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回到家,打开衣柜—— “嘭——哗啦!” 她宝贝的瓷娃娃掉下来忽得掉在了地上,碎了。 一地的钱露了出来。 宋明涵蹲下身,看着满地的碎片,心中无比酸涩。 这个瓷娃娃存钱罐,是尹景淮18岁那年亲手做给她的。 她当时收到很开心:“我以后高兴了,就会往这里面存爱情经费,要是不高兴了就取一张出来用,要是哪天这个存钱罐空了,就说明我们缘分尽了。” “说什么傻话!” 那时,她只是随便一句‘缘分尽了’,尹景淮却后怕抱紧她:“明涵,我们的缘分肯定会白头到老! “我一定会让你的存钱罐满满当当,等我娶了你之后,一定不会让你有委屈到从这里娶钱的机会。” 宋明涵忍着心痛,一点点捡起地上的钱。 十块的,一块的,还有一毛,一分的…… 记忆一幕幕划过—— 尹景淮第一次牵她,郑重带着礼品以对象的身份登门拜访阿爸,他承诺—— “宋伯伯,请您放心把明涵交给我,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疼她,爱她,宠她,一辈子都顺着她!” 他带她去看电影,她被电影的悲剧惹得哭红双眼,惶恐问他:“如果有一天,我们之间也出现一个电影女二那样缠着你不放的女人,你会动摇吗?” “傻瓜,当然不会,我这辈子只爱你。” 那晚,他第一次吻她。 他们之间有很多很多回忆。 存钱罐的每一份数额,都代表曾经尹景淮给她带来的多少欢乐…… 突然,手被碎裂的瓷片划破,殷红的血住顷刻冒出。 “啪嗒,啪嗒” 泪水跟着血珠滚落。 她抱住手中的纸票,压抑哭出声:“尹景淮,你不是说不会让我受委屈吗?你现在为什么还不回来……” 那些承诺,是他一个字一个字亲口说的,可他现在又陪在谁的身边? 窗外,夜风呼啸,雪下的很大。 宋明涵又冷又疼。 可这一次,没有谁抱着她安慰。 她要等的人,依旧没有回来。 又是一夜难眠。 第二天,天刚刚擦亮。 宋明涵整理好情绪,遮掩疲惫带上早餐去卫生院。 没想到刚抵达病房,却看见门口站着公安:“宋厂长,我们接到举报,说你私吞工人工资,你必须跟我们去公安局接受调查。” 第7章 “嘭!” 饭盒嘭咚落地,宋明涵颤着冲上去。 “公安同志,你们是不是误会了?我爸是好人,他没有私吞工资,是卖了钢材的工程尾款还没到我阿爸手上——” 却被冷脸打断:“这位同志,请你让开,要是妨碍公务,我们会将你一起逮捕!” “别!公安同志,别!” 宋父颤巍巍走来,着急劝:“明涵啊,阿爸好好的,只是去配合调查,你赶紧离开,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担心我。” “阿爸……” 她还来不及多说什么,就被推搡到一旁,眼睁睁看着阿爸被带走。 凝着老人佝偻的背影,她又慌又心疼,只能追上去喊着:“阿爸,你要好好的!我会找证据给你洗涮冤屈……” 可耳边却传来看热闹的嘲讽—— “还洗涮冤屈呢,你爸要是好人能被被公安抓走?一定是犯了了不得的大事吧!” “就是!听说宋丰海贪污了工人的工资,所以昨天才被人砸破了头!” “若是这样,那可真是活该!” 不是的…… 她阿爸是好人,没有贪污。 阿爸为了厂子累垮身体,还因为厂子要倒闭没钱发工资,四处打电话求人…… 做了那么多的事的爸,却还要承受这样的指责谩骂。 宋明涵心疼如刀割。 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得去救阿爸。 不久,宋明涵跌跌撞撞赶到尹景淮工作的机关单位纪检部找人,走到办公室门口,就正好撞见男人拿着一沓文件出来。 四目相对,他却冷眼擦肩而过。 纵然已经不是第一次遭遇他的冷眼,但心依旧狠狠被刺痛。 可想着阿爸…… 宋明涵压下难堪,咬唇追上去拉着人:“……景淮,我阿爸被人举报贪污进公安局了,可他是被诬陷的,你们纪检部是专门查这个的,能帮我阿爸……” 话没说完,却被打断:“清者自清,公安部门不会乱抓人。你与其求我,不如让宋厂长坦白从宽。” 咚的一下,骤然凉透半边心。 什么叫坦白从宽? 他这是认定了阿爸是坏人了? 可她还是极力压抑住愤怒,低下头卑微哀求:“我不是要你直接救我阿爸出来,我只求你去查一查,查出事实,不要冤枉我爸——” “抱歉。” 短短二字,打碎了宋明涵所有期待。 尹景淮转身匆匆离开。 她眸子颤着凝着他无情的背影,不敢相信,这是曾经承诺爱她,疼她,不会让她受委屈的男人…… 失魂落魄地离开后,宋明涵没法子坐以待毙,她又找了很多熟人,想求他们作证,但忙碌奔波到傍晚,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见她。 深夜,大雪又纷扬。 宋明涵疲惫回到家,哪知刚踏进院子,就迎面遇上陈陈霞。 “哎哟,这不是宋大小姐吗?怎么现在这么狼狈啊?你爸呢?进局子里了是吧?我现在看到你就像看到那什么……对了,丧家之犬!” “我今天陪了尹奶奶一整天,她老人家对我可满意了,而且啊,我的病呢也突然好了,你的位置很快就是我的了。” 宋明涵没心情搭理,她一早就知道陈陈霞根本是在装病。 径直回了屋,哪知一进屋,却见尹奶奶居然坐在沙发上。 眉心一跳,她暗暗不安:“奶奶?您是在等我?” “明涵,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本来我也是很满意你这个孙媳妇,但现在你父亲却成了贪污犯。” 说着,她满脸冷漠甩出一份离婚报告:“你离婚吧。” 宋明涵心头一寒。 她凝着沙发上的报告,半天才压下情绪,颤声问:“景淮知道这事吗?” “当然。” 尹奶奶一脸理所应当:“景淮现在正好竞选副处长的位置,这关键时候怎么能被你拖后腿?” 宋明涵越听越觉得可悲。 她之前提离婚,尹景淮还指责她,怎么阿爸一进局子,他就同意了? 难怪他拒绝帮忙,拒绝的那样干脆。 忍着心寒,她眼中的情意一点点散去,既然他们要谈条件,那就敞开了谈。 没有去接离婚报告,她冷言:“离婚可以,但我要尹景淮仔细调查关于我阿爸的事,我们都清楚,调查于他而言不算徇私,也不难。” “如果你们连这点情分都不给,那我绝不会签这个字。” 说完,不顾尹奶奶难看的脸色,就匆匆上楼。 关上房门,忍着的泪才纷纷滚落。 一夜之间,人心凉薄。 原来就是这样的滋味…… 寒风阵阵,她抱着被子坐在床边,一坐就是一夜。 第二天。 宋明涵天不亮就赶往公安局,想和阿爸多了解一下情况,谁知,在门口竟然遇见了尹景淮。 他依旧和上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