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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宝宝十分不满:“她这副样子哪里像是认错的嘛,还是那么嚣张。”

  她抱怨了好几句也没得到回应,不满地凑到了秦凌身边:“烬哥哥,你干什么呢?”

  秦凌仍旧没回答,只是站了起来:“朕还有些政务,先回去了。”

  话音落下他也不等萧宝宝再说什么,抬脚就走。

  他身高腿长,没几步就出了昭阳殿,萧宝宝这才追出来,远远地喊他还没用早膳。

  秦凌充耳不闻,身影很快消失在眼前,可他明明走得这么快了,先走一步的人却仍旧不见影子。

  “朕去给太后请个安,你去趟翰林院,传祁砚去御书房见朕。”

  蔡添喜连忙应声走人,秦凌这才抬脚,去的却是另一个方向。

  容莞又去了之前那个偏僻的宫殿,她怕自己人前失态,只能尽量避着人走,等到了那地方她才将手从袖子里伸出来,伤口很疼,烫伤交叠着冻伤,看着触目惊心。

  她眨了眨眼睛,将脸埋在胳膊里轻轻蹭了蹭。

  快过年吧,过了年就只剩四年了。

  她一下一下的深呼吸,胸腔里喷涌的酸涩却仍旧不停地往上涌,激得她鼻梁酸疼,眼眶也热烫起来。

  但是不能哭。

  她再次咬住了伤痕累累的嘴唇,尝着嘴里的血腥味,更紧的咬住了嘴唇。

  冷不丁双手被人轻轻握住,她浑身一颤,猛地抽了回去,一抬眼,一张写满疼惜的脸出现在眼前。

  容莞将手背在身后:“祁大人。”

  祁砚的手还停在半空,眼见她这般避讳自己,眼神微微一暗,可下一瞬他便不容抗拒地伸手,抓着容莞的胳膊将她的手拽了出来。

  “这伤很厉害,若是不上药会更严重,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要更爱惜一些。”

  大约是在宫里被冷待太久了,也或者是祁砚提起了父母,戳中了容莞的心,她一时便没能拒绝,由着祁砚取出药膏,小心翼翼地给她涂在手背上。

  祁砚这个人当初在容家家学的时候便不怎么与人来往,功课却是最好的,容莞听父亲与兄长提及他许多次,满口都是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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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与对方的交集却很少,偶尔在公开场合遇见,对方也不怎么言语,颇有些遗世独立的清冷。

  容莞之前一直以为他是瞧不上世家,不屑与世家子弟来往,可自从上次遇见,她才知道对方也还是感念着容家的。

  “多谢你。”

  祁砚动作顿了顿,随即动作越发轻柔,又撕破内衫将她的伤细细包好。

  “容姑娘,若在宫中有何难处,只管去晋王处寻我。”

  容莞心知自己绝对不会连累他,却不忍拒绝这样的好意,便仍旧点了点头。

  祁砚却抓着她的手没有松开:“伤得这么厉害,谁做的?”

  容莞心口刺了一下,却也只是垂下了眼睛:“我自己不小心而已,不关旁人的事。”

  祁砚似是看出了她在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体贴地没再追问:“这药膏你拿着,一日两次,莫要忘了。”

  容莞再次道了谢,祁砚起身退后了一步:“我还要去晋王处授课,先告辞了。”

  见容莞要起身,他摇了摇头:“这里清净得很,你可以多呆一会儿。”

  容莞仿佛又被戳中了心事,身体僵住许久没动弹。

  祁砚叹了口气走了出去,想着容莞刚才那双惨不忍睹的手,淡漠的脸上露出冷凝来,既然容莞不肯说,那他就自己去查,这宫里哪会有秘密。

  他沉着脸快步往前,冷不丁一抹明黄自拐角处一闪而过,他微微一怔,抬脚迎了上去。

  “臣祁砚,参见皇上。”

  秦凌略有些意外:“你怎么……”

  话未说完他就想起来了太后命他为晋王师地,走这种偏僻宫道,大约是为了避开宫中女眷。

  “朕正有事寻你,明年春闱,朕属意你为主考官,你意下如何?”

  祁砚不惊不喜,淡然一礼:“臣自当尽心竭力,为皇上选拔人才。”

  秦凌似是有心事,随意一点头:“如此甚好,你且去吧,今年吏部提的考题朕都不满意,你翰林院也拟几个出来。”

  祁砚躬身应是,正要退下,秦凌忽然开口:“你方才过来,可有瞧见什么人?”

  祁砚目光微不可查的一闪,随即泰然自若地摇头:“臣不曾瞧见,皇上是在找人吗?”

  秦凌背着身,祁砚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得半晌过去他才摆了摆手,却是一个字也没说。

第41章真正的心疼

  更鼓敲过三遍,乾元宫仍旧灯火通明,蔡添喜叹了口气,第三次进去催促。

  “皇上,夜深了,您该歇着了。”

  秦凌正靠在床边的软榻上看折子,祁砚动作快,已经将翰林院拟的春闱考题呈了上来,他正仔细斟酌,听见蔡添喜的话微微一侧头,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还黑着的偏殿。

  “朕还要思量一下副考官的人选……你下去吧。”

  蔡添喜年纪大了,颇有些熬不住,见秦凌这么说也没坚持,很快告退下去了。

  秦凌又看了一眼手里的折子,指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一个圆滚滚的小瓷瓶,他垂眼一瞧,脸色复杂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疯,昨天竟和太医讨了这治冻伤的药,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得用了。

  毕竟烫伤比冻伤还要厉害些。

  他摩挲了一下那瓶子,眼角余光忽然瞧见一点光亮了起来,他抬眼一看,是偏殿。

  这个时辰才回来,太后用起人来果然是不客气。

  他收回目光继续去看那折子,而后提起朱砂笔将天下之治这个考题给圈了出来。

  春闱是他的机会,只靠世家之间互相抗衡是不够的,他要扶植寒门,只有寒门出身的人,才能明白百姓的难处,才会设身处地地为他们做事,为皇帝尽忠。

  希望今年能有更多身家清白的天子门生吧。

  他叹了口气,抬手将折子合上丢在了矮柜上,侧头又看了一眼窗外,刚才亮起来的那点烛火却已经灭了,整个偏殿安静得像是没有人住一样。

  他怔了怔,脸黑了。

  第二天身边伺候的换了人,秦凌扫了一眼那张陌生的脸,目光落在蔡添喜身上:“怎么,她得罪你了?”

  语气淡淡的,可听得蔡添喜一激灵,他连忙躬身:“奴才岂敢和容莞姑娘生气,是她给奴才递了话,说是今年新进了后妃,宫里的事务比往年更繁杂,她分身乏术,又怕怠慢了皇上,这才让奴才提了个人上来暂时伺候着。”

  那小宫女一见秦凌对自己不满,已经十分慌乱地跪下了,有了香穗的前车之鉴,她被吓得不轻,低着头动都不敢动。

  秦凌挥挥手将人撵了下去,脸上却带了几分嘲弄,真这么忙还是寻个借口不想见他?

  他抬脚出了乾元宫,见蔡添喜要跟上来,不轻不重的点了他一句:“对你而言,主子重要,还是差事重要?”

  蔡添喜大约是听明白了,伺候他下了朝就唤了德春来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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