言头也不抬地说道,“两月又十日。” 江晚眉头轻拧,忧虑地坐到榻上,“这么久了。” 赵知行轻声打断她的思绪,“各地已经有所动作,别担心。” 江晚点头应下,有些可惜地说道,“若北地水利修成就好了。” 赵知行轻笑,“十年前父皇也不一定顾得上修,如今无内忧无外患,已是最好的时机。” 江晚一想也是,轻叹一声不再多想。 又见他翻看到最后一页,主动上前去帮他研墨。 赵知行唇角隐晦轻扬,放下手中的信开始书写。 只是字迹龙飞凤舞,看得江晚不由头疼,小声嘟囔,“你倒是写好看些,这般去信叶统领能看明白吗?” 赵知行手下不停,漫不经心地轻笑着说道,“叶白能看懂。” 不多时就写满一页,换了张纸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