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 秦秘书将一份车钥匙交给季瑥:“我将车开到桑可租住房子的小区里,但是她没肯拿钥匙,她说她不需要。陆总,您要不要亲自送过去?” 季瑥接过车钥匙,轻声说:“先出去吧!” 秦秘书出去。 偌大的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季瑥低头看着车钥匙。 他想起昨晚桑可在夜风里,冻得发抖的样子。 他又想起她曾经说过,她想要得到他的尊重、他的关心……他现在关心她尊重她,但是她都不要了。 季瑥走到落地窗前,俯看大半个B市。 他忽然,很想念桑可。 他忽然,有些寂寞。 他拿了手机,拨了她的电话,但还没有接通他就挂掉了……他现在体会到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因为在意,所以小心翼翼。 下班后,他开车送钥匙给她。 桑可租的房子,在市中心繁华地段,酒店附带的公寓大厦。 42平米,虽小但是齐全。 季瑥开车过去,才要停下就看见桑可上了一辆白色宝马,那车牌是季瑥熟悉的…… 他看见,贺季棠扶着车门,目光温柔。 他看见,桑可坐进副驾驶座。 她的神情带了一丝丝愉悦,她那么喜欢跟贺季棠在一起吗?她是准备接受贺季棠,就等跟他离婚了吗? 季瑥坐在黑色宾利里,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骨节发白。 在白色宝马启动前,他轻踩了油门,顶到了那辆车前面。 吱的一声,两辆车顶到。 季瑥坐在车里,静静地瞧着对面车内,瞧着他的陆太太。 第81章她从来不是我的情人! 桑可亦望进他的眼中,她的目光很坦然。 良久,季瑥拨了她的电话。 桑可接了,她听见季瑥冰冷的声音:“下车。” 桑可看着他说话,声音很轻:“季瑥,我说过我们分居了,我跟谁来往都跟你没有关系!以后我不会因为你而刻意疏远自己的朋友,再说今天是贺姨生日,我只是去吃饭,不是出轨给你戴绿帽子。” “但你明知道贺季棠喜欢你!” “那又怎么样?白筱筱不也喜欢你?你避嫌了吗?” …… 桑可挂了电话。 隔着车挡玻璃,季瑥看见她眼里的湿润,是因为提起白筱筱吗?她还是在意的。 那边,贺季棠启动了车子,只消踩下油门车就撞了! 两辆车子摩擦,发出刺耳的动静。 季瑥脾气不好,他从未让过谁,何况对方是贺季棠。 但是桑可坐在车里。 他怕桑可受伤。 黑色宾利慢慢退后,季瑥慢慢退后,他让桑可从他身边离开。车子擦身而过时,季瑥的手越过车窗,似乎是想抓住她但最后只握住了空气。 我喜欢你…… 这四个字,久久回荡,但听见的只有季瑥一人。 桑可靠着真皮椅背,怔怔发呆。 她的眼睛有些湿润。 贺季棠看后视镜时,多看了她一眼而后轻声说:“要不要再ᴊsɢ给他一次机会?季瑥……很少在意人的。” 贺季棠跟季瑥认识那么久,他了解季瑥的性子,刚刚那样的情况季瑥竟然退开了。 还说不爱,还说只是没有玩够…… 这不是爱是什么! …… 贺季棠的母亲不跟贺季棠住一起,她单独住在一间老洋房里,装修什么的都很朴实。 桑可给她带了一份小礼物:“阿姨生日快乐。” 贺云很高兴:“人来就好!” 她很久未见桑可,摸了又摸:“长这么大了!真像你妈妈。” 桑可浅浅一笑。 她陪着贺云一起包饺子做饭,吃饭时还一起看八点档的电视剧。贺季棠一直在书房里看一份学术研究报告,今天其实是他母亲想见见桑可。 吃完饭贺云刷碗去了,桑可走到露台,看远处的夜景。 约莫是什么节日,夜空爆出一朵很大的烟花。桑可盯着看,然后她的嘴角噙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她想如果每天都有烟花多好,妈妈在天上就不寂寞了。 她浅浅笑起来时,很可爱。 很像20来岁的时候。 楼下,季瑥静静站着,他仰着头看着桑可。 他看见桑可浅笑,他竟然也情不自禁地微笑了下……然后贺季棠出来了,他递给桑可一支仙女棒。 花火,五彩斑斓。 桑可仰头看着贺季棠的眼里,像是装着无数的小星星。 季瑥的笑意,慢慢淡去…… * 桑可离开时,贺季棠送她下楼。 单元门才开,桑可就被人揽住了,她轻跌进一具温热的怀抱。 是季瑥。 当着贺季棠的面,季瑥把桑可拉到怀里,他甚至还握着她的后脑勺……桑可相信只要她敢动一下季瑥就会亲上来。 他疯了! 她抬眼时,季瑥也在看她,他的眼神告诉她他是疯了。 他的眼底一片猩红。 他喃喃地告诉她,他容许她过来,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他忘了体面,忘了贺季棠是他最不喜欢的人,他情难自禁地亲了桑可的嘴唇一下,干燥的触感并不十分美好,但是他近乎是颤抖的。 桑可怕他做出更疯的事情来,她淡声说:“走吧!” 季瑥稍稍松开她。 她向贺季棠道别,贺季棠笑意淡淡:“小熏,有空就过来玩儿,我妈她挺想你。” 桑可点头。 她没有管季瑥,径自走到那辆黑色宾利车边,打开副驾驶车门坐上车。 季瑥退后两步,跟着上车。 很快,车子开走。 贺季棠在原地站了很久,一直到他的母亲下楼来到他身边,她轻拍儿子的肩,浅浅微笑:“难怪你喜欢她。” 贺季棠双手抄到衣袋里:“妈,我好像迟了一步。” 贺云挽住他的手臂,仍是微笑:“那就把她放在心底,在她困难的时候,拉一把……” * 季瑥车子开得很快。 约莫过了五分钟,车子停在一处人烟稀少的路边,吱地一声猛地停下。 桑可安静地坐着。 她轻声开口:“今天贺姨生日,他下班顺路接我而已,你不要想多。” 季瑥看着车挡外面的黑夜,亦轻声说:“你是在跟我解释,还是怕我对付他?” 桑可特别坦白:“我怕你对付他!” 季瑥摸出一根香烟放在唇上,翻出打火机点上,但是还没有吸他就将香烟掐掉了,接着是安全带被解开的声音…… 他靠过来,按着桑可双肩, 他盯着她的眼,很低很轻地问了一声:“那你喜欢他吗?有幻想过跟他做那个事情吗?” 桑可扇了他一耳光。 他似乎也猜到她会扇,没有躲开,他故意说的。 车内气氛微妙。 桑可不想跟他搞得太热乎,她想下车,但是她握着车门把手季瑥将车内锁锁上了。” 季瑥盯着她,身体靠回椅座轻声开口:“桑可,我继续照顾白筱筱请医生给她治疗,不是因为我喜欢她,也不单单是因为多年前的那点恩情……我有无法明说的原因。她断了一条腿又无法生育,现在多器官衰竭,活不了多久了。” 他侧过头看她:“她从来不是我的情人。” 桑可没有出声。 季瑥又看向外面的黑夜,他的嗓音比方才更沙哑了些,他说:“桑可,我不知道怎么讨女人欢心!从前我以为只需要花钱,送贵重首饰,或者是在床上把女人弄舒服了……” 他面有郝色。 桑可却态度冷淡:“说完了,可以放我下车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