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替身,从和楚钊在一起的第一天便有自知之明。 在得知他的白月光回来的消息后,我想了想,还是和楚钊提出了分手。 可是很奇怪,楚钊居然不乐意了。 我小时候有一个外号,叫呆呆。 这个外号的来源,除了我姓戴,还因为我的反应总是比别人慢半拍。 就这,我经常被同伴嫌弃。 但也有不被嫌弃的时候。 比如玩丢手绢,大家明知我肯定抓不到人,又偏爱丢手绢给我,害我只能绕着圈子一圈一圈地跑,傻不愣登的,也不知道喊一声委屈。 楚钊就是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的。 他比我们都要大三两岁,抽条的个儿,人很白,发色也偏浅,嘴唇薄薄两片,抿成一条线时看上去又清俊又唬人。 那时大家都还小,没什么审美,但也都默认,他是不一样的。 因为是孩子王,大家面对他的训斥都不敢吱声,唯唯诺诺,导致那天再没人敢冲我身后丢手绢。 我捏着手绢,看他叉腰斥责其他人对我的不公平,不准他们再欺负我,心里想,他可真威武。 类似这样的事还有很多,以小窥大,楚钊于我向来都是充当保护者的角色。 我家和他家就住对门,也算通家之好,平时上下学都一起走,他比我要开朗,要聪明,基本我不会的功课,只要问了他就能解决。 有时听到大人们开我和楚钊的玩笑,我听得半知半解,下意识会脸红,而楚钊神经粗些,一点也不懂害臊,勾着我的脖子就大声说:「知晓以后就是我罩着的!」 大人们哄堂大笑。 我的脸也跟着更红。 日子一长,大家也就都知道,我由楚钊护着,谁也不能欺负我。 我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挺享受这份特殊待遇,甚至还把自己和楚钊相处的细节写进了日记。 这么想,我是挺早熟的。 至少,比楚钊要早。 楚钊的情窦,一直到高一那年才开。 只是对象并不是我。 他喜欢的人,是赵璐,我异父异母的继姐。 赵璐母亲嫁给我爸爸时我刚上初中。 我记性不算太好,背书速度往往比别人要慢上很多,但初次见赵璐的画面哪怕是十年过去我也还是能清楚记得。 那天她穿了件花裙子,腰板挺得直直的,已经发育的身板包裹在花里,曼妙非常。 以至于楚钊应约过来找我去图书馆,刚进门就看呆了两秒。 我站在楼梯口,望得可清楚了。 那是我第一次吃醋。 所以想忘都忘不掉。 赵璐个性清冷,但待人温柔,面对我这个呆头鹅妹妹,也表现出了罕见的耐心。 更巧的是,我和赵璐还长得有些像。特别是鼻子。侧看说是一个爹妈生的都不违和,一块儿出门,不知情的都当我俩是亲姐妹。 对于这件事,我继母,也就是赵阿姨,不止一次地将其归结于缘分,说时笑容灿烂,还亲热地握着我的手跟我套近乎。 我知道她想讨好我,以借此讨好我爸。 赵璐估计也觉得尴尬,特地私下找我说:「晓晓别理我妈,她就那样。」 我倒觉得没什么。 但仍是乖乖地点头,与此同时,还顺便观察了她的眉眼。哪怕是我本人,也必须得承认,我和她,是有些像的。 这大概跟我爸的审美有关。 自我妈离开后,他之后的每一任对象多多少少都和我妈有些相像。 不过这不是说他情深义重,只是在说他审美单一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