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被风吹的簌簌作响。
正如孟江思的心,被宋郁书这句话搅弄的七上八下一般。 可奇异的,孟江思竟没有生出什么‘此话乃是大逆不道’的想法。 他张了张嘴,只是问道:“少将军,属下一直在西风院养身体,却不知您和赵思贤的关系已经差到了如此地步,可否告知属下前因后果,属下好为您谋划。” 宋郁书手指动了动,看着眼前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那颗冰冷的心脏缓缓划过一丝暖流。 他摇了摇头:“老师,如今您也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日后将军府,由我来担便可。” “若是遇到为难之事,我定会向老师讨教。” 孟江思没有说话,良久后,才长叹一声:“少将军,您长大了。” 宋郁书没有回应这句话,除了萧定缜,他不打算跟别人说出那个梦境。 那太离奇,也太难以置信,但凡走漏丝毫风声,便是灭顶之灾。 如今的他,还没有这样的本事却对抗坐在龙椅上那位。 兵权,必须将兵权握在手里! 一旁的孟江思,看着宋郁书眼底的凶光,心下不由一颤。 他突然发现,这个被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有些看不懂了。 宋郁书收回思绪后,看着坐在一旁的孟江思,突然想起一件事。 就是在七月中旬,将军府来了个年轻人,说是孟江思的亲生儿子,还拿出了一枚独属于孟江思的玉佩作为信物。 老来得子的孟江思自然是喜不自胜,出于对儿子的亏欠感,竭力弥补着曾缺失的父爱。 宋郁书记得,那人好赌成性,又喜流连花丛,不过半年,便将孟江思多年的积蓄挥霍一空,最后竟打着将军府的幌子赊账。 孟江思得知此事后,深感家门不幸,也无颜继续待在将军府,便告老还乡。 只是不过两月,便传来了他的死讯,而那个所谓的亲生儿子,也不知所踪。 宋郁书眸色冷了冷,将此事记在了心上。 若记忆中的事情都会发生,他倒要好好查查,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孟江思离开后,宋郁书便也回了房。 他躺在床上,缓缓闭上了眼,却没有丝毫睡意。 前世?今生? 宋郁书翻了个身,眼前闪过一道清丽的身影,眼眶突然有些发烫。 他带着点鼻音低声自语:“君兰,我什么都管不了了,只要你在就好。” 翌日清晨,宋郁书早早起来打了一套拳,随后朝赵玄明吩咐:“让小厨房做些清淡的吃食,我要款待三皇子。” 赵玄明看了眼天色,不由疑惑:“少将军,再怎么样,三皇子也不会这个点来找您吧?” 宋郁书扫了他一眼:“让你去你就去。” 赵玄明被他看的一个激灵,连忙小跑着离开。 宋郁书看着刚冒头并不是很刺眼的日光,目光笃定。 昨夜萧定缜应当没有睡着,他那样的端方君子,是没法想象自己的父亲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的。 为了印证他的猜测,或者说为了给自己的父亲找回颜面,他一定会来,说不定,现在人就在将军府了也说不定。 果不其然,赵玄明从小厨房回来后,便撞上了进来报信的小厮。 他这回是真的服气了,兴冲冲进了清丰阁便喊。 “少将军,您真是料事如神,三皇子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