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芳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他细细的看着殷鹿竹,似乎要从她的眼里看到其它什么别样的东西,却挫败的发现,这人坦荡的叫人害怕。 “可你不是一直主张削藩的么?如今怎得……想通了?” 闻言,殷鹿竹轻轻的垂下眉眼,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来。蹝 “臣是君上的臣子,自然为君上思虑,可臣也看得出,君上并不想动着西姜侯,那臣又何必枉做小人呢。” 顾庭芳:“……” 第900章 一时间,突然就安静了下来,谁也没有说话,只有一种叫人窒息的沉默在悄无声息的流转着。謕 半晌之后,顾庭芳才道:“那便,放了刘成封。” 他紧紧的盯着殷鹿竹,似乎是想要在她的脸上看到别样的神情,或是失望,或是其它什么的,可却发现,这人坦荡得很,表情和先前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顿了顿,顾庭芳又道:“再过三日便是你父亲的忌辰了,到时候,你也快些离开殷都,回到梁州驻守。” “是。”殷鹿竹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可顾庭芳越是看着她这乖顺的模样,心中却越是发怵,总觉得,这人是不安好心的。 “哼!”顾庭芳突然冷哼一声,起身就走了出去。、 像是没有发觉他的怒火一般,殷鹿竹在身后狗腿的行了一礼,“恭送君上。”謕 顾庭芳前脚刚走,青萝便走了进来,“主子,怎么办?” “君上放刘成封离开,总是要践行的。” 说着,她打开匣子,将一瓶药水递给了青萝,“想办法,将这药水放到刘成封的酒水里。” 青萝一惊:“主子要毒死刘成封?” 闻言,殷鹿竹抬手拍了拍青萝的肩膀,也不解释,“小心行事。” 青萝捏紧了手中的药瓶,点了点头,“奴婢一定会见机行事的。” 果不其然,第二天,顾庭芳便要让刘成封归去,还特意设宴款待,邀群臣参与。謕 …… 在夜幕降临的时刻,大殷宫内,一场盛大的宫宴正在筹备。金光闪闪的宝殿,被无数盏明灯照亮,宛如白昼。丝竹之声、香气弥漫、灯火辉煌,营造出一种华丽的氛围。 大殿正中是皇帝的宝座,这座黄金宝座,镶嵌着珍珠和宝石,熠熠生辉。宝座两旁,各站立着五位宫女,她们身穿华丽的丝绸长裙,头戴金簪,面带微笑,显得庄重而恭敬。 宫宴的场地,铺满了红色的地毯,宛如一片红色的海洋。地毯上摆放着数百张金丝楠木桌,每张桌子上都摆满了各种美食和美酒。山珍海味、琳琅满目的水果、香气四溢的甜点,以及那些精心烹制的中外佳肴,让人垂涎欲滴。 酒过三巡,丝竹之声更加悠扬,舞者们开始表演各种精美的舞蹈。她们身穿金光闪闪的舞裙,舞动起来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 就在这个时候,顾庭芳突然道:“西姜侯不日将回到西姜,孤在这里祝你一路安泰。” 刘成封受宠若惊,连忙举起酒杯,诚惶诚恐的饮下杯中酒。謕 瞧着这一幕,殷鹿竹也朝着刘成封举杯道:“恭喜西姜侯了。” 刘成封笑得开怀,“同喜啊,殷侯。” 说着,俩人都将手里的酒喝下。 然而,就在下一刻,西姜侯口中突然就喷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狼狈的趴在了桌上,打翻了无数碗碟。 顾庭芳眸色一紧,他下意识的看向殷鹿竹。 她果然行动了。 然而,还不待顾庭芳发难,就见殷鹿竹也口中喷出猩红的鲜血。謕 第901章 “鹿鹿!”沈南箫一声惊呼,连忙起身来到殷鹿竹跟前将她揽进怀里,着急的呼喊着:“鹿鹿!鹿鹿!”艇 一时间,这大殿上静的有些可怕。 乔岁宜也快步走了过来,“传御医!”、 太医很快便入了大殿,来不及行礼顾庭芳便叫去看了殷鹿竹和西姜侯刘成封。 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有些忐忑的禀报道:“回禀君上,西姜侯和梁州侯皆是中了毒。” 顾庭芳狭长的凤眸微微眯了起来,“什么毒?” “七日醉,一种剧毒之物,幸好俩人都服食过少,暂时没有性命之危,否则,这毒会要了俩人性命的,还有便是,殷侯体弱,又是女子之身,这毒霸道,怕是有些难以痊愈了。” 顾庭芳听着,眉头却是紧紧地皱了起来,tຊ他下意识的看向殷鹿竹。艇 只见她脸色苍白的被沈南箫抱在怀里,而此刻的沈南箫眉头紧紧的蹙着,脸上那紧张的神情,却是顾庭芳从来不曾见过的。 可是素来,也不见他与这殷鹿竹有什么交集?甚至从前俩人相看两厌的,这如今,是什么意思? “好好医治吧。” 半晌之后,顾庭芳才吩咐了一句。 他的目光,还是没有忍住的落在了殷鹿竹的身上,这毒,是她的下的么? 可如若是她下的,为何她也中毒了呢? 殷鹿竹此人,惯会算计人,可却从不肯让自己吃半点的亏,如今这样,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隐秘?艇 他朝着时越看去一眼,后者默默的点了点头,转身便走了出去。 因为中毒的事儿,在场的人皆被细细的盘问。 此刻,已是深夜,昭德殿内灯火通明,顾庭芳孤身一人坐在王座上,面上的神情有些淡漠,让人猜不出在想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那紧闭的殿门被打开,张家德率先走了进来,“君上,相国来了。” 闻言,顾庭芳这才抬眸朝着沈南箫看了过去。 四目相对,沈南箫率先移开了目光。 将他心虚的举动看在眼里,顾庭芳心口微窒,多年的相处让他没有拐弯抹角,而是开门见山道:“你与殷鹿竹……是怎么回事?”艇 沈南箫宽绰衣袖底下的手下意识的捏了起来。 殷鹿竹便是傅绾笙这件事,是万万不能让君上知晓的,否则,鹿竹怕会有危险,君上是不会让任何隐患活着的。 可是,自己与君上多年相互扶持的友谊…… 顾庭芳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的等着沈南箫,等着他的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沈南箫才叹息一声。 “臣从前是不喜殷鹿竹,觉得她阴险卑鄙,腹黑狡诈,可是慢慢的相处,臣却觉得,她有些与众不同… |