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韵告诉着自己,可眼眶还是忍不住红了。 人生不过三万多天。 她爱了付廷宴7年,几乎占据了自己一辈子的十分之一。 她曾经真的以为能跟他在一起一辈子的。 那是她以为和全世界为敌,都会站在自己这方的爱人,却和另一个她最信任的人,一起捅了她最痛的一刀! 滚烫的泪砸下来,晕花了报告上的字。 纪清韵闭了闭眼,后靠进老板椅里旋身背对着门,一点一点将脆弱收敛,掩藏。 …… 这天之后,付廷宴没再出现在纪清韵眼前。 好像一切都结束了,除了那份付廷宴还没签署的离婚协议。 纪清韵催了几次,他都不置可否。 后来她便全权交给了律师,不再过问。 柳如烟也很久没有消息。 纪清韵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这一年注定有这么一劫,还去了庙里拜佛。 要离开时,手机铃声却突然乍响。 莫名的,她的心也跟着跳空了一拍。 那种失控感,让纪清韵心慌。 她忙接起助理的电话,就听他说:“纪总,您快来公司吧,纪老被付总气到了,现在状况不太好!” 爷爷和付廷宴? 纪清韵连忙道:“护着爷爷,我现在就回。” 挂断电话,她急匆匆赶回公司。 纪清韵不知道爷爷怎么会突然来公司,也不知道付廷宴怎么也过来了。 只是推开会议室的门,就看到爷爷后仰倒下的身体。 而付廷宴坐在主位,脸色冷硬,面无表情。 “爷爷!” 纪清韵喊着朝tຊ爷爷扑过去,终于在老人磕在地上的前一秒,将人抱住。 可她整个人却摔在地上,小腹传来一阵阵剧烈收缩的疼! 纪清韵一下子白了脸。 而付廷宴也终于有了反应:“纪清韵!” 他伸手就要把她抱起来。 纪清韵却一把推开,咬牙忍痛站起,吩咐一旁的助理:“去开车,先送爷爷去医院!” “纪总,那您……” “不用管我,快去!” 纪清韵催促着,直到看着助理带着爷爷上了车,她才撑不住,朝地上栽倒。 付廷宴一直跟在她身后,见状一把将人搂住,就摸到了满手的冷汗。 “清韵?你怎么样?” 纪清韵意识已经开始恍惚了,甚至分辨不清身边的人是谁。 只模糊的喊着:“疼,孩子……” 付廷宴皱眉看去,就瞧见她腿间竟淌出抹红…… 第9章 纪清韵醒过来的时候,手下意识的抚上小腹。 就听付廷宴的声音响起:“孩子没事。” 纪清韵刚松了口气,昏倒前的种种涌上脑海:“爷爷呢?他怎么样了?” 付廷宴却没回答,只是看着纪清韵:“医生建议你住院观察两天,以免伤到身体,造成习惯性流产。” 纪清韵点了点头,再次追问:“我爷爷怎么样了?” “你为什么会去公司和他吵起来?你有什么事跟我说不行吗?他年纪那么大了……” “纪清韵。” 付廷宴打断了她的话,眼神复杂,“一会儿去送爷爷最后一程吧。” 什么? 纪清韵思绪断了一瞬,甚至觉得自己在幻听。 可付廷宴只是说:“爷爷突发脑溢血,送到医院已经晚了。” “不可能!” 纪清韵根本不信,爷爷一向身体康健,怎么可能说过世就过世了?! 她一把掀开被子下床,就要找医生确认。 付廷宴没有阻拦。 护士站。 纪清韵嗓子干涩到沙哑:“您好,能帮我查一下今天入院急救的老人,叫纪维章。” 护士翻看了下记录表,平声告知:“病人已经过世了,脑溢血,没抢救过来。” “你是家属是吧?去把费用结一下,拿了死亡证明就去处理后事吧,节哀。” 纪清韵怔怔站在护士站,扶着大理石台面的手却无力的往下滑,带着整个身子都往地上瘫! 她怎么也不敢信,自己就昏了一次,怎么一睁眼爷爷就没了? 付廷宴跟在后面,将人扶住:“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常情?”纪清韵僵硬抬头看他,字字含泪,“如果不是你和爷爷吵架,他怎么会发病?” “你跟我说,这是常情?付廷宴,是你害死了我爷爷!” 大抵是纪清韵的控诉太声嘶力竭,付廷宴没否认:“你要吵要闹都可以,但现在首要是处理爷爷的后事。” “你也不想他停在太平间,不得安眠吧?” 付廷宴这话说的难听,但纪清韵却听了进去。 她挣脱付廷宴的手,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去处理爷爷的身后事。 可失去至亲太痛了。 纪清韵甚至都没办法做到看着爷爷火化,只能远远地看着父母捡骨。 最后她能做的,只是抱着爷爷的骨灰将他和奶奶葬在了一起。 墓前。 付廷宴朝纪爷爷鞠了一躬后,便对纪清韵开口:“你父母已经走了,他们拜托我照顾你,跟我回去吧。” 纪清韵的父母常年在国外,她也没想把和付廷宴的事告诉他们,让他们跟着忧心。 不过,跟他回去? 纪清韵不知道付廷宴是怎么在明知隔着爷爷这条命后,还说出这样荒谬可笑的话。 她没看他,只是盯着墓碑上爷爷的黑白遗像说:“中午之前,我要收到你签完字的离婚协议。我预约了下午三点办理离婚手续,付廷宴,你应该也不想两家撕破脸吧?” “毕竟公司对立,对两家都没好处。” 纪清韵拿公司威胁,其实付廷宴并不怕。 只是看着她单薄的身子,和苍白的脸色,还是怕影响到她的身体和孩子。 “好。” 第10章 付廷宴打开了手机里律师发来的离婚协议,签上了电子签名。 然后又跟着纪清韵去了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离婚证到手的那刻,纪清韵真的分不清自己对这个男人是什么感情了。 就像她分不清对柳如烟是什么情绪居多。 不过也不重要了。 “在一个城市不见面不可能,但我希望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 纪清韵收起离婚证,对付廷宴说了最后一句话。 “付廷宴,你已经对不起我了,就别再对不起柳如烟了。” “不想结束关系,就娶她。” 话落,她不再管付廷宴的反应,上车离去。 付廷宴一个人站在民政局门口,不明白纪清韵为什么总觉得他要娶柳如烟。 他们从来都只是你情我愿的露水情缘。 他想过一辈子的人是纪清韵,要不然怎么会在和柳如烟的关系暴露之后,还依旧不想离婚? 可这些,无论自己怎么说,纪清韵都不信。 做什么都如鱼得水的付廷宴,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