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她,她伤害过你。” 慕容倾月不再挣扎,瞬间冷静下来:“所以她认识我,你也认识我,对吗?” 陆池舟自知说漏了嘴,没有再否认,却也不愿再多说一个字。 慕容倾月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许,你们从来就没有认错人……只是我失忆了,忘记了很多事情。” 第二十章 水雾迷蒙 陆池舟看着她,目光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其实,忘记对你来说是件好事。” 慕容倾月听着这句和父亲相同的话,愈发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她轻轻摇了摇头:“一个人没有完整的记忆就是生命的缺失。” 阴郁的天空飘起细密的雨丝,两个人站在路边谁都没动。 不知过了多久,陆池舟沉声开口:“如果知道真相会比你现在痛苦上百倍,你还会想要知道吗?” 慕容倾月企图透过雨幕看清楚他脸上的神情,却只看到一片水雾迷蒙。 她固执地说:“无论如何,我都想知道过去二十三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雨势愈大,雨滴落在地上噼啪作响。 一辆熟悉的裴肯车从远处开来停在路边。 管家打着伞着急朝这边走来。 “这个月二十九号,我告诉你一切。” 陆池舟的声音如一阵风吹过,很快消散在雨夜中。 管家赶来把伞举到慕容倾月头顶:“小姐,你怎么在这淋雨啊?咱们快上车吧!” 慕容倾月看着陆池舟许久才收回视线和管家一同朝车走去。 雨滴落在陆池舟发间汇成一条蜿蜒的水流划过他如刀般的眉峰,顺着眼睫滴落在眼角,他的目光中,女人远去的背影逐渐消失,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慕容倾月回到家中后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三天不退,把慕容席急的不行。 这三天,慕容倾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再次醒来。 她依旧躺在自己的床上,慕容席一脸憔悴地守在床边打瞌睡。 “爸爸……”她干哑地唤了声。 慕容席惊醒过来:“月儿,你终于醒了!” 说着他连忙起身叫来家庭医生,确认她退烧没事后又让仆人准备清粥。 忙碌了一阵,他坐在床前看着她:“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慕容倾月点头:“好多了。” 慕容席的眼眶逐渐有些湿润,握着她的手心疼地说:“月儿,你别去查了,你想知道什么爸爸都告诉你,是爸爸对不起你……” 看着他憔悴自责的模样,慕容倾月有些虚弱地摇摇头:“是女儿不好,让爸爸操心了,我再也不问了。” 慕容席闻言更是歉疚不已。 慕容倾月在家养了几日病,打开手机有好几个陆池舟的未接电话,她发了条信息过去:“抱歉,这两天生病忘记请假了。” 信息刚发出去他的电话就拨了过来。 慕容倾月接了电话还没想好怎么开口,那边传来陆池舟的声音。 “病好了?” 慕容倾月“嗯”了一声,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那边沉默了一会:“什么时候来上班?” 慕容倾月思索道:“明天吧。” “好。” 两人无话,陆池舟又说了句:“明天二十九号了。” 慕容倾月一怔,开口说:“过去的事,我不想知道了。” 电话那头一阵静默。 “好。” 挂了电话,慕容倾月轻叹一声。 这几天那些奇奇怪怪的梦已经让她隐约知道些过去的事。 或许爸爸是真的为她好,才一直不告诉自己。 或许知道真相真的会如陆池舟所说比现在痛苦百倍。 或许不仅是痛苦,还有自己无法接受的事实…… 第二十一章 忌日壹扌合家獨βγ 慕容倾月回到事务所。 上午,她将一份文件送去陆池舟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她把文件放在桌上准备出去。 “叮咚”,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倏地亮了,一条信息弹了出来。 慕容倾月下意识瞟了一眼,却在看见那张屏保时愣了一下。 那张结婚照…… 身后的脚步声令她回过头来。 陆池舟出现在她身后,倾身过来拿桌上的手机。 站在桌前的慕容倾月下意识后仰,陆池舟放在桌上的手没动,就这么半环抱势地垂眸看着她:“看到了?” 慕容倾月感觉这个姿势令她有些紧张地喘不过气来,低头从他的怀中钻了出来。 “我什么都没看见。” 说完这句她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座位上的慕容倾月仍旧止不住的心悸,如果她失忆以前真的是他们口中的裴恬,那自己不就是陆池舟的妻子? 如果她是陆池舟的妻子,那青梅竹马的陆慕泽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认知令她感到震惊且疑惑,她不敢去问陆池舟,因为她心里不太能接受这样的身份。 终于到了下班时间。 慕容倾月拿着包准备离开,抬头就见陆池舟从办公室出来。 “着急下班有事?” “没,没事。”她有些心虚地说着。 陆池舟走了过来:“那陪我去参加一个酒会。” 慕容倾月抬头,有些惊讶地“啊?”了声。 她下意识去看宋裴。 陆池舟看着她:“不要总想着宋助理,这也是你作为助理职责之内的事。” 慕容倾月无奈,只好点头应了声。 酒会上。 慕容倾月跟在陆池舟身后,看着他跟各种业内人士举杯寒暄。 他不太爱说话,但真要认真交谈起来也能说得头头是道,这一点应该是和他的职业有关。 不知为何,慕容倾月总感觉陆池舟今天状态有点不对,不过见他喝了不少酒依旧面色如常,想来酒量应该是不错。 趁着陆池舟去洗手间的空隙,穿着高跟鞋站了一晚上的慕容倾月坐在沙发上休息。 衣鬓香影间,慕容倾月蓦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段时间没见的陆慕泽此时正挽着一个穿着深V晚礼服的女人在人群中谈笑风生。 她看了好一会,陆慕泽和身边的女人有好几次对视,两人看上去关系很是亲密。 这时,陆池舟回来,见她坐在沙发上揉脚踝上前问:“累了?” 慕容倾月不想和陆慕泽碰面,免得两人尴尬,便说:“有点,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陆池舟拿起一旁的西装外套搭在手上:“走吧。” 出了会场。 街上灯火通明,深秋的冷风吹散一丝酒意。 两人都喝了酒,也没打车,沿着街道往回走去。 过了一会,陆池舟打破沉默:“喜欢那个未婚夫?” 慕容倾月一怔,继续与他并排走着,解释了句:“他是我爸从小帮我定的亲,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