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的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陈许泽忍着疼,扶住台面勉强站稳。 他看向值班的护士,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微微颤抖:“周窈在哪儿? 护士奇怪地看了眼陈许泽,低头在电脑上查询。 “周窈?没有这个病人的信息啊。” 一瞬,陈许泽如坠冰窖。 他骤然攥紧手指,指节都在泛白:“怎么可能没有她的信息,不是你们叫我来的吗?” 眼见他的情绪激动起来,周雅连忙跑上前扶住他的手臂:“许泽,我们回病房去好不好,你刚做完手术不能这样折腾呀!” 可陈许泽不知哪来的力气,怎么都拉不动。 他像是抓紧最后一根稻草紧紧看着护士:“帮我再查一下,她还在等我……” 闻言,周雅的喉间突然疼得像被刀刃划过。 周窈,周窈,为什么他只关心周窈?! 周雅再也忍不住,泄愤般大喊:“许泽,周窈已经死了!她死了!” 话音落下,陈许泽浑身一震。 他缓缓看向她,漆黑的双眸里布满了血丝:“……你说什么?” 周雅咬紧牙关再次重复:“周窈她死了,她的遗体都已经被火化了!” 寂静的走廊上回荡着尾音。
陈许泽瞳孔骤缩,本能地深呼吸起来:“不可能……这不可能……” “是真的!”周雅眼底划过一抹嫉恨,“是她妈妈来领走了她的遗体,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问!” 可陈许泽像是再没听见她的话一样。 他失魂落魄地靠在墙上,双眸再无一点光彩。 回到病房,护士重新给陈许泽扎好了针。 周雅压下心底的疼,倒了杯水走过去,语气温柔:“许泽,喝点水吧。” 陈许泽没接,甚至没看她一眼。 那杯水连同周雅的心一起慢慢冷却下来。 她抿了抿唇,转身将杯子放下。 刚要坐下,却听陈许泽倏尔淡淡开口。 “周雅,那天晚上,你和窈窈说了什么?” 闻言,周雅狠狠一愣。 她望向陈许泽,只见他眼神平淡像没有波澜的湖水,心里顿时慌乱起来。 “许泽,你听我解释,我……” 话还没说完,便被陈许泽冷冷打断:“周雅,你越界了。” 他的语气不复往日温柔,温和中带着些许凌厉。 周雅一瞬浑身冰冷,仿佛血液都被冻结。 她上前去拉他的手,嗓音颤抖:“许泽,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陈许泽不轻不重地拉开她的手,语气平淡却带着压迫感:“你是不是忘了,我和你之间只是作戏。” 周雅僵在原地,脸色刹那间煞白。 心脏也好像被活生生挖走一块,冷风呼呼直往里吹。 可陈许泽像是没看到她苍白的脸色,侧颜平静却疏离:“不是你的错,是我不该选你演这场戏。” “是我的错。” 他落寞的语气是因为周窈的离去。 意识到这点的周雅彻底崩溃。 她眼眶一瞬通红,积压在心底的情绪悉数倾泻:“为什么?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周窈?你们已经离婚了啊!” “这段时间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人明明是我,我那么喜欢你,什么都愿意为你做,许泽,你看看我好不好?我是真的喜欢你!” “你对我也是有喜欢的对吧?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周雅瘫坐在地,双手紧紧攥着床单,看向陈许泽的眼里满是不甘和期待。 然而,她的满心期待落了个空。 陈许泽看向她,拧起眉:“周雅,从一开始我就说得很明白,只是要演一场我变心的假象而已。我很抱歉让你产生这样的误会,但是……” “我的确没有喜欢过你。” 周雅浑身一颤,内心有什么坚持已久的东西被彻底打碎。 “我不信……” 可她嘴上再怎么说着不信,内心却也明白,陈许泽说得没错。 这几个月来的温柔不过都是演戏,是她沉陷其中,假戏真做地爱上了他。 安静的病房中只剩下周雅低低的啜泣声。 陈许泽语气平淡:“你走吧。” 哭声戛然而止。 周雅不可置信地抬眸,却见他根本没看自己一眼。 她的心狠狠一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