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绝情的一句话就像锯子锯断了方槐柠紧绷的神经。
她撕扯着头发尖叫着蹲下,紧靠在墙边瑟瑟发抖。 萧羽连忙挡在方槐柠面前,死死瞪着陈一澜林:“你是真的要把她害死才甘心吗?!” 方槐柠缩成一团,流着泪低喃着:“不要把他带走,不要……” 陈一澜林心渐渐发紧,手机却忽然响了。 “总裁,林小姐要见您才肯睡。” 佣人的话让他眉心一拧。 他看向方槐柠,眼中略过几许挣扎后转身离开。 看着陈一澜林的背影,萧羽紧紧咬着牙,忍着满心的怒火。 别墅。 看到陈一澜林回来了,林明薇立刻扬起笑容:“你终于回来了。” 陈一澜林淡淡地嗯了一声,坐到了沙发上。 林明薇唇角一僵,看向一旁的林母。 林母轻咳两声,话锋一转:“子琛,等明薇康复后你们就结婚吧。” 然而陈一澜林并没有回答,他微蹙着眉,似是在想什么。 林明薇看着林母,抿唇使了个眼色。 “雨棠那儿不用担心,这都是她该受着的,你和明薇已经被耽误三年,不能再拖了。”林母又催促着。 闻言,陈一澜林又沉默了一阵才开口:“孤儿院搬迁,虽然院长和陈妈妈去世了,但我已经找到李妈妈了。” 陈一澜林看着他们,眸色微暗:“让她来做我们的证婚人,怎么样?” 听了这话,林母和林明薇脸色一变。 林明薇僵着脸,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当然好。” 第二天,医院。 陈一澜林推开病房门,萧羽抬头望去,防备道:“你还想来做什么?” 陈一澜林睨了他一眼,并未理会,直接推开他。 然而病床上的人让他怔在了原地。 方槐柠头发凌乱,眼眶泛红,下眼睑乌青。 而苍白的脸上温柔的表情里又带了丝呆滞,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 她像抱着新生儿一样抱着枕头,轻轻摇着,如同在哄着一个酣睡的婴儿。 陈一澜林心一紧,眼带愠色:“方槐柠。” 方槐柠略显空洞的眼眸一闪,抬头做了个嘘的手势,低声道:“小声点,我刚把他哄睡着。” 闻言,陈一澜林眉目一拧。 这样的方槐柠好像更让他心躁,他跨上前,一把将枕头扯开,向后一扔:“你又在装什么!?” “啊——!” 方槐柠立刻尖叫了一声,摔下床爬着去捡被陈一澜林扔到门口的枕头。 萧羽护着方槐柠,轻声安慰:“孩子没事,放心。” 方槐柠紧紧抱着枕头,抬眸看着萧羽,痴痴一笑:“子琛哥哥,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是不是很可爱?” 陈一澜林心底一震。 这一声“子琛哥哥”隐约唤醒了他脑海深处的记忆。 可方槐柠却是对着萧羽叫着他的名字,怒火顿时烧上了眼角。 他绝不相信她真的疯了,她怎么会不认识他? 直到医生来给方槐柠检查了一遍:“病人由于受了极大的刺激,致使精神崩溃,这种创伤性精神障碍很难治愈,还是需要家属多陪伴才行。” 医生停顿了几秒后又继续说:“而且,她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陈一澜林瞳眸一滞。 他看向病床上仍旧抱着枕头低喃的人。 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渐渐袭上了他的心头。 萧羽看着他,嘲讽中又带着几丝悲哀:“你满意了吧?” 陈一澜林没有说话,可脸色却越来越差。 这时,手机想了一下,他一看,是保镖的短信。 ——总裁,已经将李妈妈接来了。—— 陈一澜林抬眸看向方槐柠,迟疑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看着又一次离开的人,萧羽冷笑一声。 他将方槐柠扶到病床上,轻轻握住她的肩:“看看,她就是这样无情无义,为了他,根本不值得……” 方槐柠呆滞地看着枕头,点点泪水从她红红的眼眶落下砸在了枕头上。 …… 宾利车停在一小区外。 人工湖边,保镖正推着一个坐着轮椅的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散步。 陈一澜林走过去蹲下身,眼神柔和了些许:“李妈妈。” 李妈妈浑浊的目光一亮,好一会儿,那枯木般地手慢慢抚上他的脸:“子琛啊……都长这么大了。” 她叹了口气,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感叹时光飞快的流逝。 “不知道薇薇变得什么样了。”李妈妈呢喃了一句。 闻言,陈一澜林心里却莫名有些不安,他翻出林明薇的照片放在她面前:“她也长大了。” 李妈妈眼中划过一丝喜色,立刻接过手机眯着眼细细地看着。 可几秒后,她皱起了眉,摇头道:“这不是薇薇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