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四溢,倒是好茶。 陈婉仪看着叶岑晶这副样子,越发觉得她在摆架子,一时间忘记了太师的嘱咐,暗中用两人才可以听得到的声音哼了声。 叶岑晶听到声音,抬眸瞥了她一眼,丝毫未将她放在眼里,不过也被她这样逗乐。 世上愚蠢之人总是这么多,多到防不胜防。 叶岑晶抿抿唇,下意识轻微摇晃手里的茶,这一个简单的东西,却让陈婉仪两眼紧紧盯着。 叶岑晶注意到这一刻,顿时黑眸眯了起来,盯着茶水看了许久,这才发现茶水居然比平时颜色还要深一点,若是不注意根本发现不出来。 她再余光瞥见祁骅的茶,二人茶色不一致,显然有异。 见此,叶岑晶当即明白自己这是被下药了。 若是同时泡出的茶水,又怎会不一致的时候。 更甚两个颜色天差地别,便就算是茶泡的久了,也不应当是这个颜色才对。 叶岑晶冷笑,趁着陈婉仪还在给其他人倒茶时,直接起身走到陈婉仪的座位前,随后用身体挡着,不动声色地换了她的茶杯。 桌上所坐之人都是太师家眷,其中太师夫人对叶岑晶态度极其敬重,一番交谈,这才得知陈婉仪竟是太师与妾室生的老年女,这也难怪陈太师会这么宠溺陈婉仪了。 叶岑晶幽幽盯着对坐位置上的茶杯,无声冷哼了声后,她起身,对着太师恭敬道:“这几日多谢太师给本王妃与王爷住所,我有孕在身,不便饮酒,便以茶代酒感谢太师您的相助。” 陈婉仪回到座位上边,叶岑晶当着她的面,将茶一饮而尽,见这一幕,她立马笑了,神色别提多得意,眼中的恶意阻挡不住。 快意来袭,她捧着茶也喝下了,但一顿饭的功夫都味道,她便意识到了不对劲。 顿时,她抬头怒瞪叶岑晶,此番她给叶岑晶下的药去媚药,足以在她喝下以后当着众人的面出丑。 未曾想,此刻身体有异样的人是她自己! 叶岑晶勾唇笑着看着陈婉仪的举动,笑意却不及眼底,漆黑的水眸中冷意满满,静静的看着陈婉仪开始立刻脸色潮红,更是欲拒还羞一般,不受控制似的对着祁骅咬唇抛媚眼。 饭桌上的都是人精,看到陈婉仪如此,又怎会猜不到发生什么。 叶岑晶只怕事情烧得不够火热,她故意将被子摔在地上,又拿着帕子故作惊慌看着陈婉仪:“呀陈小姐,你的脸怎得这般红?你喝的茶似是方才你给我的,怎得何时你又换了回去?” 她从来不屑和这种娇娇小姐打交道,但下药这件事,陈婉仪委实做的过分。 若是她未曾发现,这岂不是当众出丑的人就是她。 更何况,她腹中还有孩子,平常她有不适都不敢喝有三分毒性的药,更别提一来就喝这么猛的媚药! 太师夫人最先明白陈婉仪做了什么,她怒拍桌子,呵斥下人将陈婉仪带走。 然而,昏了头的陈婉仪直接朝着祁骅跑去,最终被祁骅一脚踹开。 未出一柱香的时间,即便有太师震怒呵斥,消息还是如长了翅膀一般,令得全府上下都知道了此事。 第815章 下毒,她不信! “什么?小姐亲自下毒给王妃,最后毒人不成,自己反被毒?” 妾室刘姨娘得知此事,眉头紧皱,眼中满是听到消息时对女儿流露出的担忧。 此刻说的这话,听起来虽别扭,但事情摆在眼前,更加令人作恶。 一个尚在闺阁中的女子,竟是做出此等下三滥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她这女儿的脸面定然是没了。 更何况,险些中毒之人还是身份尊贵的王妃! 刘姨娘对太师的娇媚,乃至对其他妾室与夫人对耀武扬威,到这一刻都变成了灰烬。 然,她未曾想到解救女儿的办法,就见太师夫人面无表情走了进来。 只见太师夫人望着刘姨娘,随即直接让人将房中陈婉仪的东西全部砸碎。 一旁刘姨娘的婢女想反抗,却哪里敢多言半句。 太师夫人看着众人,悠悠开口:“刘姨娘教女无方,导致二小姐顽劣无度,此次二小姐对王妃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且不说王妃善良放她一马,但士可忍孰不可忍!” “从今日起,由本夫人做主,连夜将二小姐与刘姨娘送到乡下庄子去!” 一句话罢,刘姨娘面色瞬间苍白,面如白纸一般,冷汗不停的从额头落下。 虽是陈婉仪的错,可她身为母亲,自然也逃不过被牵连。 “没有本夫人的允许,任何人不准将人接回!” 太师夫人端庄万分,此刻说完这些,却不禁露出一抹快意的笑。 堂堂夫人被一届妾室压在底下多年,而今王妃帮她出了这口恶气,她如何能不快哉。 “姨娘!” 太师夫人离开后,刘姨娘却是扑通一声摔倒于地,随即双眼一翻,晕厥过去。 “出事了,刘姨娘晕倒了!” “快快快,快去找大夫!” 此刻,叶岑晶正在房中歇息,对于府内的风言风语,她丝毫不被影响。 陈婉仪变得这副模样,令人作恶。 当然,她向来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想法,自然不会主动前去帮忙,更何况陈婉仪屡次冒犯她,便是圣心的人这一刻也会被寒心。 如今,能否挺过,就看陈婉仪自己的造化。 她正要吹熄烛光,只听门外叫嚷。 “王妃,您休息了吗?” 叶岑晶眉头微锁,听着声音,不甚耳熟,随即她随口应着:“尚未休息,有事进来回话!” 门外的婢女一听这话,连忙推开房门离开。 下一秒,婢女正要关上房门,却见祁骅也从外走了进来。 他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婢女,剑眉当即微拧,不耐盯着她:“这么晚了,找王妃有何事” 婢女一听祁骅这么问,身体瑟瑟发抖般颤着,本是来求情的话也说不出口。 祁骅见状,哪有什么不懂的,冷笑声后与叶岑晶对视:“之恶女所作之事是她自己愚蠢,她那姨娘母亲听闻要被送到庄子消息,倒是因气急攻心,现已晕厥,连带着那太师又屁颠屁颠跑去照顾姨娘,太师夫人知晓后,却也气晕。” 话音落下,他绕过婢女,走到叶岑晶身侧:“她此番过来,想来也是为救自家姨娘。” 说来也是搞笑,太师在朝为官多年,他尚且不知晓他是这等宠妾灭妻之人。 一个姨娘晕了便晕了,竟能对待正经夫人这般去紧张她,而名义上的夫人晕倒,却是丝毫不慌乱。 如此的一个人,当真可以长期谋合? 一时间,祁骅心中狐疑之意越来越幽深。 而叶岑晶听到祁骅说的这些话,她猛地站起身,眉头紧锁,随即询问:“如今夫人在何处?” “夫人…夫人应当在在房中!” 婢女是刘姨娘的人,过来无非是知道叶岑晶医术厉害,想请求她相助罢了。 可眼下夫人昏迷消息也传来,再加上祁骅这位王爷也在此,一时婢女根本不敢言语。 叶岑晶微眯着黑眸,仔衡量思索。 太医院的太医此刻怕是都在皇宫内,若想要找他们来,定是要花费许多时间。 刘姨娘如何她不在乎,聊得有些投缘的太师夫人她却是做不到坐视不管。 她与祁骅对视一眼,旋即吩咐其他奴婢:“夫人那边无需惊动太医,本王妃亲自去治!” 不多时,叶岑晶跟随下人一同来到内院,待入房间后,她一眼看到太师夫人躺在床榻上,后者双手交织,脸色格外苍白,眉头更是紧紧皱在一起,可见气晕前是怎样的怒火。 祁骅站在身侧,他望了眼便退后几步,立在距离门口位置。 叶岑晶伸出两指搭在太师夫人手腕,下一秒柳眉更蹙,眸中满是疑惑:“为何你们夫人看起来会这般严重?急火攻心之症,那也只是一时之症,不至于这么严重才对。” 脉象呈现紊乱,显然是还有其杂症才对。 这般心想,叶岑晶又仔细看了看太师夫人面色,随即抬手请拨开后着眼皮,顿时眼中有些许了然之色。 “你们夫人平日是否腹痛难耐?又是否喜食凉食,且每到月中之时,便会大汗淋漓?” 话罢,叶岑晶又补充道:“是否之前已有调养,却至今也没有任何好转?” 只需轻轻把脉,就能看出自家夫人所患病痛,甚至,这前因后果都说得清清楚楚! 听到这话的婢女满脸诧异,立马重重点头:“是是是,王妃所言极是!” “只是这件事情,我们夫人一直不肯告知旁人,所以便隐藏起来,没有想到今日王妃竟然能够一眼看出来!” “王妃医术果然了得!” “有王妃在此,我们夫人必能保证万无一失!” “还请王妃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因二小姐的事情怪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