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轻易地将他的挚爱娶到手了。 这一切就像在做梦一样。 纪夜几乎红了眼,他用力抱住了阮清予,声音无比哽咽。 “嫣嫣,我终于娶到你了。” “不就是领证吗?我们都还算晚了,当初要是一切顺利,我们早就应该……” 阮清予失笑,她温温柔柔地说着。 纪夜在心中摇了摇头。 阮清予不知道,他等这一刻等了多久。 他差点以为,永远都不可能成为阮清予的合法丈夫…… 想到这里,纪夜松开了她,拉着她朝停车场走去。 “走,我带你回家,我们去见我爸妈。” 然而,就在二人穿越马路时,一辆失控的轿车朝着阮清予疾驰而来。 驾驶座上,居然是乔盼夏! 来不及露出惊恐的表情,阮清予感觉车辆的强光几乎将她照得有片刻失明。 这一幕太熟悉了,阮清予的心脏跳得想要从胸膛蹦出来。 脑袋传来的熟悉的刺痛感让她动弹不得,当即愣在原地。 但下一秒,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响起:“嫣嫣!小心!” 纪夜目眦欲裂,将阮清予用力推开。 只听见“嘭——”地一声, 纪夜被高高抛弃,而阮清予也在地上翻滚,后脑勺磕在了路边。 也就是这一瞬间,无数记忆如同走马观花般涌现在脑海之中。 “啊!” 阮清予痛苦地尖叫一声,她双目红得像血。 她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 那梦里的一切都不是假的,她是阮清予,那个被乔盼夏撞死的阮清予! 第27章 潮水般涌来的记忆,让她瞬间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已经在医院里了。 阮清予一寸一寸抚摸着自己的身体,眼泪不停滑落。 那些陌生又熟悉的记忆,在她脑海之中不断融合,拼凑成一个新的故事。 她一遍遍回忆,就像一次次身临其境。 她所有担忧的一切,居然真的全部发生过。 原来,她曾经是那样的孤立无援…… 她甚至不敢相信,纪夜曾是这样的人,也曾这样对待过她,但那些记忆无比清晰,她甚至能回忆起当时,纪夜的表情和说过的每一个字。 不是假的,绝对不是假的。 阮清予苦笑了一声,闭上眼,不知该如何面对。 此时,病房门被人打开了。 她睁开眼,是纪夜。 他的手臂打着石膏,脸上是大大小小的擦伤,但见到她苏醒,瞬间露出无比惊喜的表情。 “嫣嫣,你终于醒了!” 阮清予望着他,没有说话。 他似乎也并不在意,只是快步走上前,用较为完好的那只手握住她冰冷的手心,皱眉道:“怎么这么冷?我给你捂一捂。” 阮清予满眼冷漠,用力抽出了手。 纪夜望着她,准备说话时,病房门被“哐当”一声,撞开了。 宋父和宋母跌跌撞撞走进来。 她泪流满面,冲过来“噗通”一声在纪夜面前跪下。 纪夜的表情当即一变,走开几步,不敢站在宋母的面前。 “阿夜,算伯母求你了,你就当可怜可怜盼夏,放过她吧!” 闻言,纪夜的脸瞬间变了。 他看着病床上的阮清予,再看看不断哀求的宋母,冷笑了一声。 “放过她?上一次我们放过她了,可她这次居然想开车撞死我们!” 宋母的眼泪不停地流:“盼夏她只是因为生病了,她不能受刺激,阿夜,伯母求你了好不好?伯母好不容易将这个女儿找回来,伯母只求她能平平安安!” 阮清予靠在病床的床头,嘴角扬起一个笑容。 但这笑容,却充满了苦涩。 你看,她的母亲是一个多么多么好的妈妈。 乔盼夏撞了人,她愿意为她下跪,放下她所谓的面子,所谓的豪门姿态,不断哀求着别人。 但我躺在病床上,却无法换来她的一个眼神,一句关心。 可是妈妈,我也是你的女儿啊! “伯母,对不起,乔盼夏这次是真的想让我们死,我不可能原谅她,让他做好准备,等着在牢里蹲一辈子吧!” 纪夜的面色无比阴沉。 上一次,他就是答应了宋家父母的要求,宠着、哄着、捧着乔盼夏。 但她却容不下嫣嫣,开车撞死了她,害得他永失所爱。 这次,他绝不答应,绝不上当。 宋母见他不肯答应,当即转头朝向阮清予,哭着喊:“嫣嫣,你就当是放你姐姐一条生路吧,你替你姐姐求求阿夜,就让他高抬贵手,放过盼夏吧!” 阮清予看着宋母,忽然感到一阵委屈和心酸。 她闭上眼,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或许是经历过一次死亡,阮清予已经不会再歇斯底里了。 她看淡了许多,但她还是想问问。 她的爸爸妈妈,她最敬爱的父母们,上辈子,在她被乔盼夏开车撞死的时候。 她的爸爸妈妈们,是为了她的死亡而觉得难过。 还是到处奔波着,为了替乔盼夏摆平这个污点呢? 第28章 阮清予这样想着,久久没有回答。 直到纪夜皱起眉,轻轻拍了她的肩膀:“嫣嫣,你还好吗?哪里不舒服吗?” 他转头看向宋父宋母,表情和语气都有些愤怒:“嫣嫣现在需要修养,宋伯伯和宋伯母有什么问题,请之后——” “妈妈,我想问问你,难道你没有看到我受伤了吗?难道你就没有,哪怕一点点的心疼我吗?” 纪夜的话没说完,阮清予睁开了眼睛看向宋母。 阮清予缓缓下了病床,上前试图将宋母拉起来,但宋母却没有动。 她听到阮清予的问题,表情瞬间愣住了。 她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心虚和尴尬,但很快,她又紧紧拽着阮清予的手,哽咽着说。 “嫣嫣,但是你不是没事吗?你现在还好好的站在这里,被抓走的人是你姐姐!” 听到这里,阮清予瞬间觉得心如死灰。 可如果没有纪夜推我那一下,我还能站在这里吗? 阮清予的心冷了,她望着宋母的脸,竟然无法再升起一丝孺慕之情,只有无尽的痛苦。 于是阮清予闭上眼睛:“那是不是要我死了,才不算好好站在这里,才算有事,你们才能真正关心我?” 宋母听到这话,脸上终于因为阮清予而产生了变化。 她站起来,伸着手,颤抖地指着阮清予,一边流泪,一边声声泣血:“嫣嫣,妈妈从小到大待你不薄,你是要什么就有什么,从小就是公主一样的待遇,可盼夏呢!?她只是从小不在我们身边,学坏了而已!都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难道你天生就比你姐姐优秀吗?嫣嫣,你享受了这么多年,算妈妈求你了!就放她一条生路吧!” 阮清予望着流泪的宋母,有那么一刻,她真的要动摇了。 但她觉得大概心死了,有很多情绪也就影响不到她了。 就算她此时心痛,甚至呼吸急促,但仍然无法改变她坚持的答案。 任何事情,都不该成为乔盼夏伤害她的理由。 更何况,她曾真的死于乔盼夏失控的轮胎之下。 于是阮清予沉默了。 结果毫无征兆地,一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阮清予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看向胸膛不断起伏的宋父。 或许是生理性的,或许是她仍然残存的那些希冀被打破的原因,阮清予瞬间落下眼泪。 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感让她的头脑甚至都感觉有些缺氧,摇摇欲坠。 但,同时也在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