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勾了流风的衣领离开了满月楼,满月楼内顿时只剩下楚绝一人。 夜空寂静,只有几声风声和雨声。 楚绝拢了拢袍子,准备往回走。 雨滴一滴滴落在地上,楚绝望着地上洇湿的一片,忽然又想起了从前的事。 他是燕国皇后所出,本应是最尊贵的皇子,却因生他时燕皇后难产,被视为不祥之物,一直被百般虐待。 是那女人将他从宫中救出来的,她虽不是他的生母,却也待他极好。 她四处行医救人赚钱,笑说要赚钱供他读书给他娶媳妇。 他本以为日子会这样一天一天过去,直到那天,他贪玩晚归,回到家却发现那女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站在院内的燕皇后。 燕皇后将他接回宫中,为他梳洗打扮,教他琴棋书画,治国之策。 他曾天真的以为她悔了,要将他失去的母爱还回来,直到一月后,她亲手为他穿上华服,将他送上那辆去往姜国的马车。 那是他噩梦的开始。 在姜国,他被打骂,被折辱,被拖入深渊。 直到那一场大火…… …… 沈阮睡眠一向好,今夜睡到一半忽然感觉有些冷,迷迷糊糊想往楚绝怀里钻,却发现自己身侧的床榻是空的。 她猛然被惊醒,又听到屋外风声伴随着雨滴声,忧心楚绝出门未带伞,随意套了件衣服抱了伞出门去寻他。 她此举本只想在楚绝面前刷个好感度,然而雨越下越大tຊ,她莫名真着了急,在府内找了整两圈,才见楚绝未执伞,顶着风雨正慢悠悠地从府外往府内走,一身红衣全淋湿了,自己也不介意。 沈阮来了气,上前将伞撑到他头顶,刚想斥责他一番,却见他眉宇间有几分落寞。 她莫名有些心疼,又用身子为他挡了些风雨带他回了屋,为他拿了新衣服准备帮他换上。 她素来笨手笨脚,楚绝也不嫌弃,垂眸一直看她。 屋外风声雨声喧嚣,屋内红烛帐暖,映衬地沈阮垂眸穿衣的样子更加温柔,然她实在没有穿衣天赋,折腾了半天也只穿进了两只袖子。 蠢笨却认真。 楚绝心情莫名好了不少,在沈阮继续苦大仇深为他系带子的时候一把将人抱在怀里。 沈阮被他一番行为吓了一跳,抬起手就要将他推开,语气也满是嗔怪,“衣服还没穿完呢。” 楚绝未说话,只双手穿过她的手臂将她衣服上系地乱七八糟的带子拆开,重新系好。 沈阮脸上有些烧,冷哼了一声,再不想理他。 楚绝莫名觉得好笑,难得耐心去说她喜欢听的话,“今日为夫有些冷,想让娘子来给我暖暖。” 沈阮这才高兴了,主动为他盖了被子,又将人搂在怀里。 然而这姿势,却恰巧让楚绝的脸贴在她胸口,加之她身段窈窕,楚绝不多时便有了些坏心思,他反手将她控制在怀里,薄唇从雪颈一路吻向下,直到柔软处停下。 第22章 简直是衣冠禽兽! 沈阮立刻有了反应,婴宁了一声想去推他,却推不开,心急之下想用腿去踹,双腿却又被楚绝制住。 浑身都动弹不得,她便想张嘴去骂他,楚绝却好似有读心术一般,又用吻封住了她的唇。 她想挣扎,然而楚绝吻技已越发娴熟,不多时便将她吻得没了力气,只能任由他将她身上的衣服悉数脱下来,还美其名曰“这样的娘子更暖。” 沈阮气得瞪他一眼,“我刚才真是白心疼你了!” 说完便转过身去,再不理他。 楚绝这才知道她方才原来是在心疼他,心脏莫名柔软了几分,大手从身后环抱住她的腰将她搂在怀里,从怀里摸了块糖递到她眼前哄她,“娘子乖,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沈阮更气,“我又不是小孩子!” 然而她说话的时候,小脸微红,桃花眼里都是委屈。 比小孩子更像小孩子。 楚绝觉得好笑,却还是继续耐心哄,“好,那娘子想要什么?” 沈阮等的就是这句话,她假意冷哼了一声随后道,“我想要让王爷将自己身上的毒给我解!” 楚绝想照常说些“不要越界”的话威胁,然而看她关切的脸却说不出来,只轻声道,“插足这件事对公主并无好处。” 沈阮抿唇“这些道理我自然知道,甚至若是你死了,我或许会活得更好……” 她说着,又顿了一下,将头轻靠在楚绝肩上, “但是我就是……想到你会毒发会死便心中难过……” 她说这话时声音轻颤,满脸哀愁,目光中满是温柔,好似在忧心自己最贵重之物。 楚绝的心脏莫名颤了颤。 他从未被如此珍视。 他强忍住想将她揉进血肉里的冲动去抱紧她,沈阮也回过头,将脸埋入他的胸膛。 这姿势,让她的呼吸正巧打在他的心口。 温暖又真挚。 楚绝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拍了拍她的背哄她,“罢了,不早了,快些睡吧。”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沈落上次虽出了洋相,中了毒,却并未离开王府,而是用最好的药养了几天,直至伤好后,决定继续勾引楚绝。 她花银子打探到了楚绝在府内最喜欢去的地方,仔细打扮了一番,又照镜子看了许久,确定自己能做到“眉目含情”,才带了纸笔去凉亭中。 她跳舞虽比不过沈阮,写字却是一绝,从前还被楚绝称赞过,那时她还害怕楚绝,未能顺便勾引,今日,她一定要抓紧机会! 然而她今日运气实在不佳,坐在院中眼睛都写花了,却仍未见到楚绝的影子。 直到天黑才见到了楚绝的身影,对方却是与沈阮牵手一起回来的。 她气得牙都咬碎了,却不想失去这勾引的机会,在楚绝慢慢靠近时“不小心”松了手。 宣纸随风吹到楚绝与沈阮的面前,沈阮随意一瞥,便看见了那上面密密麻麻写得都是“楚绝”的名字,还附带了一小行情诗。 沈阮见此,幽怨地瞅了一眼楚绝,轻哼了一声便想要去挣脱他的手。 楚绝默默将自家娘子的手拉回,又略显无辜地去看她,意思再明显不过: 是这女人主动凑上来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沈落又假装慌张地去捡,途中衣领又在无意间滑落下去,露出她雪白的肩头和半露的酥胸,配她那张妩媚的狐狸眼,去柔柔地叫“姐夫”,好不勾人。 她本以为楚绝见她如此,就算不心动,也至少会蹲下身子帮她捡,这样她也能顺便套套近乎。 却没想楚绝不仅没帮她捡起,甚至还拉着沈阮的手后退了两步,轻声叮嘱她,“墨汁很脏,娘子别被碰到了。” 沈落差点没被当场气死,面上却还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捡起纸起身递给楚绝, “早年姐夫夸我字好看,于是我这些年都在努力练,不知姐夫看我如今的字写得如何?” 听他还曾夸过沈落,沈阮顿时心生醋意,在他手心轻掐了一下表示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