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薇看他说的很有感悟,忍不住笑了,也跟着躺下,“那现在呢?” “现在觉得,找对象很难,哪怕是曳哥那样的人。”祁周在圈子里也是公认的优秀,虽桃花运不及裴浔,但各类暗示照样收个不停。 哪怕是说有对象,也挡不住想征服他的那些女人。 换到项薇这来,情况也差不多。 “找对象不难,找合适的难,相比较下,祁周的选择面依旧很广,只不过暂时栽个跟头。”客观聊起前任,项薇心境已十分平和。 可没成想,韩泽在这件事上倒是跟她持不同意见,“柚子姐,我觉得曳哥找对象比你更难,所以他才这么沮丧。” 这话逗笑了项薇,她侧过脑袋,跟韩泽对视,“为什么这样讲?” “因为曳哥眼光很高,非常挑剔。” “难道我眼光不高吗?”项薇觉着这番聊天真是有些孩子气了,却也觉得轻松,仿佛跟韩泽逗乐一般。 她没指望听韩泽说出有见地的想法,却没想到,他说的都是心里话,反而触动她,“不高,不然的话你不会选择跟我在一起。” 好容易轻快的气氛,又忽的沉寂下去。 半晌,韩泽坐起身,似烦躁的抓了抓脑袋,“柚子姐,其实我一直蛮自卑的,我觉得自己跟曳哥比没有什么优势。” “每个人都有长处跟短处,你不必妄自菲薄。”项薇抚了抚他后背,却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韩泽这样说,让她觉得有些同情,心软。 但爱情最忌讳同情。 她更希望对方是自信的,对彼此的相处是确信的,而非忐忑犹疑。 有些想法可以放在心里,说出口了,会起到反作用,叫本来升不起温的感情,冷却更快。 “在没跟你相处之前,我没有这么觉得,”韩泽有些着急,想了好一会才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我感觉自己跟你在一起,没有曳哥跟你在一起那么默契,也没有共同话题,有时候我觉得你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跟我不在一个线上,所以我对比他,才会不踏实。” 项薇微微一愣。 没想到韩泽竟然也有这种感觉。 看来人都是相互的,她觉察的,对方也会觉察。 “小泽。”项薇张了张嘴,最终没能说出任何安抚的话。 因为要被安抚的不光是韩泽,还有她自己。 “柚子姐,但我是真的很喜欢你。”韩泽说了心里话,好像也平和下来。 给她盖了床被子,自己则起身去客厅,“我打会游戏,你先睡吧。” 项薇看着他的背影,想留的话,终究还是堵在喉头。 这日之后,韩泽像是有了心事,连电话都少了很多,偶尔项薇打过去,他都在玩游戏,慢慢的,就变成微信偶尔的联络。 元宵将至,彼此各自有家人要陪,项薇早上去医院看了趟妈妈,吃了汤圆,晚上祁周来接,两人又一起去伊文秀那儿吃饭。 路上时,他问起项薇的近况,“没听你说起过新公司的事,待的还适应吗?” “还行吧,成立不久的,人都不错。”她淡道。 “是哪家?”他问。 项薇便答,“鼎新。” “没听说过,”行内的几家祁周都了解,这家却是头一回听,“老板是谁?” 想到那个名字,项薇不自觉偏过脑袋,“负责人是刘斯成。”算是回避。 他没多想,闲话下,车子到了地方。 一下车,项薇便看见伊文秀高兴的等在门口,“可算是到了,我还怕路上堵车,汤圆都放化了。” “化的才好吃呢,软糯糯的。”项薇笑脸相迎,心底里却埋了事。 这样的温馨场面,恐怕是最后一次了。 进门落座,三人说起家常,话题免不了往催婚的方向发展。 伊文秀觉得时候到了,等项薇吃完碗了的汤圆,便喜滋滋握住了两人的手,“结婚的事,你们商量的怎么样了?” 在这种敏感话题上,祁周从来保持一个态度,“妈,我是想结婚的,主要看柚柚意思。” 他眼尾扬起,看项薇时显得诚意满满,“你怎么考虑的?” 伊文秀便也看着她,很是期待。 原先说好等到元宵过去便摊牌,可项薇觉得心闷,总是被迫站在漩涡中心,实在是累了。 也不知哪来的情绪,她只觉得早几天晚几天意义不大,不如就此说开。 “我考虑清楚了,”项薇坐直身体,一副准备承受拷问的姿态,“秀妈,我不能跟曳曳结婚。” 气氛忽的一滞。 伊文秀还没从团圆的喜悦里缓神,只迟疑的看着她,又望向祁周,“怎么了,有事儿?” 祁周的表情也冷下去。 大约没想到她会这样突然摊牌。 于是转了头,戏谑问,“是啊,怎么了?” 项薇觉得他真会演戏,压力完全放在了自己头上。 一时冲动,她顾不及太多,索性道,“我跟他分手了。” 043全都来了 她曾设想过各种摊牌的场景,却没想到最后临场发挥,把事实讲的如此平淡。 窗外小雨,淅淅沥沥,反衬屋内安静无比。 过了好半会,伊文秀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皱眉,反复打量两人,“怎么又吵架了。” “不是吵架,秀妈,我跟他其实早就分手了,只是没选着合适的日子跟您说。”堵在心里的秘密说出来,项薇觉得无比轻松。 “真的?”伊文秀愣住,问向祁周。 他眼底压着燥意,也知无回旋余地,扯了扯领口,才道,“对。” “什么时候的事?”伊文秀追问。 祁周主动接过话头,情绪敛在心底,“在她去海城之前就分了,”也像是隐忍已久,他干脆道,“所以徐洛谈不上小三,您之前猜想的都对,我跟徐洛确实在一起过。” 末了那句,像是说起他糟心事,眉头不自觉拧紧,“您要我结婚,也还是可以的,项薇不同意,并非其他人也不愿意。” “瞎说什么胡话!”伊文秀气的一拍桌子,猛的站起身,“结婚是儿戏吗?随便找个就能结了?况且那个徐洛跟你认识才多久!” “很久,还在项薇之前。” 现在摊牌了,他也不装了,喊名字都喊的无比生分。 项薇感觉到话题风向变了,不再是他们分手的事,而聊去了他跟徐洛的事。 看样子,祁周也等了很久,一直想把徐洛介绍给家里。 哪怕被徐洛溜了,他心里也依旧为她留有位置。 “那也是很早的事,妈不感兴趣,”伊文秀关心的看向项薇,“柚子,你跟妈说实话,是不是因为徐洛才跟他分手的。” 项薇坦然,“真不是——” 话没说完,祁周不耐烦的打断,“妈,别光顾着担心她,失恋的是您儿子,”说着侧眸,似笑非笑看着项薇,话却依然说给伊文秀听,“现在她有对象,谈的顺利不耽误结婚,倒是您儿子挺可怜,真的单身了。” 伊文秀愣住,情绪乱糟糟写在脸上,“柚子另找了?” “对,您那天也见过,一个年轻小伙子,叫韩泽。”祁周说着,拉起项薇的手,“这就算是解释清楚了。” 她被动的站着,一时哑口。 后面聊了什么,项薇没太上心。 反正走的时候她跟伊文秀打招呼,伊文秀没理。 祁周打算尽最后的人情,送她,也被喊住。 项薇裹着大衣,慢吞吞的从小区走出来。 虽然冷,可心情还不错。 再也没包袱了。 这天之后,她没见过祁周。 倒是跟妈妈那边说明情况后安慰了好些天。 只是感情的事长辈无法插手,也就逐渐接受了事实。 年关已过,复工后项薇又开始忙碌,跟韩泽也不温不火的相处。 二月末的时候,刘斯成带了个好消息过来,召集了所有高管,“咱们宁老板这两天回国,感念大家对公司的付出,想请大家伙一起参加他的接风宴。” 这里的人都没见过宁老板,一时好奇,纷纷猜测他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 “年少有为,肯定又帅又潇洒。” “那可不一定,应酬多了难免秃头大肚腩。” “都喊他宁老板,听着就是个显老成的,参考各种企业家。” 议论纷纷,互相打趣,只有项薇没参与他们的热闹。 因为没人比她更明白,宁老板是怎么样的人。 只是想到要见面,她心情很是忐忑。 刘斯成那边却很激动,得到确切的时间跟地点后,招呼大家,“周六晚,在宁老板的大别墅里搞接风,到时他家里人也会在,咱们得好好表现,不要丢了老板的脸。” 很少有老板愿意把私交跟工作的同事弄到一块办宴,可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