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第三日、第四日……一连七日过去,楚笙然都并未出现。 街边的铺子老板同她说,萧府不知发生了何事,已经闭门许久,也不见楚笙然出现。 萧庭渊却悄然松了口气。 如今楚笙然是一国之主,自然不会在扬州城久留。 看来他是回京去了。 萧庭渊以为自己的日子终于该恢复平静了。 然而这天夜里。 她替奶奶煎药后,正要去倒药渣,却突然见漫儿惊慌失措从竹萧跑下来。 “姐姐!姐姐!有……有死人!!” 漫儿眼底尽是恐慌,颤颤巍巍指着后面,补充了一句。 “好、好像是之前那位萧公子!他死在我们家竹萧里了!”第18章 “什么?” 萧庭渊只觉有道惊雷打在头上,楚笙然怎么可能死了! 冷静片刻,她当即就冲进竹萧,“人在哪儿?” 漫儿追上来:“姐姐,你疯了!我们赶紧进城去报官吧!那可是死人!” “不可声张!”萧庭渊下意识喝止,忙朝前继续走,“带我去看看,你确定人真的死了吗?” 见她如此坚持,漫儿吓得不敢再多做声,只能一边带路一边带哭腔说:“他浑身是血躺在竹萧里,我吓了一跳,只探了呼吸,他确实是没有呼吸了。” “重伤之人呼吸本就弱,不一定真的已经死了。” 萧庭渊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到了竹萧,明亮月光下,却见竹萧内空空如也,哪里能有什么楚笙然的踪影? 漫儿也愣住了:“怎么回事?人呢?他刚刚明明在那里的!” 她指了个方向。 萧庭渊想走过去,漫儿拉住她:“姐姐,算了吧,我总觉得不对劲,别过去了。” 漫儿是真的害怕。 萧庭渊想了想:“漫儿,你先回去吧。” “那怎么能行?”漫儿不肯。 萧庭渊眉头拧起:“家里还有奶奶在,你不回去,奶奶一个人要是遇到什么事该怎么办?这里有我。” “姐姐,可……” 漫儿还想劝她一起回去,萧庭渊却朝她安抚拍拍手,“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放心我的自保能力吗?” 这话一出,漫儿想了想终究还是没再多说:“好吧,那姐姐你小心点,一定要快些回来。” “嗯。” 送走漫儿后,萧庭渊这才踏步朝前走去,她蹲下来,以烛光在地上仔细查看,那地方有一片暗色。 心口重重一沉。 这里确实躺过人,血腥味还浓郁。 不远处的草丛飒飒作响,像是风,又像是…… 萧庭渊屏息凝神,朝那头寻去,拨开草丛。 下一刻,一剑朝她疾刺过来。 萧庭渊往后闪身躲避,对方的剑法毫无章法,接二连三朝她刺过来。 然而幸运的是,萧庭渊如今这具身体有极强的武力本能,她几乎是不多做思考,下意识便招招躲避,随即一掌将对方按下。 借着火光看去,她眸色一惊。 “裴时钦?” 手下力道接着一松,裴时钦文弱的身子甚至踉跄了几步,顺声抬眸这才认出她来:“你是之前要去萧公子府上的菌子姑娘?抱歉,刚刚多有冒犯。” 萧庭渊此刻倒是并不在意他的称呼,因为循着火光,她还看见了不远处的——楚笙然! 他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他怎么样了?”萧庭渊不觉问。 裴时钦认出她来后,也就没了一开始的敌意,犹豫片刻,他问:“我家公子受了重伤,能否让姑娘收留他一段时日?” 一听这话,萧庭渊的心悄然落下。 她靠近过去,伸手触碰楚笙然的脖颈,确认他只是重伤并未身亡后,长长松了口气。 “裴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她不禁问。 然而裴时钦到底对她不算太了解,还抱有几分警惕,只说:“我与公子路上遭劫匪,公子不慎受了重伤,姑娘与公子是旧识,还请您能收留救他。” 萧庭渊也就不再多问。 楚笙然遇刺,兹事体大,这点轻重她到底还是知晓的。 她示意裴时钦一同将楚笙然扶起:“先回我的住处,处理一下他的伤口吧。” “好,多谢姑娘!” 裴时钦忙和她一同将昏迷中的楚笙然扶进屋内。 到了院子口。 漫儿一见萧庭渊真的将人带了回来,瞪大了双眼,还不等她说话,萧庭渊已经出声喊道:“奶奶,烦请救救他。” 奶奶拄着拐杖出来,见到她身上那浑身是血的人,眸色大惊,但见萧庭渊眼神坚定,她到底没有多说什么,只用拐杖指了指屋内。 “先将人放屋内,看看伤得如何。” 奶奶虽不轻易施展,但医术了得,当初萧庭渊刚苏醒时浑身几近瘫痪,可奶奶硬生生救活了她。 几日过后。 奄奄一息的楚笙然终于醒了过来。 可情况却不太妙……第19章 萧庭渊一行人站在屋前,目光落在前方院子大门口,纷纷面露复杂。 裴时钦先艰难开了口:“那……还是我家公子吗?” 萧庭渊眉头拧起,深深吸了一口气:“应当……是的吧。” 只不过,是失了智的楚笙然。 前方篱笆前,楚笙然头上绑着白色纱布,正蹲在地上与一只公鸡大眼瞪小眼。 见状。 裴时钦当即冲了过去,一把将那只公鸡赶走,忙不迭伸手扶他:“公子!公子没事吧?” “你是谁呀?”楚笙然狐疑地后退几步,满脸防备看他。 裴时钦一时语塞,“公子,你不认得我了?” 楚笙然摇摇头,随即转头看过来,却定定望着萧庭渊,他跑了过来,满脸欣喜:“我认得你。” “你认得我?”萧庭渊心口咯噔一下,有些诧异。 楚笙然重重点头:“你是公主。” 此话一出,所有人大为诧异。 裴时钦面露尴尬之色:“霖儿姑娘,抱歉,我家公子口不择言。” “她就是公主,是庭渊公主!”楚笙然皱紧眉头,认真辩驳,“她是我的庭渊公主,是我的妻子,可我伤了她的心,她现在不肯认我了。” 一听这话,裴时钦眼里露出震惊之色,诧异万分看了眼萧庭渊,他硬着头皮解释:“抱歉,我公子他……似乎是患上癔症了。” 说他傻了吧,但似乎又还没那么傻。 萧庭渊眼里透出一抹复杂之色来,到底还是没有否认,她叹了口气,同裴时钦说:“无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