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凉水劈头浇下去的时候,桑思柠就像一只突然炸毛的猫,猛地惊醒从床上跳了起来,拍着自己身上的冷水。
小佣人见状,两手拿着盆子瑟瑟发抖地说:“少夫人,是少爷让我泼的。” 小佣人说完又战战兢兢的看了霍闫亭一眼。 桑思柠的眼神随着看过去,看霍闫亭两手揣在兜里冷冰冰的看着她,她二话不说拿起边柜上的摆件就朝霍闫亭砸了过去:“霍闫亭,你是不是有病?” 一时之间,身上的水珠都一并甩了出去。 小佣人看桑思柠动怒了,吓得拿着盆子就先跑出去了。 霍闫亭躲开了桑思柠砸过来的摆件,桑思柠浑身湿哒哒没有咽下那口气,于是直接下床和霍闫亭动手了。 尽管平时身手不错,可是在霍闫亭跟前她并没有太多的优势,拿东西抽他,最后只是把他脸划伤了一点。 桑思柠狠狠把衣服摔在霍闫亭身上时,霍闫亭抬手就掐住了她的脸,冷声质问:“是我有病,还是你桑思柠有病?什么人都往家放,让她进我房间?” 这会儿,霍闫亭掐她的力度不轻,桑思柠的脸颊都泛白了。 她有病? 桑思柠好笑地笑了一下,继而扔开他的手:“霍闫亭,你要是记不住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你让苏慕白帮你回忆回忆,你问问他,你回来的时候嘴里喊的是谁的名字?” 桑思柠提起他喝醉,霍闫亭脸色变了变。 但是想到桑思柠把他往外推,霍闫亭还是窝火,便说:“桑思柠,你想玩大方是不是?我成全你,我今天把人彻底给你带回来,你把位置腾好了,收拾好你的东西有多远滚多远。” 两年多了,他和叶楚还没怎么着,她倒先把人放进来了。 行,他成全。 霍闫亭让她滚,桑思柠冷笑道:“我滚,我现在就滚。” 说罢,直接摔门而去了。 桑思柠头也不回的走了,霍闫亭一怒,把屋子里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 半个小时后,桑思柠收拾好东西离开时,家里的佣人把她拦住了。 “少夫人,少爷昨晚就是喝多了,你别跟他一般置气。” “江嫂,我去律所不是跟他置气。” 结婚两年多了,她舔着脸找过他多少回,哄过他多少回,勾引过他多少回,提过多少回生孩子的事情,他什么时候当回事了?什么时候给过她脸? 什么时候又在外面承认过她的身份,大大方方和人介绍过她。 每到逢年过节都是一个人回娘家,她有计较过半句吗? 这些日子他家给了压力,他人是回来了,却不冷不热都不拿正眼看她。 她凭什么要热脸去贴冷屁股? 回头想想,桑思柠确实觉得没有什么意思,她对霍闫亭的热情和包容早在这两年,一点点被消磨。 一直以来,她以为睁只眼闭只眼少管他一点,少计较一点,两人迟早会好起来。 只不过,是她想错了。 进不了他的生活,进不了他的心,她还不稀罕。 桑思柠说要去律所,江嫂抿唇为难,小佣人则是在旁边轻声说:“少夫人,是少爷交代你不能出门的。” 往院子外面看了一眼,小佣人又说:“而且少夫人你也出不去的。” 桑思柠顺着小佣人的眼神看过去,才发现门口那边有保镖。 桑思柠不信邪,非要出去的时候还是被拦住了。 保镖屏气敛息地汇报:“少夫人,陆总说要回您一份礼,让您先别走。” 保镖这么一说,桑思柠顿时就明白了。 霍闫亭是要她亲眼看着他把人带回来,取代她陆太太的位置。 冷笑了一声,桑思柠说:“行,我收。” 霍闫亭要表演,她欣赏就是了。 —— 同一时间,霍闫亭脸色阴沉来到办公室时,叶楚小心翼翼推开房门的进来了。 “北城。” “嗯!”霍闫亭看了她一眼,她面色很憔悴。 “昨天晚上的事情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你。” 霍闫亭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没有回应叶楚的道歉。 叶楚见状,走到他办公桌里头,轻声问:“你头疼吗?要不我给你按按。” 霍闫亭把脑袋仰靠在椅子上:“不用。” 叶楚走到他身后,抬起两手自作主张帮他按了起来:“你不舒服还是按一下比较好,不然没法工作。” 叶楚的轻声细语,霍闫亭想起桑思柠昨晚的撮合,便沉默不语了。 叶楚见状,温温顺顺在他旁边也不吭声。 认识霍闫亭这么多年,给霍闫亭当了好几年的秘书,霍闫亭想要什么她很清楚。 不知过了多久,霍闫亭突然重重吐了一口气。 叶楚低头看着霍闫亭,心想,他是想起了唯一了吗? 如果她是因为和唯一长得有几分相似才得到眷顾,那她庆幸这几分相似。 “三哥,夏程说你找我。”办公室里正安静时,苏慕白风风火火的推开房门进来了。 下一秒,看到办公室里的一幕,苏慕白随即停住脚步,皮笑肉不笑的说:“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苏少爷。”叶楚见苏慕来了,连忙停止了帮霍闫亭按摩。 霍闫亭见苏慕白来了,他缓缓睁开眼睛冷不丁看了他一眼。 这时,叶楚从办公桌里面退出来,苏慕白才走了过去,拉开霍闫亭对面的椅子大喇喇的坐了下去。 叶楚很有眼力劲,也很会办事。 她给苏慕白泡了茶,然后不声不响就离开霍闫亭的办公室了。 房门被轻轻的关上,苏慕白回头看了一眼说:“和好了?” 苏慕白一提和好两字,霍闫亭的脸色顿时阴沉:“昨天晚上你送我回去的?” 苏慕白:“是啊!不过三哥你也不用太客气,要是你非得感谢的话,你看十三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