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时桉脸色愈发阴沉:“你骗我,把我当枪使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是你哥?还有,谁准你直呼白清沅的名字?” 意识到蒋凛橣橗㊉㋕桉真的生气了,蒋暖连忙拉着他的袖子认错:“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以前不懂事。我现在就去找嫂子道歉好不好。” 蒋时桉一把甩开:“工作都推了,没我的允许不准离开住处。” 此话一出,外面走进两个黑衣保镖:“小姐,请。” 蒋暖被架着往外走:“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而蒋时桉想找到白清沅的想法越发强烈。 这时,李秘书的电话打来:“总裁,调查结果出来了。夫人她,可能真的出事了。” 之前,他们便已查到白清沅的去处。此时再顺着往下查,动作迅速无比。 白清沅的银行流水停在飞往京川的那一天。 而紧接着,宋辞的账上有了一大笔支出,竟是在京川买了块墓地。 蒋时桉眼底寒意沅结:“真是演的一出好戏。” “买张最快的去京川的票,我要亲自找到白清沅。” 今夜白雪飘飞,蒋时桉走出机场时还能望见远处的千锁桥。 成双成对的人在上面嬉笑,呼出的白气交织,双手合十许下永远在一起的心愿。 “蒋总在这里做什么?” 宋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蒋时桉头也没回:“我来接白清沅回家。” 宋辞走到蒋时桉身侧,眼里情绪莫名,似怒似怨:“原来蒋总也是能离开蒋氏的啊。” 宋辞的话足够隐晦,但蒋时桉还是读懂了。 他这是在质问,为什么不愿陪白清沅走这一遭。 明明,来回甚至不用一天。 宋辞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蒋总,上车吧。我带你去见白清沅。” ◇ 第十三章 三年来,蒋时桉的人生似乎被白清沅占据。 工作时,餐桌前,亦或是无名指上的钻戒都在提醒蒋时桉,他得肩负起另一个人的责任。 其实,蒋时桉对白清沅也是有好感的。所以在家里催婚时,他会选择和白清沅求婚。 从什么时候起,他对白清沅越来越不耐烦了? 蒋时桉想不起,也找不见白清沅笑着的模样了。 而他更没有想过的是,再次见到白清沅的笑容竟然是在墓碑上。 蒋时桉攥紧拳头,薄唇抿成一线:“宋辞,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宋辞将一束满天星放在碑前,然后拿出纸巾想去擦白清沅的照片。 蒋时桉伸手拦下:“回答我。” 宋辞收起纸巾,反问他:“你知道白清沅来京川是要做什么吗?” 他直起身,眼底有嘲弄也有惋惜:“她亲手解下你们的锁,扔了。” “她说,你配不上她的爱。” 回应宋辞的是蒋时桉挥来的拳头。 宋辞躲闪不及,眼镜飞了出去。 他眼尾泛红,却轻笑出声:“恼羞成怒了?可惜,除了这个你还能做些什么呢?” 然而,蒋时桉比想象中还疯,他借来一把铲子想要撬开墓碑。 宋辞蹙眉怒喝:“蒋时桉,你疯了?连她死了都不让她安息吗?” 蒋时桉脸色沉得可怕:“我没有签字,她还是我的妻子。我有权带她回去。” “但是她不想和你走,连这不明白吗?” 争执引来管理员,将两人赶了出来。 宋辞挥了挥歪了半边的檸檬㊣刂眼镜:“眼镜就不用蒋总赔了,但是不要再做些让人为难的事了。” 蒋时桉没再理会宋辞,回头瞥了眼警惕的管理员,打车去了千锁桥。 他顺着桥头走到桥尾,于人群中穿梭,耐心找了数个小时。 没有白清沅的名字。 蒋时桉有些无力地靠在桥边,一身虚汗。 白清沅是真的不要他了。 “哎,你知道京川除了千锁桥,还有哪能求姻缘吗?” “当然是永兴寺啦,听说那里求什么都灵,好多人还愿的。” …… 蒋时桉本是个绝对的唯物主义者,但当他恢复清醒时,人已经站在了永兴寺的门口。 他走进静心殿,殿中央有一座高到看不清面容的金塑雕像,蒙上一层神秘的外纱。 蒋时桉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拜了下去。 这一拜,就到了凌晨。 身后,绵远悠长的声音传来:“施主所求为何?” 蒋时桉站起身,檸檬㊣刂面对走来的方丈:“方丈,能有什么办法让我再见亡妻一面?” 方丈摇头,眼里满是悲悯:“逝者已逝,不必怀念过去。” 闻言,蒋时桉脸色灰白,躬身道谢:“叨扰了。” 方丈走上前,递给他一串佛珠:“不过,若是缘分未尽,自有重逢之时。” 接过佛珠,蒋时桉正色道:“多谢方丈。” 虽知只是个慰藉,但他还是郑重地戴在了手上。 离开时,蒋时桉将手上所有的现金投进了功德箱。 没了钱,手机也没了电,他只好独自走下山。 薄雪落在地上又化开,地面湿滑一片。 蒋时桉转着佛珠,心里压着事,一时不察,直直摔下斜坡。 竖起的树枝戳破他的肺,大片血迹晕开,在这冰天雪地下,他的思绪逐渐飘散。 失去意识前,他眼前闪过白清沅的笑颜。 ——或许,这就是再见她一面的方法。 ◇ 第十四章 “哥,你和白清沅结婚了?” 蒋时桉猛地惊醒,看着眼前的蒋暖一阵错愕:“我这是,在哪?” “在家啊,哥,你怎么了?” 蒋暖挑眉,伸手抚上他的额头:“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着痕迹地避开手,蒋时桉观察一圈,确定是在蒋家老宅:“你前面说什么?” “我是问,你和白清沅结婚了吗?” 蒋时桉对上视线,剑眉微挑:“嗯。” 之前他怎么就没发现,谈到白清沅时,蒋暖眼底满是怨怼。 蒋暖不知道蒋时桉的态度为什么突然这么冷淡,但她还是牵起一抹笑:“那可巧了,白清沅还是我高中同学呢。不过她那时风评可不太好……” 听到和记忆中无二的话,蒋时桉眉眼一压,整个人气场沉了下去。 蒋暖总在他身边讲白清沅的坏话,而他竟然还真认为两人关系不错,是白清沅太过敏感的错。 蒋时桉厉声打断,朝她挥挥手:“行了。我的妻子是怎样的人,我自己会去了解。” 说完,他转身快步离去,没再注意蒋暖那张嫉妒扭曲的脸。 现在没时间耗着,如果记忆没有出错,现在正是白清沅需要他的时候。 那个时候,蒋时桉被白清沅缠着听她捏造莫须有的事,而白清沅那边遇到了刁难的客户,灌了她几杯酒险些玷污了她。 蒋时桉一路油门,直奔鼎跃酒店。 酒店包厢内。 杜涛喝了几杯,醉意上头敞开了外套。 他笑容猥琐,作势要搂白清沅的助理。 白清沅连忙将助理拉开,举起酒杯:“杜总,我敬你一杯。” 杜涛心有不满,盯着白清沅上下打量:“白设计师,这一杯可不够,起码三杯起步。” 说罢,他又摸上白清沅的指节,笑道:“当然,你若是和我喝杯交杯酒,那这事就算过了。” 白清沅忍着恶心,不着痕迹地挣脱开来:“杜总说笑了,我已经有家室了。” 杜涛也不收敛,自顾自地笑着:“啧啧啧,白设计师这么一个大美人,怎么想不开早早就嫁了人。真是可惜,倒不如思考一下跟着我,保你吃喝不愁。” “沅姐本来就有钱。” 助理在后面小声嘟囔着,但还是被杜涛听见了。 杜涛摇头晃脑,故作深奥:“这就你不知道了吧。你们这样的,有单才有钱。而你们能不能接到单,取决于我的心情,懂吗?哈哈哈哈。” “我倒是不知道,我的妻子需要讨好别人才能活下去了。” 蒋时桉推开包厢门,视线扫过杜涛,其中蕴含的阴冷嘲弄惊得他出了身冷汗,醉意减退了不少。 杜涛有些慌乱地扣好外套,连连鞠躬:“蒋,蒋总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