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的夜晚格外安静,窗外温柔的晚风缓缓吹动着纱幔,月光肆意流淌整个房间。
沈宴祁从浴室洗完澡出来,浴室里还有未散去的水雾。 他用毛巾胡乱擦了几下头发,发梢处的水滴从他的侧脸滑落,顺着下颚往下滴,滴在了他光裸的上半身以及地板上。 床上的阮棠知侧身背对着沈宴祁,她的身段极好,臀部也紧俏,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沈宴祁目光却不在这里,他的目光停留在阮棠知的手腕上,他站在浴室门口距离阮棠知有点远,看不清楚。 他慢慢走向床边,坐在阮棠知的身旁,柔软的大床微微凹陷进去,他把阮棠知的手腕拉过来,手腕处带着一只精巧的腕表,腕表下隐约有什么图案。 在皎洁的月光下看的很清楚。 一朵海棠花纹身。 是白色的。 纯洁而又妖艳。 像是为了遮盖什么东西。 阮棠知的手腕很细,他一只手就能攥得过来,轻轻抚摸着这朵白色海棠花的纹身。 指腹摸到一个突出来的地方,沈宴祁的手顿住,细细看去,竟是一道并不算太长的疤痕。 脑海中浮现出资料上的一行字,六年前,因一次事故自杀未遂,具体事故原因未知。 沈宴祁的手依旧没有停下,摩挲着阮棠知手腕处的疤痕,虽然已经过了六年的时间,这条疤痕却依然存在,当时她是受了多大的伤害才会这样对待自己。 他把阮棠知白皙的手腕放在唇边,然后亲吻着那朵妖艳绽放的海棠花,深情而又温柔。 有我在,以后便没有人能伤害的了你半分。 —— 翌日,阮棠知醒的很晚,她揉揉头昏脑胀的额头,下意识抬手去摸枕边的手机,摁了旁边的按键,依旧黑屏。 手机没电了,她随意的把手机往旁边一扔。 撑着身子坐起来,右手在倦意的眉间揉捏,睁开眼环顾了一下四周,全然陌生的环境,看着像是在酒店的套房里面。 她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很醉了,但是醉了之后的事情确实是一点都记不清楚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是昨晚上的那一身,只是有些凌乱,心里才放松下来。 坐在床上回忆了一会,猛然想起来昨晚喝醉前的景象,在1987酒吧里面,他被一个气质矜贵的男人给拦住了,而且她还垂怜于他的美色,试图搭讪这个男人,还问他要不要一起共度良宵…… 天呢,她喝醉了酒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阮棠知顿时后背一凉,头皮发麻,她该不会是被那个男人带到这里来的吧。 她深呼吸了几下,让自己冷静下来,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 挪到床边,低头看到自己的鞋子整齐的摆在床下,伸脚把鞋子给穿好,脚步很轻的往客厅走。 客厅雍容华贵,像是进入了另一番天地,不像卧室那样,是简单的黑白色调,符合她的喜好的,她也喜欢简单的黑白色,低调而又高冷。 客厅里正坐着阮棠知昨天遇见的那个气质矜贵的男人,正在翻动着报纸,另一只手里端着一杯咖啡,而浓郁的咖啡香味充满了整个客厅。 沈宴祁从咖啡的氲气中抬头,看到阮棠知站在那里不动,饶有意味的上下打量着她。 蓬松的黑发凌乱的披散着,白皙的皮肤在白天来看更加的清透白嫩,开叉的红色连衣裙,从侧面露出一条修长纤细的腿,膝盖处还泛着红晕,这让沈宴祁目光流连忘返。 这样毫不遮掩的注视,让阮棠知心里微微不悦,娇艳的红唇往上一勾:“这位先生,请你不要用这样禽兽的目光看着我。” 沈宴祁听到这句话后,清冷的声线,略微带着一丝戏谑:“阮小姐,怎么才过了一晚上,你就对我这么冷淡了,昨晚上的你可是热情似火呢。” 阮棠知咬了咬牙:“你……” “我们昨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吗!” 沈宴祁轻抿了口手中的咖啡,悠悠道:“什么都没有发生,只能证明阮小姐的魅力还不够大。” …… 竟然说本小姐魅力不够大,呵呵,这个男人! 阮棠知倚靠在门框看着他,语气轻佻:“是吗,我还以为,只能证明这位先生你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呢。” 沈宴祁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逐渐向阮棠知靠近,修长的食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若有若无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间。 “阮小姐,请你不要玩火。” 阮棠知轻笑一声,笑起来嘴边浅浅的小梨涡凹陷进去,“如果我说我就玩火了呢。” “还有这位先生,你怎么知道我姓阮。” “我想知道一个人的名字有什么难的。”沈宴祁语气波澜不惊,他把目光落在阮棠知那张高冷的嘴唇上,“若阮小姐若想玩火,我可以奉陪,不过我可不喜欢像昨天晚上那样的酒鬼。” 阮棠知:“……” 居然说她是个酒鬼。 “那这位先生,喜欢什么样的呢,可爱的,高冷的,还是……”阮棠知的语气拖着尾音,有点调戏的意味。 “我喜欢……你现在这样的,像个小野猫一样伶牙俐齿,野性难驯的。”沈宴祁手指轻轻覆在她的嘴唇上摩擦,带着暧昧之意。 阮棠知的唇角还留有他刚刚指尖温热的触感,冲他眨了眨眼睛:“能驯服的了我的人还没出生呢,再说了本小姐,本来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沈宴祁嘴角划过不易察觉的弧度。 她侧眸看了沈宴祁一眼,没有再去管他,尽管他的眼睛中带着明显的暧昧色彩。目光环绕了客厅一圈,在沙发的角落里看到自己的手提包,绕过沈宴祁去拿手提包。 “本小姐,今天没空陪你玩了。” “我要走了。” 沈宴祁侧身看着她向门口走去的背影,又恢复到原来的冷漠,淡淡道:“阮小姐,再会。” 阮棠知听到这声“再会”扯了扯嘴角说道:“这位先生,我想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一夜情缘,恐怕以后也没机会见面了。” 纤细的五指便扣上房门把手,想要离开这个房间,忽然身上一暖。 她下意识的低头去看,是一件黑色的风衣外套。 身后传来沈宴祁低沉的声音:“阮小姐,你打算就穿成这样出去吗?” 阮棠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红色连衣裙,皱巴的不成样子,凌乱不堪,真像是他们昨晚一夜放纵过的假象。 她没有拒绝,并把身上的这件男士外套拢了拢,“谢了,有机会还你。” 阮棠知向右按下房门把手,房门被打开,她想刚刚那个男人的声音,真像这金属门把手一样的冷。 她没有回头关上了房间的门,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外套该怎么还给他,突然想起来他说的那句再会,嘴角扯了一下,她认为他们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