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嬷嬷不以为然道:“将军也是楼家的人,镇北侯和将军府本就是一家。” “她就是纸老虎,一个罪奴而已,将军根本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带走!” 姜梨满眉头微蹙起,“放开我,我自己走。” …… 来到侯府没有见到楼大夫人,倒是遇到了楼雪音。 “姜梨满!” 楼雪音上来就要打人,娇媚的脸上满是怒意,“不要脸的贱人!” 她在将军府安插了人盯着她,哪能想到,姜梨满如此有本事,不过一天时间就离开了杂役房,还住进了醉梨苑。 姜梨满一把抓住她手腕,“楼大小姐,你动手之前也要说清楚,奴婢到底哪里做错了?” “就凭你一个贱婢,见了本小姐不行跪拜之礼。”楼雪音用力甩开她,随便扣上一个罪名,“把她给我抓起来。” 花园里传来吵闹声,听到动静,在院里下棋的人,忍不住问,“那边是谁,在吵什么?” “好像是大小姐,听说将军府的罪奴来了。”随从说道。 蓝衣公子闻言看了眼对面的人,“罪奴?姜大小姐吗?” 楼弃眸色幽沉站了起来,后面的几个公子纷纷跟着一起来瞧热闹。 “在做什么!” 两个婆子死死摁住姜梨满。 这个时候楼弃突然出现吓了众人一跳,婆子赶紧道:“启禀将军,是这个罪奴冲撞了大小姐。” 楼雪音身穿粉色云锦裙,拎起长长的裙摆走到他身边,“表哥,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要惩罚姜姑娘的。实在是她不懂规矩。” “我知道,她从前是姜家大小姐,还是晋王的未婚妻,难免心高气傲,但她现在就是一个奴婢。” “要是她不懂规矩,到时候会连累表哥的,我想着好好教教她规矩,免得给表哥添麻烦,表哥你觉得呢?” 楼弃神色淡漠,看不出什么喜怒,眼神薄凉盯着姜梨满,“谁让你擅自出府!” 姜梨满衣袖下的拳头紧了紧,看向喜嬷嬷,“是喜嬷嬷说,将军让我来侯府来的。” 喜嬷嬷顿时急了,“你胡说,我说的是夫人要见你,没有说是将军让你来……” 话音未落,她意识到自己中计了,但还是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及时住嘴也于事无补。 “将军息怒,是夫人想见见姜姑娘所以让老奴带她来侯府。” 她手指死死掐住掌心,眼神冷沉盯着姜梨满,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刚才姜姑娘的确对大小姐不敬,还要对大小姐动手。” 两个婆子和丫头也一起指证。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楼弃看着姜梨满,冷声问。 姜梨满揉了揉发红的手腕,“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将军若有意偏袒大小姐,奴婢说的话,您会信吗?” “你怎么知道他就不信你说的?”这个时候站在楼弃身旁的男子说了一句,他是楼家大公子,楼骁。 “除非你心虚狡辩,刚才我看你就有意使诈。”楼骁一双桃花眼笑眯眯看着她。 传闻姜大小姐知书达理,温婉端庄,才华过人,貌美倾城。 看上去似乎都符合,传闻不假,但没有人说,她生性狡诈啊! 刚才她故意说是楼弃让她侯府,害得喜嬷嬷心慌自乱阵脚,出卖了楼大夫人。 姜梨满笑道:“我哪里使诈了?楼大公子想袒护自己的妹妹就直说。” 她五官长得好看,肤白貌美,尤其一双眼睛,灿若星辰,笑容起来更是好看,让人挪不开眼。 “你……”楼骁看着她一时间神情恍惚。 “够了!” 楼弃瞥了眼楼骁的模样,心里不舒坦,上前一把抓住女人,拽着就离开。 第10章 错不在我 “表哥!”楼雪音不甘心追上来,揪住他的衣袖,撒娇的语气,晃着他的胳膊,“你要去哪里啊?” “她刚才欺负我,就这么算了吗?你看我的手腕都被她捏红了!”她露出手腕给他看,嘴巴撅起,委屈巴巴。 楼弃眼中似有心疼,握住楼雪音的手,“怎么如此不小心,疼不疼?来人,传太医。” 见他心疼自己,如此温柔的表哥,楼雪音从未见过,顿时乐开花,不忘抱着他手臂告状:“疼,姜姑娘下手可粗鲁了!想不到她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居然有这么大力气。” 楼弃纵容着她。 姜梨满想说是她先打人,他却冷冷开口: “给音儿道歉!” 开始姜梨满以为自己听错了,满眼不敢置信看着他,“错不在我。” “你一个罪奴有什么资格觉得自己没有错?”楼弃冷笑道。 “不管是谁的错,你伤了音儿就要跪下道歉。” 为了一个楼雪音,他要这样对自己,姜梨满五指下意识紧攥,眼眶红了一圈,嗓音有些沙哑,“她对你来说很重要?” “音儿是本将军的未婚妻,她对我不重要,谁才对我重要?”楼弃冷眸翻涌着骇人的冷厉,好似漫不经心般嗤笑了声:“你吗?一个言而无信的女人,你也配?” 姜梨满怔在原地,眼里渐渐蓄起了一层水雾,她就不该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垂眸片刻,她攥紧的五指松开,“大小姐,奴婢不该伤您。” 她没有跪,“对不起。” 楼雪音身边的丫头,冬月道:“将军是让你下跪给大小姐道歉,你这种态度算什么道歉?我看你就是死不悔改。” “在将军面前都敢如此放肆!要是将军不在指不定多放肆。” 楼雪音唇角弯了弯,“算了,我想姜姑娘不是故意的。” “大小姐可是未来的将军夫人,不跟一个罪奴计较,是因为大小姐心地善良,但做为一个罪奴不能对您不敬。”丫头看了眼楼弃说道。 姜梨满站着笔直,眼眶红红的望着楼弃,她不会跪,笑道:“错不在我,将军要是觉得够,那可以打断我的腿给你的未婚妻赔罪!” 楼弃目光锐利扫来,“你以为本将军不敢?” “表弟,我看还是算了吧!就是很小的事。”楼骁见她这样固执傲气,很是意外,像是又发现了姜梨满不为人知的一面。 这样的美人,要是被打断腿怪可惜。 姜梨抿着唇,没有再开口。 “今天看在表哥的面子上,饶了你一次。” “给我滚回去闭门思过!”楼弃冷冷说道。 姜梨满看了眼楼骁转身离开。 在她走后,楼弃脸色忽然间变得阴沉密布,满眼的戾气让人浑身发冷,大气不敢喘。 整个花园仿佛顷刻间充斥着血腥气息,他目光死死盯着喜嬷嬷。 喜嬷嬷抬头看了眼,吓得心惊胆战,惶恐跪下,“将军,奴婢知道错了!” “喜嬷嬷你有什么错?不过是听从舅母的吩咐,你是舅母身边人,想必舅母身边离不开你,以后不必回将军府了!”楼弃勾唇声音清冷,很是云淡清风。 说完边带人离开了侯府。 喜嬷嬷浑身湿透,瘫软在地上,让人扶着才能起来去见楼大夫人。 …… 姜梨满一个人匆匆离开侯府,脚步很快走下阶梯。 一路上回头看了好几次,发现没有人跟踪飞快钻进了一个胡同里。 她没有回将军府,而是趁机去了一个地方。 西街当铺,铺子关门了! 左看右看,街上静悄悄没有什么人,她才上前敲门,敲了几下才有人开门。 “谁啊?”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面子,四十多岁,脸上有一道刀疤,长相魁梧高壮,声音粗哑。 “是我。”姜梨满嗓音有些干。 那人看到是她,脸色变了变,飞快让她进来。 “大小姐……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楼弃的府邸吗?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廖叔,我没事。” “我爹爹他们被送去哪里关押你知道吗?”姜梨满长话短说,直接问。 廖叔是他们姜家的仆人,祖父特意安排在外面的,在危机时刻可以信得过的人,这个秘密祖父只告诉了她一人,这家当铺也是他们家的,只是没有人知道跟姜家有关,所以没有被查封。 她也不想来找他,如今紧要关头,这么做会让他陷入危险,但没有办法,姜梨满不知道找谁可以打听消息,这次能出来,唯有趁机铤而走险。 “我也不知道。”廖叔叹口气,“姜家出事那天,当铺我没有开了,打算启程去闽南找老太太他们。” 他知道姜家一众女眷肯定很难熬过去。 姜梨满深深感激,鞠躬道:“麻烦廖叔去趟闽南照顾我娘亲,还有麻烦廖叔想办法打听一下祖父他们被关押在哪里。” “这家铺子别开了,你马上就走,越快越好,不要说认识我,更别提你认识姜家人。” 廖叔忙扶起她,“大小姐放心,属下会照看夫人她们,你在京城要万般小心。” “tຊ还有……楼弃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少年,因为当年他母亲的死,他对姜家有很大的恨意,尤其是对您,您千万要小心。” 姜梨满手心发紧,“嗯,我走了!” 她从后门走的,回去的路上一直小心翼翼。 绕了一大圈,直到走出胡同。 抬头看到胡同口熟悉的马车,她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正是艳阳高照的时候,她却只觉得浑身寒气直涌心头。 “姑娘,将军在等着你,赶紧上马车。”剑竹见她迟迟不动,上前来催促了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