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傅,是彻底慌了。 我抚摸着小腹。 此前,我向梁宴撒娇,要他先给孩子取个小名,他取了昭昭二字,男女皆能用。 自那以后,我就日日用昭昭称呼这素未谋面的孩子。 “陛下,昭昭在踢我呢。” “陛下,等昭昭出生了,我们给它扎个秋千吧。” 我要一遍又一遍,让梁宴愈发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对这个孩子,拥有更深的感情。 这样失去的时候,才会更痛。 第20章 20 周贵妃听闻此事,脱下贵妃服制,在勤政殿前长跪不起,请求梁宴宽恕她父兄。 可她从天明跪到夜深,只等来了我。 我居高临下看着她,笑了:“贵妃请回吧,陛下不想见你。” 周清舒恨恨地瞪着我:“贱人!滚开!” 我弯下腰,凑到她耳边:“我是贱人,就是我这个贱人,让你周家上下,全都要送命呢。” “你!” 周清舒下意识就想把我推开,却还是收了力道。 可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顺势摔在地上。 “娘娘!” 我惨白着脸,捂住小腹:“孩子,我的孩子......” 梁宴闻声冲了出来,看到我身下的一滩血,惊慌失措。 他想都没想,一脚把贵妃踢倒在地。 贵妃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落下泪来:“陛下,当年是我不顾母家反对嫁给你,才让周家倾尽所有扶持您当上太子,您现在居然为了宋明霜这个贱人这么对我?” 我并不在意贵妃怎么骂我,但是梁宴明显很在意。 贵妃的这一番真心,在他看来,更多的可能是挟恩图报。 以及提醒他,当年他的太子之位是如何不牢固,以至于要靠女子才能起势。 果然,梁宴的声音冷得像冰雪一样。 “贵妃周清舒,殿前失仪,谋害皇嗣,贬为答应,即日起,打进冷宫!” 第21章 21 太医告诉梁宴,我小产了。 我目光空洞坐在床上nnzl,听梁宴一遍又一遍安慰我:“明霜乖,我们还会有孩子。” 我簌簌落下泪:“再有孩子,也不是我们的昭昭了......” 梁宴也红了眼睛。 “你放心,害了你和孩子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明眼人都知道,梁宴这是要彻底拿周家开刀了。 人人避之不及,更何况周家得势时气焰嚣张,不知惹得多少人愤恨。 所以,也无人为周家求情。 墙倒众人推。 一桩桩、一件件控告,送到了梁宴案前。 最后,周家得了和鹿家一样的下场。 周太傅和周将军问斩,其余男丁流放,女眷充入教坊司,没入贱籍。 我去冷宫看了周清舒。 她一身白衣,面容憔悴,再也没有当年那个骄纵美艳贵妃的模样。 她没看我,冷冷开口:“怎么,迫不及待来见你的手下败将?” 我平静开口:“你的父兄,今日问斩。” 她哈哈大笑起来,状似疯魔:“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是来争宠的,你是来复仇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根本就不爱陛下,你爱的是那个死了的鹿月青!” 我没有说话。 她突然凑近我,眼中全是疯狂:“那你知不知道,陛下爱惨了你,他甚至为了哄你开心,想为鹿月青翻案?”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即便身在冷宫,周清舒竟然也能弄到我不知道的消息。 可我一点都不觉得感动。 周清舒说梁宴爱惨了我。 可那不是爱,只是以爱之名的掠夺。 为了满足他自己年少求而不得的私欲,他害死鹿月青,害了鹿家,害了无数将士百姓的性命。 第22章 22 我回到自己宫中,梁宴也在。 确实如周清舒所说,梁宴说:“明霜,我知道鹿家之事是你心中一根刺,可我只是太爱你了,我会为鹿月青翻案,为鹿家追封,从今以后,我们嫌隙尽消,好不好?” 我强忍着心中的愤怒与恶心,吻上了梁宴的唇。 “陛下,我早就说过,前尘往事,我已经忘了,我只想跟陛下如寻常夫妻一般恩恩爱爱,互相信任。” 梁宴紧紧盯着我,半晌露出一个笑。 帘子被放下,春潮涌动。 梁宴哑声道:“明霜,再给我生个皇子,我会立他为太子。” 可不会有孩子的。 就连昭昭,也压根不存在。 喘息间,我看着梁宴太阳穴上紫色印记,慢慢笑了。 不知从何时起,梁宴生了病。 他开始畏寒,日日咳嗽快要咳出心肺。 太医来看了也不见好。 有人认为梁宴中毒了,可谁也查不出来。 只能就这么治着。 不是没有人怀疑到我头上。 可我衣不解带,在梁宴病榻前没日没夜照顾着,直到我自己都累病了。 我甚至看了前人古籍,拿自己的血入药,手臂上全是刀疤。 梁宴大受感动,将那些捕风捉影之人都处罚了。 还再次为我晋了位份,封我为贵妃。 再没有人胆敢议论我。 梁宴缠绵病榻,前朝政事堆积。 也有人请我这个唯一的贵妃暂理朝政。 我坚决推辞,每日将奏章带到梁宴塌前,为他读出来,再请他决断,我来代笔。 梁宴更加耗费心神,可是也别无他法。 随着梁宴病情慢慢加重,前朝慌了。 梁宴还有个已故的嫔妃,生育了一子,可那孩子也才五岁。 群臣联名上奏,请求梁宴立他为太子,婉贵妃垂帘听政。 第23章 23 梁宴每说一句话就要咳一声:“明霜,我答应过让你的孩子当太子,我又食言了。” 我捧着他的脸颊深情道:“陛下好好养病,陛下的子嗣,我一定当自己亲生骨肉看待!” 我确实是这么做的。 梁宴点点头,声音虚弱:“来人,传我口谕,婉贵妃,晋为皇后!” 这一次,前朝后宫,无人再有异议。 这一次,我彻彻底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朝臣也渐渐淡化了对我的戒心。 我即便只是女子,可也是在鹿老将军的教导下长大的。 我顺水推舟,提拔了孙副将,还有几名鹿月青曾经的旧部。 后宫已经被我牢牢把持。 消息传到梁宴耳中的时候,又过去半月有余。 他身体虚弱,愈发在意一些有的没的。 他把我叫过去,质问我:“明霜,你是不是还在想着鹿月nmzl青?” 我笑了:“陛下,你怎么还在疑心臣妾?” 梁宴眼中的不悦稍稍淡去。 我紧接着说道:“什么叫还在,从头到尾,我的心里,都只有鹿月青。” 梁宴一愣,恍然大悟。 梁宴喘着粗气,对我怒目而视:“为什么!朕已经把你封为皇后,独宠你一人,你还有什么不满足!朕哪里不比那个鹿月青好!他已经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