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婠愣愣地摸上自己地嘴角,果然是上扬的。
看着宴非白的眼泪,感觉心底有什么在噬咬般酥痒,竟多了几分暖意。 就像冰冻三尺的湖底,骤然开始震动,将严丝合缝的湖面震开了几缕裂缝。 吃完饭,宴非白监督着她吃完药,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一点一点的改变,宴非白已经很满足了,他看着苏清婠慢慢的依赖他人,不再觉得自己是个负担,心里莫大的欣慰。 当看到苏清婠不自觉拿起她以前的舞蹈笔记的时候,宴非白的心又狠狠的动了一下。 他心里隐隐有了一个想法,并开始着手办理了——他想要给苏清婠写一个剧本,让她重新站回舞台。 苏清婠坐在沙发上,收回扔到远处的目光。——她刚刚又出神了。 将目光落在书桌上工作的宴非白,苏清婠咬了咬唇,眼里流转着细碎的光粒。 她有一件事情要跟宴非白说,等她再好一点就说。 再让她努力一点,她就能够走到宴非白面前,大声的将心意宣之于口。 一月里,阳光正好。 整个世界都是白皑皑的一片,在阳光下折射着耀眼的光。 现在的苏清婠已经能够在宴非白的陪同下,平静在待在人群里了。 但是宴非白还是会找人较少的地方,听从廖老师的循序渐进的方法,慢慢调整苏清婠的接受度。 城市中央广场。 苏清婠坐在广场一角的长椅上,一动不动的看着远处宴非白的身影。 太阳暖烘烘的照到她身上,宴非白怕她冷,把她裹成了粽子。将她安置在椅子上后,去另一边给她在买烤红薯。 她低头看着套在手上的兔子手套,抬起手,拨弄着另一只手上的兔耳玩得不亦乐乎。 不远处的人工湖里,有几只天鹅引颈戏水,发出嘎嘎的鸣叫。 苏清婠抬眼看去,不自觉开始模仿着它们的动作,想着该如何融进舞蹈里。 突然,一道轰鸣声撕破了宁静,天鹅被惊扰得纷纷飞走。 苏清婠侧头,广场边的马路上停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 像是卧在路上的巨兽,正在伸着可怕的懒腰,准备蓄势待发冲向某处。 她望了几眼,没有在意。又转过头去看向宴非白,后者刚好买完红薯,朝自己挥了挥手。 苏清婠不由自主的弯了弯嘴角,下一秒,她听见广场的其他人开始发出惊恐的尖叫。宴非白脸色猛地一变,飞奔过来。 她顺着众人的视线回过头去,那辆黑色的巨兽越过围栏,冲过路障,直直朝自己撞来。 她看见坐在驾驶位上的,是神情癫狂,面目狰狞的刘雨桐。 车速极快,加上自己身上穿的过多,苏清婠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车子离自己越来越近。 近到她能够清晰的听见,刘雨桐的尖叫:“去死吧!” 就在车子快要撞上的时候,苏清婠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堪堪停下。 随即她刚刚坐着的地方,传来一声巨响。 她强忍着晕眩睁开眼,身下是紧闭双眼的宴非白。苏清婠脑袋“嗡”的一片空白,眼泪刹那间纷纷抖落。 她颤抖着爬起身,嘶哑的喊着:“非白?非白?……” 可是眼里的人仍旧闭着眼,再也没有回答她。 苏清婠的余光看见,宴非白的身下,缓缓的流出殷红的鲜血。 刺目的红,苏清婠听见自己脑海的天,倾然崩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