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嗓子像被人捏紧,无法呼吸。她知道,这一次不是幻觉了。 此刻她只有一个想法——逃! 沈知意转身就跑,身后男人唾骂了声,追了上来—— “我看你能跑到哪儿去!当年你个贱人差点把我踹废了!” “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就会一直缠着你,你跑不了!” 那声音如附骨之疽,久久甩脱不掉。 沈知意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她疯狂的给傅闻洲打电话,无人接通。 最后的最后,穷途末路。 沈知意给曾经拉她出深渊的萧煦打去了电话:“救救我……” 第6章 希光心理诊所。 病床上,沈知意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如纸。 这一幕让傅闻洲一阵恍惚,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萧煦看到他,一拳砸在了他脸上:“知意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傅闻洲眼神暗了暗,他是发觉沈知意不见之后,才看到手机上的那12个未接。 “没听到。”他声线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萧煦气急:“傅闻洲,你知不知道我当年把知意的抑郁症治好,费了多少心力?!” 顿时,傅闻洲惊在原地。 沈知意居然有抑郁症?为什么他从来都不知道? 萧煦看出他的惊讶,也意识到了什么。 “她因为小时候的事抑郁成疾,而你作为她的男朋友,什么都不知道?!” 萧煦痛斥着傅闻洲,自己的内心也跟着痛了一分。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自己才是陪在沈知意身边的人,可惜不是…… “傅闻洲,知意受了太多太多苦,如果你不能保护好她,那就滚远一点,让我来!” 说完,萧煦愤然离去,把空间留给两人。 病房里。 傅闻洲看着沉睡的沈知意,视线定格在她手腕上深深浅浅的刀疤上。 她常年带着表,傅闻洲以前从来不知道,这里有这样的伤口! 莫名的,他心里有些复杂,过去……自己似乎真的有些忽视沈知意了。 这时,沈知意睁开了疲惫的双眼,看着眼前的男人,愣了一下。 “闻洲?” “好点了吗?” 傅闻洲的声音是难得的温柔,连那坚硬的面容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沈知意觉得太不真实。 她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听到男人这么温柔的声音了。 刚谈恋爱那会,他也曾这么温柔,可是后来,争吵越来越多,再也没了当初的甜蜜。 傅闻洲看着脸色苍白的女人:“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瞒着我?” 沈知意眼里的光黯了黯:“你给我说的机会了吗……” 闻言,傅闻洲顿住了:“方晴出了事,身为朋友,我不能不去……” “真的只是朋友吗?”沈知意望着他的眼。 傅闻洲皱了下眉:“什么?” 沈知意没再说话,低头沉默。 见状,傅闻洲有些不耐,可看着生病的她,还是缓和了语气:“以后你有话就直接说,我不喜欢猜。” 沈知意听到这,内心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一直到出院回家,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是夜。 卧室里,沈知意坐在床边,视线停留在床头柜上两人的那张合照上。 照片上的男人眉心清俊,宠溺的看着怀中的女人,女人手捧着蛋糕,笑容幸福灿烂。 这是他们度过的第一个生日,也是两人在一起的一周年。 她拿起来,缓缓翻过,背面写着:傅闻洲一辈子爱沈知意。 这时,傅闻洲走了过来,有些疑惑:“看这个干吗?” 沈知意轻轻抚摸着照片,嗓音茫然:“闻洲,我们真的会在一起一辈子吗?” “会。” 他坚定的语气,深深暖着她的心。 沈知意舒心的笑了:“嗯,一定会的。” 不想话音刚落,傅闻洲的手机就响起。 他看了一眼,转身就往外走。 沈知意坐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其实她看到了,那通电话……是方晴打来的。 明亮的灯光下,沈知意却好像置身黑暗。 她就这样坐了一整夜,而傅闻洲,一夜未归。 第二天一早,沈知意收拾好要去法院,电话先一步响起。 接通,就听见沈母大骂的话语:“沈知意你知不知道你弟弟在牢里过得有多惨,那些人全都欺负他,还打他!都是因为你,都是你做下的孽!” “我告诉你,你不让小宇好过就是不让我们好过,那就一起鱼死网破!” 那话里的憎恶恨意如刀扎进心里。 纵使沈知意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偏心,此刻还是想问个清楚。 “为什么?明明我也是你们的女儿……” 电话那头沈母沉默了瞬,随即冷哼:“我可没你这样的女儿!大师说得对,你就是个灾星,是个祸害……” 沈母的辱骂还在一句接一句,沈知意再也承受不住。 她猛地挂断电话,急促呼吸着,直到翻出许久没用的抗抑郁药咽下去,才慢慢好转。 就在这时,门铃声响起。 沈知意以为是傅闻洲回来了,连忙下楼开门。 却不想下一秒,一个巴掌用力的甩在了脸上。 傅母站在门口,厉声呵斥:“给我滚,我绝不同意你这样的女人进我们傅家的门!” 第7章 沈知意早知道傅母不喜欢自己,却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傅母见她不说话,更以为她心虚:“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孩子,你弟弟是个强奸犯,你能好到哪儿去?!” 脸上还在火辣辣的泛疼。 沈知意试图解释:“我和他们已经没有关系……” 可傅母根本不听:“可你的存在就是闻洲前途上的污点!” ‘污点’两个字砸过来,沈知意怔怔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这时,消失一夜回来的傅闻洲看到傅母也愣了下:“妈,你怎么来了?” 傅母没理会他的话,昂着头盛气凌人:“闻洲,你现在就和她分手,正好小晴也回来了,你们之前不是很好吗?干脆结婚算了。” “您怎么又说起这件事了?!”傅闻洲眉心紧皱。 沈知意站在两人之间,一颗心因为傅闻洲的话,摇摇欲坠。 她早知道傅母不喜欢自己,却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伯母,我们在一起七年了,我们是奔着结婚相处的。” 沈知意紧攥着手,为她和傅闻洲这份感情做抗辩,“是吧,闻洲?” 她看向傅闻洲,希望他也能表明立场。 傅闻洲看了她一眼,视线落回傅母身上:“我们还要工作,有什么事等以后再聊。” 闻言,傅母嘲讽的看了下沈知意,对傅闻洲说:“没答应结婚,算你还清醒。” 扔下这话,傅母大步离开。 沈知意站在原地,四肢发僵。 她望着傅闻洲,声音沙哑:“你刚刚……” “法院还有案子,先走了。”傅闻洲打断了她的话,回屋换衣服。 这一刻,沈知意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她不懂,傅闻洲也嫌弃她这样的出身吗? 那如果他知道了自己以前的事,该怎么办? 法官休息室。 沈知意强行集中精神,给“欺女案”做结案报告。 倒水的空隙,方晴走了过来。 “你弟的二审结束了,维持原判。” 沈知意拿着杯子的手微微收紧:“我已经知道了。” 她还记得那天母亲找过来时的模样,还有早上那通骂她的电话。 方晴上下打量着她,语气诡异:“调查期间,不小心知道了一些你过去的事……” “不得不说,你现在能站在这里和我成为同事,还真是不容易!” 闻言,沈知意脑海里涌现起那些想要埋葬的过去。 她不可抑制的害怕,发抖…… 方晴看出她的异样,手指摸上了她的脖子。 触及的那一刻,沈知意仓皇的后退了两步避开:“你干什么?!” 方晴轻轻一笑:“沈知意,你小时候经历的那些事,告诉过闻洲吗?” 滚烫的杯子贴在掌心,沈知意强装镇定:“那是我和他的事,与你无关。” 扔下这话,她回到位置上继续整理报告,却始终静不下心。 一直到午休,来到食堂,沈知意才找回镇定。 她看着老师常坐的位置,今天居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